你个老母的,胆子不小,敢当着老娘的面勾引老娘的男人。见状我仰首挺胸欲迎头一场痛战。
却被小恨先开口:“在下一介草民,不值小姐挂齿。”而后转向一脸怔怔的家丁:“你还不快领我们前去见李老爷?我们尚有事在身,不便多耽搁。”
当场裘小姐的脸就变了,我心看着,听着,无比痛快。
“好样的,小绝,我的男人就该有这种视桃花妖女如无物的气魄。”
那家丁虽不敢得罪主子,却又摸不准小恨的底细,只能赔着笑引我们先走,然而事有凑巧,原本好好呆在丫环怀里的小巴儿狗突然跳了下来,蹬着四条腿跑到一边“汪汪”大叫起来,好不凶悍,同之前温顺可爱的一面相炯。真真叫我大开眼界。
那边有什么?
我与小恨双双对看一眼,皆是不明白,于是抬头看去,就见从一处房屋的转角处跑出来一个女人,衣衫破旧,披头散发,边跑边哈哈大笑,显然是个疯子。
裘小姐恨恨的骂道:“你们愣什么、快把它抱回来。真晦气。”
被骂的小丫头唯唯诺诺,忙不迭地跑过去,可小狗叫得更凶了,当真会狗仗人势。
那女人原本是半跑半跌,而见到小狗之际,先是怔在原地片刻,之后突然乐了起来追着就要抢小狗,嘴里还半清不楚的叫道:“君儿……我的君儿……”
“哎呀,那疯子又跑出来了。”听到家鄙夷之意全然流露,又赔起笑对我们说:“两位先去厅堂吧。这些事儿有人会处理的。”
我摇摇头,禁不住又往前面又走了几步,那个女人身影好熟悉啊!
“小恨,她是谁呀?你知道吗?”
没有听到回答,我转眼看见小恨凝重的侧面,他似乎比我还要疑惑,我推了推他才反映过来。随即摇头:“不知道。我的消息中没有她,或许,裘家一直将她藏了起来。为什么……”
突然从我们身后传来女子的惊叫:“小姐……小姐……”
一名十五,六岁左右的丫环慌慌张张跑过来,路过我们身旁时被家丁结结实实煽了一耳光:“你这个小贱人,叫你仔细看着她,你给我死哪儿去了。万一冲撞了贵客,老爷非扒了你的皮。”
这一巴掌打得狠啦,小丫环嘴角淌下一丝鲜红,看她衣着穿戴远不比裘小姐身旁的几个,怕也是穷苦人家的,被打了也只能流着眼泪往心里咽。
委屈的捂着脸,连连点头,又低头跑到疯女人身边,把带来的衣服替她扒好,嘴里哄着:“小姐听话,我们回去,回去吃饭,再睡觉。”
“呸,废物。”就听到裘小姐唾了一口。
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但这口唾沫就像是吐在我脸上一样令我恶心。理不清心底的恨意,我蓦然回首,一眸子血红的恨焰烧得裘小姐脸色发白,连连后退。
那边的疯女人在小丫头的哄劝下,才不甘愿的放弃追小狗,撇着嘴由她扶走了。擦肩而过之际,我心弦飞快的颤动,剧痛。
那个身影,又与心底深处的影子深深重叠在一起。
正在这时,小恨暗自呢喃:“李家唯有两个女儿,一名入宫,一名嫁去裘家。那她是谁……”
“轰!”如同天雷劈下,砸得我猛然抬起头来,想也不带多想转过身向那疯女人跑去。
“遂君……”我惊惶的动作吓了小恨一跳,他脱口喊出我的名字,却将后面的话哽在喉间,显然,他是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等等。”我急唤住那丫头,把她吓得哆嗦不止。
我感觉自已连血液都在颤抖,当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时,从骨子里飞扬出一种名为血相连的呐喊。
“母……”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无法发出连续的声音,只有蚊子哼哼似的,可是飘进她的耳里,浑身剧列怔忡,她愣了一下,吃吃的回过头来,乱蓬蓬的头发后面,一双混浊的眼睛无神的盯着我,却震得我手脚冰冷。
“母……母妃……”
眼前天地旋转,我呆怔的张了张口,一腔温热涌出眼眶,眼前模糊了。
而四周的人听到我的声音,皆是惊呼,我管不得其它了,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大哭:“母妃,母妃,我是遂君啊,你怎么这样了?”
天啦,我的母妃还活着,活生生在我眼前,却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倾当日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说什么?你是何人?”
那头裘小姐尖锐的声音叫喊起来。而那家丁已然识眼色的快步欲跑开去报信。
却被小恨“嗖”一剑拦在前面,他吓得腿发软:“公子,大侠,饶命啊。”
“啊……杀人了……救命啊……”那些姑娘家一见亮家伙,吓得杀猪般尖叫起来,更是将裘小姐护在中间。
小恨厉眼一横,杀机腾腾,他的剑在手中银光一转,就将对方几个人点住穴道,令她们动弹不得。
“遂君,先别太伤心,我们带母妃回教中再做打算。”小恨拍拍我肩膀,一手已经扶起了母妃。
我点点头,拨开她凌乱的发:“母妃,我们回家了,不再住这鬼地方。”连个下人都敢对她哟呵斥骂,我再蠢也看得出她过得怎样。
在自已家中,父母膝下,连个奴才都不如。这种亲人,我也不屑认。
母妃似乎听得懂我的话,呵呵笑个不停,突然伸手拿下我的发钗子把玩,又讨好的看着我,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