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方云雾大学的第一堂课,就是秦思槿上的,方云雾刚进门就差点差点被请出教室。
理由还不是迟到。
那年秦思槿大三,身为全校最有名的素描老师的儿子,秦思槿的实习工作就是做秦教授的助理,当然这只是雅称,实际上同其他出去实习的同学做的工作是一样的——打杂。相比之下,他大多数时间还是轻松的,只不过是一动也不能动。凭借一副好皮囊,经常就是做model,做model,做model……
这天终于不用做model了,秦教授让秦思槿点评上周的作业。秦思槿虽然不是美院的,但他的建筑设计专业也需要绘画功底,他的素描可是从小被秦教授一手教出来的,现在把秦教授的一套再教给其他人,也是绰绰有余。
秦思槿讲到第三份作业时,方云雾出现在门口。
安城的十月风已经凉了,方云雾一件吊带衫一条超短裤,披着一条水墨风的大丝巾,踩着六七公分的高跟鞋,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窗外吹进丝丝凉风,及腰长发就随着她的动作飘飘摇摇。
美院不缺女生,尤其不缺漂亮女生,可方云雾刚踏进教室两步,整个教室三十几个人,目光全凝在这姑娘身上了。
秦思槿惊讶了不到一秒便两步到她面前抬手拦住她,十分有礼貌地问:“小朋友,你来找人吗?”
“小朋友?”方云雾蹙眉,声音清甜不娇不腻。
这也不怪秦思槿,方云雾美,可不掩稚气,一双眼更是少见的清澈。
秦思槿看来,以他现在这个年纪,未成年都可以算作小朋友,再其实,那时方云雾真的才十七岁而已。
还是虚岁。
“不好意思,我们在上课,”秦思槿极尽温柔地解释,生怕小姑娘受惊,“如果找人或者有事情,可以等到下课吗?”
方云雾笑了,眼睛都弯弯的:“我就是这个班的学生,我来上课的。”
一句话惊了所有人,秦思槿更是下巴都要掉了。
秦教授本坐在教室最后,见状走过来:“小同学,我给这个班上了一年课了,怎么没见过你?”
“哦,我去年没有来上学。”方云雾解释,“导员让我直接来这个教室上课,我叫方云雾,老师好。”语毕还鞠了一个躬。
秦教授想起来了,去年大一开课前开会的确提到过有一位同学请一段时间的假,没想到一下就是一年多,他都忘了还有这么回事,没想到这孩子突然又来了。他也是疑惑的,按常理请假这么久应该办理休学或劝退,怎么这姑娘一回来,直接就跟着升了大二。
秦教授安排了座位,秦思槿继续讲课,但包括秦教授在内所有人都发现了,秦思槿太关注方云雾了,半分钟能看她二十几次。
秦思槿可不是一见钟情,他只是觉得,这姑娘太特别,让人禁不住多去看几眼。
也亏秦思槿长得好看,要换了别人,大概就会被说猥琐。
也是方云雾太好看,太招人注目,要不注意她那可就是眼神不好了。
方云雾各种不同的目光包围,仍旧清清冷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坐在那里,偶尔目光从画上移到秦思槿脸上,和他目光撞在一起,抿嘴笑笑,又移回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