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颜看着古洛岚的表情,缓缓说道:“我也是在最后一日才随风闻着味道找过去的,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古洛岚勉强自己笑笑,说道:“重颜,你我之间,无须这种对话,你若有想问的,直接告诉我就好,何必如此口气。”
凤柒念随意的往马车后面靠着,看着重颜如何和古洛岚交谈。
“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为何如此的……”重颜想了一下,终于说出两个字“可怖。”
当时的场景的确让她惊吓到了。
那样密密麻麻的虫子尸体以及有些还在蠕动挣扎的虫子,各色的,各样的,好看的,不好看的,恶心的……
重颜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凤柒念的到来让她瞬间安心。
凤柒念说道:“你刚刚看见吗?这东西在这里很久了,一直有虫子爬过来。”
重颜惊恐的站到一旁:“莫非是你放的?”
“怎么可能!”凤柒念不屑的抽了抽鼻子“我怎么会弄那么恶心的东西来!”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重颜闻言,才稍稍靠近他一些,只是担心一会虫子会向她的方向爬过来,或者万一缸子碎裂,虫子的尸体溅一身。
凤柒念揽着她往回走:“走吧,不要看了,这是古洛岚弄得,他应该有他的用处,马上就要走了。”
重颜这才罢休。
古洛岚知道她定然会害怕的,也没有隐瞒什么,只说了两个字:“炼药。”
果然,重颜的眉头蹙了起来。
“什么药需要那么多的虫子?”
古洛岚从身上摸出来一包东西,慢慢打开:“这是一种毒药,名为百年。”
他只是拿出来让重颜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只翠绿色的玉瓶,隐约能看到里面黑色的粉末。
“百年需要各种毒虫的毒液,由于不好取得,我只好找个地方,洒下菩提香来吸引百虫前来吐毒,然后用秘制的毒药杀死它们取其胆囊得到毒药,那么多毒虫,也不过只得到了这么一小瓶百年。”
重颜迷惑的想去伸手拿来看,却被凤柒念抓住了:“别碰他的东西,那些瓶瓶罐罐,谁知道哪个上面不会有点什么毒?”
这么一说,也惊吓到重颜,连忙缩了手:“那么多的虫子,只有这么一小瓶?”
“百年本身就是奇毒,不仅很难找齐几百种毒虫,更难得是它的底料,是一种名为罂粟的花蕊所制。”古洛岚收好了百年放到了怀中。
“罂粟?”重颜对这个东西可以一点都不陌生的。
在现代,罂粟就是毒品,在越南缅甸一带三不管区域,很多人都在偷偷地种植罂粟贩卖给毒品贩子谋求钱财。
中国严厉打击贩卖毒品,但是一直没办法根除。
因为那个东西一旦碰上,就会上瘾,无法抑制自己想要需求它的愿望。
那个广告说得好,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如果要从源头克制,就要让国内没有任何吸毒的人员。但是这样做很难,总有一些人想要从这上面谋求私利。
这个,不是好东西,但是为何要用作与毒药中呢?
难道毒药就是为了让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没有痛苦的死亡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放在现代,恐怕会买的人很多吧,那里的压力那么大,难免会有想不开的人,又害怕死亡的痛苦。
“是罂粟,不小心服食毒药的人,都会产生幻觉,置身于世上最美好的幻觉里面,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却在这里面慢慢毒发身亡。”古洛岚迷茫的看着重颜“那种感觉,死了也无所谓吧?”
古洛岚迷茫的神色让重颜有些不能适应,在谈论到生死的时候,重颜总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不能达成一致。也许因为现在的人们生命如草芥吧。
重颜轻别过脸:“如此毒药甚好。”
她不想计较关于这方面的道德问题。在古代生活了那么久,权利就是一切,有权利就有权界定什么是道德。
“你做这个干什么用?”凤柒念忽然开口询问。
其实他一向不管关于古洛岚的事情。每个人在组织里面,都有不同的事情要做。
古洛岚淡淡的瞥了他一下,并不与回答。
重颜其实也想知道,但是见状也不再问。至少他不会迫害到自己,就这样,就够了!并非冷漠,只是不愿多管闲事。
忽然,头疼了起来,俞哲皓的生死还是个问题。是个很大的问题。
“是否有一种药物可以使人假死?”重颜忽然想起来,以前看过很多的电视剧和古装的电影,里面当主角希望离开某个地方却无奈的时候,能做到的就是假死。
假如俞哲皓可以死在离国,母亲既不会察觉,就连蓝玲国的人也不会怎么样的,他们知道俞哲皓死了,固然会松一口气。
谁知,古洛岚笑着摇头:“你再说什么,怎么会有假死的药物呢,如果肌理一旦失去了活性,只怕大罗神仙也难能救他回来了吧。”
重颜失望极了,也没算太难过,本来就只是想想而已的。
凤柒念却有些吃味:“那个蓝玲国皇子地位不错啊,怎么你到现在都要想着?”
重颜把手放到袖子里缩着:“那是,我们小时候总是一起玩的,算是青梅竹马呢!他脾气特别好,不像你似的,动不动就要揶揄我!”
凤柒念鼓起了眼睛:“重颜!计重颜,你再说一次我不如他好啊!”
重颜置之不理,挪到古洛岚身边,想了想,又往外移了一点:“不如你想想办法啊?总能制作出来的吧?可以让人失去呼吸,心脏停止跳动,身体变冷,但是几天后又恢复过来啊?”
古洛岚看着重颜的眼睛,嘴角咧开微笑:“你在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重颜总是这个样,古洛岚心里想着。她总是一下子变得很正经,而下一秒,却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出现在你的面前,总是让你惊喜连连。
就像刚才说话的时候,严肃的不说话,而现在宛若一个孩子,说着新奇古怪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