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矮人要杀死白年青与沈多。
他很自信,因为上次他成功了,那一次如果不是燕姿,他已经把沈多与白年青都杀了,这一次他也认定他胜券在握。
郅安慢慢向他们二人走来。
郅安道:“我不和你们动手,因为我不是你们的对手。我只用暗器,我的暗器如果撒出‘满天花雨’,你们两个就完了……”
白年青轻轻一叹道:“那你为什么不试一试?”
但白年青与沈多也不敢走近。
郅安的两只手都笼在袖子里。
白年青道:“上一次是因为我们喝酒了。这一次没喝酒,郅安,你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我的意思。而且,还有燕婴在。”
郅安的脸一沉,他明白,他心里在算计,白年青那双金丝草鞋一旦发动,四十八根断金丝射向他,足可以抵去他“漫天花雨”的多半洋辣子。沈多再能拨飞几粒,燕婴更是武功高强,不消说他的暗器将一粒也打不中她。那时,他会怎样?郅安是不是想过这个?燕婴道:“是她……要你来杀人?”
郅安摇了摇头:“我一定要杀死白年青,因为燕姿说了,她一定要杀死白年青。”
白年青道:“好,那就试一试。”
白年青身子一纵,人便飞向郅安。
郅安的双手突然向上一抛。
“满天花雨!”
“满天花雨”一掷而出六十四粒暗器。
白年青人在空中,腿又踢出,金丝草鞋里踢出一串断丝。
郅安这六十四粒暗器,照理应该有那么几粒投向燕婴,有那么几粒掷向沈多,把大部分暗器掷向白年青,但郅安心中自有主意,伤三人不如杀一人,况且他就是把这些洋辣子都掷向婴燕,也未必能会伤得她一分,那又何必三处?六十四粒暗器飞出时,大部分直奔白年青,另有几粒分别飞向婴燕与沈多,但这些暗器飞至中途,突然折转,向白年青身上疾落。
燕婴一声惊诧,冲上前去。
但她只拨飞了三粒暗器,还是有四五粒打在了白年青的身上。白年青的身子在空中一旋,落在了飞来的燕婴手臂上。
他受了伤,穴道被制。燕婴疾点他身上的穴道,为他解穴。白年青坐在地上,一笑道:“你看,我狼狈的时候都被你看到了……”
燕婴不讲话,只是盯着郅安:“解药?”
郅安脸色阴冷:“你以为我会怀揣解药来找死?”
燕婴道:“好,我去找燕姿。”
她欲去抱起白年青。
郅安道:“你应该知道,燕姿也没有解药了。而且这一回,我用的洋辣子全是燕姿的,这毒性很烈……我把她的解药都扔到山涧里去了。”
燕婴愣住了。
郅安道:“我还可以告诉你,燕资的那只白龟也被我扔了。这样,你只有死……”
燕婴的嘴唇都咬破了。
她扶着白年青,扶他在树下躺好,问道:“有毒?”
白年青冲她点点头。
燕婴冷冷站起来,她有泪,但泪水都流到心里去了。她喜欢白年青,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以为可以和他白头偕老,她知道燕姿这件事在白年青的头脑里笼罩着阴影,但她不知道还有这一回,有这个郅安的“满天花雨”。
白年青年嘴唇刚开始发乌,变色,浑身哆嗦。
燕婴慢慢站了起来。她走到郅安面前。
“你还有一次机会,干嘛不再来一次‘满天花雨’?”
郅安笑了:“我只想杀死白年青,目的达到了,还在乎什么?”燕婴倏地出掌,叭地把郅安打得飞了起来,又落在地上。
郅安又站了起来,他嘴角流血。
燕婴身形如鬼魅,一窜就来到了郅安面前。
她一掌拍向郅安胸前命穴。
郅安在笑。
白年青用力一吼:“燕婴!”
燕婴的手猛地停住了,她的手怔怔地停在郅安的胸前。
郅安笑道:“你为什么不打死我?”
白年青道:“燕婴……”燕婴回过了头。
白年青道:“你放……放他走!”燕婴低下了头。
燕婴明白,白年青始终不能释然,他与燕姿新婚燕尔,便被自己带入山洞,才有了今天。他怎么能让她杀死郅安?他怎么能让燕姿知道郅安死在他或燕婴的手里?
燕婴终于流泪了:“郅安,你走吧……”郅安吼着,象一只野兽,冲向燕婴,燕婴只是轻轻一出掌,郅安便如一只野狸一样飘出去,叭地落在地上。
郅安爬起来,拚命冲向沈多,一阵拳掌齐施。
沈多用“狸掌”巧施,让郅安无法近身。
沈多轻轻一掌,拍在郅安背上,郅安踉跄跌倒。
燕婴轻轻一叹,道:“你回去吧,燕姿,她……会等着你。”郅安怔住了。
他看看白年青,再看看沈多,又瞅瞅燕婴。
他转过身去,走了。
白年青躺在树下。
他看着沈多:“我好……轻松。我现在才知道,我……不愿意去杀燕姿。”
燕婴也流了泪:“其实,你最爱她……”
白年青一叹,看着燕婴。
他扯住燕婴的头发,用它们绕在自己的耳上、鼻上、嘴上。
白年青道:“燕婴你好……香,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