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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奇异的婚礼

白年青被带到了馆驿。

馆驿是在皇宫对面的一排房子。

这些房子也同伟石国的房屋一样,很矮。

白年青要哈腰进门,要小心地坐下,屁股只能着半面,椅面太小。

他很气闷。

窗子很小,门很小,这布局象一间牢房。

但屋里的一切都是极华美的,酒具茶杯都是金丝银镂的。美酒喷香,菜肴讲究,让人吃了之后,很是开心。

“白公子,不知你对馆驿满意不满意?”

白年青一叹:“就是屋子太小了。”

那人笑了:“这是伟石国的馆驿,你还想怎么样?”

白年青抬头一看,一个官员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

白年青问道:“你是谁?”

那矮人嘻嘻一笑,突然手一抄,唰唰唰从白年青身边扔到桌上三只茶壶,壶里茶的水不溅不淌,茶壶稳稳地落在桌上。

白年青失声道:“你是丁三儿?你是大三元酒楼的小酒保丁三儿?”

丁三儿笑了:“白公子果然好记性。可白公子错了,我如今已经不是大三元酒楼的小酒保了,我是伟石国的光禄寺少卿。你知道这是几品官?正六品,象宋朝大国的知府官那么大。我专管各国来的官人。你说,这比不比我在大三元当一个小酒保要好?”

白年青被惊呆了,好半天,才笑着说道:“好,好,当然好极了!”

这个小小的丁三儿突然从兜子里掏出一纸黄绢来:“化外之民白年青接旨!”

白年青想了想,只好跪下去。

丁三儿大声念道:

“承天嗣运伟石国君诏曰:化外之民白年青心慕伟石国之强盛,愿从化外归来,依附我朝。且又有求与我伟石国公主燕姿结缡之意,朕垂怜其才,特予恩准,着光禄寺少卿宣旨,着太常卿备礼乐,制婚仪,行大礼。钦此!”

白年青除了跪下磕头,喊“接旨”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忙碌了十多天,才到了白年青的婚期。忙碌了一整日,白年青和燕姿才入了洞房。

洞房是宫中的一间小屋子。

白年青被一群矮人簇拥着,进了洞房。

伟石国的风俗从南,可以大闹洞房。只有矮人可以闹洞房,因为在伟石国,男人女人只要矮,就可以做官。前前后后环绕着一群兴高采烈的矮人。

白年青与燕姿坐着,燕姿坐在床凳上,才比白年青略矮些。男人们吼着,跳着,做鬼脸,这时没了做官那尊严,样子就很滑稽。

男人们就唱:

“你干嘛个子长得那么长啊?又费衣服又费粮噢;你没听人讲过么,个高的人命不长?”

女人们噢地一声哄笑了,齐唱:

“亏你呀亏你聪明又善良,娶了一个矮姑娘。”

男人们仍唱:

“你干嘛个子长得那么长啊?额撞门框脚蹬床噢;你没听人讲过么,心眼不长个头长?”

女人们噢地一声哄笑起来,齐唱:“亏你呀亏你聪明又善良,娶了一个矮姑娘。”那个女人们都笑着,举着杯,让酒淌在嘴里,淌在脖颈上。

一边跳,一边跺脚,乐。

女人们就唱:

“你矮你矮有什么可说?你美得比西施,心眼比妲己还多。你矮你矮没什么可说,灶台、桌子、门不都变矮了么?”

男人们噢地哄笑,喊道:“好!”齐唱:

“你矮你矮得威风,男人把头低着,变成了罗锅!”

女人们又唱:

“你矮你矮有什么可说?你要什么有什么,比谁都活得快活。你矮你矮有什么可说。男人、轿子、衙门不都变矮了么?”

白年青一杯又一杯地饮着酒,他看燕姿更是人面桃花,看洞房更是富丽堂皇,夜阑人静,只有洞房,只有洞房花烛之下的白年青与燕姿。

燕姿身穿一身大红吉服,人变得更美。

白年青道:“公主,我们睡吧?”

燕姿正色道:“我不是公主,我是燕姿,我是燕二娘。”

白年青笑:“好,好,二娘,我们睡吧?”

燕姿点了点头。她突然流泪了,她跪在床上,头扑在白年青怀里,哭。

白年青站在地上,抱着他。

燕姿泪眼婆娑:“你不要嫌我小,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六了,你别嫌我小……”

白年青看着她:“我不嫌,我喜欢你。”

燕姿紧紧抱住他:“我怕,我怕,这些,象闹闹哄哄的梦……”白年青道:“这不是梦,我娶了你。”

燕姿紧紧地抱住他:“我要告诉你,我不小,我长得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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