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风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本不会多加理睬,可她却看见了那被打的男子明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有因为喘气而发出一丝一毫声音的机会,鬼使神差地,她的脚步向着里面挪去。
“住手。”倾风不喜欢麻烦,锁定了那三个男人,便气势一放,淡淡地开了口。
三人被十段普通势压制住,惶恐地瞪大了眼睛,动也不敢一动。
而那名男子终于支持不下去,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看着倾风模模糊糊的身体一步步向着他们走来,他们似乎看到了地狱的魔鬼,那身后摇摆的黑影更添效果。第一次,他们感觉到死亡离他们如此得近!
三人看不清倾风的样貌,但倾风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眼见他们露出了见鬼的表情,嘴角不禁抽抽,为什么这些人每次都用这种表情对着她?她看起来真有那么恐怖?
她嗜血,但不是嗜杀,只要没有冒犯自己,倾风不会动杀念,所以只是喝了一声“滚”便收走了势压。
势压一解除,三人便如临大赦,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但没有停留片刻便很有默契地大呼一声“鬼啊”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巷子。
闻言,倾风脸一黑,后悔放过他们了。
蹲下身子,倾风摆弄了一下那男子的脸,黑乎乎的,看不真切。来到近处,倾风才发现这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竟然质地绝佳,得,第一次管闲事,就管了个身份看来不小的人。
执起那男子的手,倾风把了把脉,又用两指检查了一下他的骨头,摇了摇头,真气尽失,经脉尽断,又折了这么多根肋骨也不发一声,倒是难为他了。
虽然倾风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她唯一的一次出手救人,但好歹是第一次,让他这么死了,他同意,倾风也不同意,于是二话不说拎起男子便往战家宅子走去。
也就在拎着男人回去的时候,倾风才想起战承林这个苦力去了哪里!
而这个才被想起来的苦力终于在冷风一次又一次刮得他的脸生疼的时候,抽了抽鼻子,挪着自己快僵硬掉的双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边走,战承林一边愤愤然地想,一定要讨点利息才是!冷死他了!
什么什么?说他有内力怎么会怕冷?我勒个去!你去寒风飘雪里站个一下午试试!冻不死你!
从后院走到前厅,战承林皱了皱眉头,倾风呢?雪姑姑呢?怎么空荡荡的?
倾风提着“重物”走进前厅,就看到战承林像个白痴一样往左右张望,一边还嘟嘟嘴,瞪瞪眼的,套一句他自己常说九九的话:装什么萌!
“承林!”倾风轻喝,把战承林叫回了神。
战承林顿时眼睛一亮,抓吧抓吧地就往倾风身边奔去,还顺带着“非常不小心”地将倾风手中的“东西”一甩,“倾风你可回来了,我在后院蹲着冻死了!”
听见战承林身后传来的一声闷哼,倾风嘴角一抽,这下又是一根肋骨断了吧!
正想说什么,但见战承林那小鹿般的双眼,一愣,柔意涌上心头,倾风拉住战承林的手,将内力传了过去。
感觉到手中的触觉,以及不一会就溢满全身的暖意,战承林笑得像朵煞比花儿。
见此,倾风叹气,吩咐道:“把他搬到我房里,再愣着,我捡回来的就是死人了!”
战承林嘴一撇,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又是“很不小心”地踢了那男子一脚,这才拎起他往肩上一甩,气呼呼地往里堂走去。
一个时辰过去,倾风一遍又一遍地将内力运转起来,治好男子的内伤,又吩咐了战承林给他擦上续骨膏。只是,筋脉尽断是个大难题,若是没有那几味药,不出三天,绝对会成为货真价实的植物人!
顾城只觉得全身都像是有火在燃烧他一般,炙热得令他痛不欲生!偏生他还一直记着彻底昏厥前奋力睁开眼看见的那一张绝世的容颜,额,虽然有点稚嫩,但也因为这张脸,让他不愿死,让他有了重见光明的期望。
不知道这折磨死人的痛苦具体持续了多久,但在他看来已经像过了几千几万年一样!
他只知道,每当他的意志就要崩溃的时候,总会有一道清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着,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却很成功地支撑了他。
倾风坐在床沿,用手试了试躺在床上的男子的额头,退烧了,再见他眼皮动了动,便道:“试着睁开眼睛吧。”他已经昏睡了一天了,而那些草药必须是摘下了不久就要服用的,若是倾风独自前往,一来一去耽搁下来,药效早就没有了。
站在身后的战承林不高兴地直翻白眼,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占了倾风的床一整夜!虽然生气,但他还是忍着,来日方才!而且现在的他也不全是怒气,在这一天里,倾风已经把事情的原委说明了一下,然后他就死皮赖脸地“顺水推舟”在云天楼里住下了。
顾城听到这熟悉的清越动听的声音,浑身一阵,奋力地睁开了眼眸。
病态的苍白,英挺的鼻梁,横飞入鬓的剑眉,微微干裂却不失诱惑的双唇,这一切都在昭示着这个被倾风捡来的黑东西洗干净了也是美男子一个!
而现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的流光更让战承林气得直跳脚,恨不得自己“噌噌噌”地长到了二十岁才好!这样他就不用顶着这张清秀的脸了,成熟的魅力啊,他等了很久了!
眼前模糊的身影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