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点了点头。
“老徐,你还是演侍萍那个老女人?”
徐如听之翻了个白眼。
“四凤应该还没有人选吧?不如交给我吧?”林欣挑挑眉头。
“滚滚滚,一把年纪了还想装清纯少女?”徐如愤愤地瞪了她一眼,“那种单纯的少女当然是要交给大一的新生美眉。”我听到后纠结了,我不就是大一的新生么。
“林欣,你来了!”几个男生走进来一脸惊喜地叫道。
她大气地挥挥手,“怎么样,想我了没?”然后还奉上大大的飞吻。
几人大笑,“这次《仲夏夜之梦》的helena还是你演吧?”
“《青春》和《彼岸》也少不你啊。”
“那是啊,咱们话剧社的当家花旦呢。”
“……”
“还当家花旦呢。”徐如冷笑道。“多久没有演了,怕是连台词都记不得了吧。”
“你这丫的就会拆我台词还会做什么?”林欣挑眉掐了徐如一记。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认真地讨论如何排演,别看他们表面上挺不正经的,但他们眼神中闪动着梦想的光芒和对戏剧的热爱让我感受到一种许久没有体会到的激情从心底慢慢泛起,并逐渐汹涌澎湃。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热爱生活,热爱生命。他们试图去寻找一种最最自由最最真诚的生活,他们找到了戏剧。通过戏剧,他们在永远的内省中实现人的解放,在解放中达到生命的狂欢。他们因爱而纯,容不得一点杂念,他们没有野心,只为自己生活,为自己去爱。
周六的时候照例我是开了车去陆家吃饭,虽然速度是有点慢,但是至少是安全到达的。因为车子是放在公司那边的,所以学校里面还是没有人知道我有车,看看我还是蛮低调的吧。
到了陆家的时候,陆奶奶出去了没有回来。陆姑姑依旧是踪迹不明,陆爷爷在书房,让秘书请我进去。
我自从上次进了陆爷爷的书房之后就很是喜欢,整整一面墙的高大书柜子啊,密密麻麻的都是书,最让我雀跃的是有很多的孤本啊,一般人哪是那么容易看见的啊。
只是今儿个有点不同,有客人,我正准备抱歉的退出,陆爷爷却是叫住了我,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进来。
“老林啊,我给你介绍一下后学晚辈。”陆爷爷笑眯眯的说道。“小洛啊,可认得眼前的这位先生么?”
“林教授,您好。”我鞠躬问好,怎么可能不认识啊,全国著名的临床学的临床医学肿瘤科专家,我们学院的副院长,我又怎会不认识呢。
听了我的自我介绍,林教授爽朗的直笑,“陆老啊,我自家的学生倒是要劳烦你给我介绍啊,真是惭愧。”
“你现在鲜有给这些本科生讲课,不认识也是正常的嘛。”陆爷爷招呼他坐在木沙发上。
我会意的取来一小筒子茶叶,侧蹲在茶几旁,用水先清洗了茶具,然后一边取出茶叶放入紫砂壶中。
“老陆啊,你这平矮紫砂壶倒是做得别有一番韵致,有趣有趣。”
陆爷爷是嘿嘿的一笑,我则在一旁轻声道。“品茶者,首重韵味,崇尚意高静雅。所谓”壶添品茗情趣,茶增壶艺价值“,好茶好壶,犹似红花绿叶,相映生辉。这种平矮紫砂壶,是最适合泡铁观音的,因为这种茶壶可以在瞬间达到高温,正好满足了铁观音的冲泡要求。”幸好啊,以前和王奶奶一起的时候学过品茶啊,现在才可以说出来啊。
我奉上茶,他们喝了之后,陆爷爷笑着问道。“比起你在家喝得如何?”
“哈哈,自然是比不得的,且不说你这里的茶好,单是你这里有佳人奉茶就胜过我无数啊,家里哪有这般的风雅,不过就是把一把茶叶扔进茶壶中,开水一冲就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哪有这么精细啊,都是糟蹋了。”
陆爷爷听着不由得笑了起来,“哈哈,你呀,小洛啊,我和老林啊,可算得上是共患难过的,当年我们都被划为右派,正好下放到同一个农村劳动,那会儿我是拖家带口,他就一条光好汉,可没少到我们家蹭饭吃。”
“那时候我成天吃不饱,别说野菜了,蚂蚱我都吃过,逮着一只老鼠就能把我馋得直流口水,现在生活好喽,你们这些年轻人哪里有感受过那种滋味……”
茶香袅袅,两人都沉浸在对往昔的追忆中,我在一旁也不多言,默默地斟茶。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陆爷爷一叹,“老林啊,你不把你那副得意之作再拿出来给后学晚辈品评品评?”
林教授看着我,面色有点疑惑。
陆爷爷笑着说道。“哈哈,你可别小瞧了这丫头啊,她可是师承那位啊,王慧心啊。”
林教授是一脸的惊讶,“原来是她的高足啊,那我便是献丑了。”
我定晴一看,原来是一副行书作品,“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好字!”我一看就不由得的较好。
“哦?如何之好?你倒是说说,与老陆这幅‘宁静致远,淡泊明志’相比何如?”林教授笑着问道。
“陆爷爷的字顿挫盘礡,若猛兽之搏噬;进退钩距,若秋鹰之迅击。而林教授的字寓刚健于婀娜之中,行遒劲于婉媚之内,理法通达,寓新意于传统,寄妙理于法度,胜在神韵。”我一面细细看着两幅字,一面曼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