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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半吊子的任务

师兄,不要再喝酒。慕容雪瞪着犹如秋湖水般美丽的眼睛,一把抢过沈星的酒葫芦。

今早有酒今早醉,老夫一醉三千年。沈星脸颊通红的酒气冲天,他摇摇晃晃从树梢上翻身滚下,爬在地上半晌起不来,看来确实是宁酊大醉。

慕容雪皱起眉头捏着鼻子将沈星搀扶起来,她见沈星满身颓废,心中不忍幽幽说道:“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就算修不成道法,你也可以去考个功名富贵一生,何必为此耿耿于怀呢?”

走开!沈星苦笑着用力推开慕容雪,用一种莫名哀怨的眼神醉醺醺盯着她。

眼前的慕容雪正是“鬼谷门”冉冉升起的闪耀明星,而满身酒臭气的自沈星,不正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半吊子嘛?

“孽畜!”

就在俩人拉扯间,从紫薇殿内传来声若洪钟的断喝,顿时将醉意盎然的沈星吓得酒醒了七八分。

“师,师父。”

沈星和慕容雪慌忙跪拜于地,不过沈星依旧大醉中,这下跪的姿势自然也是忸怩古怪的很,身边慕容雪赶紧伸手扶着他摇摇坠坠的身子。

“不成器的东西!”

鬼谷掌门缓缓飘出大殿,一伸手就将慕容雪手中的酒葫芦给收了去。他嗅了嗅里面后不悦道:“星儿,你来我门下多久?”

回,回师父,咯!沈星打着醉嗝极力撑着沉重的眼皮,跪在地上东倒西歪说道:“徒儿,已经经历十五个寒暑,咯!”

很好。师父手掌微微用力竟将那酒葫芦整个化为粉末,随风飘散而去。他捋须冷冷说道:“为师问你,你这些年可修得几成法门?又念得多少“渡劫咒”?”

沈星听闻此言,双颊顿时火辣辣胀的生痛,不过由于醉酒身旁的慕容雪到并未察觉对方羞赧之情。他抱拳咬着牙吃力说道:“徒,徒儿,经过多年苦修只参得三成“纵横奇术”,至于其他法门嘛······”说道这里,他羞愧的低头默然无语。

雪儿,你来说说。师父按住内心升腾的怒火,转而和颜悦色的对慕容雪说道:“让这孽畜酒醒一下!”

慕容雪脸色微微一变,为难的盯着沈星半晌,然后拱手轻轻说道:“徒儿愚钝,来山门十年只将“纵横奇术”修炼到第七层,而其他法门也只是略通罢了。”

雪儿,你就不要给你师兄挡遮羞布。师父冷哼一声,长袖一甩将沈星顺势吹倒爬在地上,转身说道:“今夜,你就醉死在这里吧!”说罢,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醉死嘛?倒也是个解脱方法!

沈星苦笑着爬在地上感受青石的冰凉之气,不过这也好,起码师父不会给他再抱有任何期望。

师兄,不要再作践自己。不行就下山去好好活着,何苦每日折磨大家呢?慕容雪跺跺脚,不满的瞅了一阵沈星后便去追师父。

沈星心灰意冷的翻过身,双目无神的望着蔚蓝干净的天空。都说酒醉心明,此刻他内心涌动着惊涛骇浪,又能说与谁人听呢?

遥想当年,身为孤儿的沈星自幼和师父相依为命。幼时天赋惊人的他不知为何,当修炼到“纵横奇术”第三层后,竟再也毫无半分突破!别说突破,就连后入门的慕容雪进步都比他快。沈星为了逃避残酷的现实,每日只能纵酒消遣内心的苦闷。这在可好,酒都不能再喝半滴。这让沈星那还有半分活路啊!

“不如死了算!”

沈星举起伤痕累累的手腕,这是无数次在内心痛不可当时,他用小刀狠狠刺伤身体,企图用痛感压制伤心时留下的可怕印记。

一个人才活了十五年就百无生趣,这样的人生又有何意义?沈星鼻头一酸,两眼滚落不争气的泪珠,一滴滴溅到青石地上泛起阵阵涟漪。

入夜,酒醒后回房后的沈星呆坐在书案前。虽然修行道法不咋的,但是对读书开窍的沈星,却能将鬼谷门上下几千年的经典子集统统倒背如流。

说来也怪,过目不忘似乎就是沈星唯一值得夸耀几分的异能。不过和慕容雪的天赋比起来,老师却对这种雕虫小技不屑于心。

罢了,罢了。泪已干,心已冷。

沈星提起笔墨,拧着眉头在纸上慢慢的写道:尊师,徒儿有愧教导,今日出门自去,从此天涯海角、四海为家,望勿挂念。写罢,他一把摸去眼角挂着的泪痕,起身朝着师父居住的方向三拜九叩。

“师父,徒儿去也。”

沈星将鬼谷门腰牌轻轻解下放在桌上,回头静静看了阵屋内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师父,师兄真要走!”

黑暗中,慕容雪盯着沈星渐渐远去的身影,眉头一跳拉着师父衣袖说道:“为何今日师父如此大怒?”

师父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莫非师父另有深意?慕容雪睁着一双纯净的眼睛,却不猜不透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负气下山的沈星踩着明亮的月光走在山涧羊肠小路上。午夜山谷清爽的空气让他胸中郁结之气一扫而空。耳边响过的潺潺溪流声,小虫儿的叽鸣声,给静寂的夜色平添几分动人的色彩。

不过还未出的山涧,透着月光的沈星隐约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飘然立于巨石上,他揉眼仔细一瞧,他正是白天对自己大发雷霆的师父嘛?

师父。沈星慌忙跪拜,心中惶惶不安道:私自偷出山门是犯门规,看来师父是来责罚于我的。

徒儿,酒醒否?师父却并未转身,长衫飘飘背对沈星抬头仰望浩瀚星空,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此番下山作何打算?”

沈星脸一红低着头,不敢多看师父伟岸的背影半眼,他惴惴不安道:“有劳师父挂念,徒儿此去随风而荡,随性就好。”

徒儿啊。师父语重心长的握了握手掌,似乎内心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后说道:“你愿不愿意替师父去完成一桩少时未了心愿啊?”

听见师父竟有任务派给他,心中顿时一顿狂喜的沈星暗想:听师父此番言语,似乎不会将我逐出山门?难道是我多心。

徒儿单凭师父差遣,万死不辞!见师父还未彻底对他绝望,沈星喜出外望的满口答应。

师父听闻徒儿说“死”字,内心顿感不悦拂袖皱起眉头,恰逢天道有异,竟然是“天狗食月”。刹那间,天地一片混沌幽暗。

师父在黑暗中朗声说道:“你既身为半妖,自然也极难修成正果。不过为师有一妙法可助你渡过此劫!”

“半妖?!”沈星在黑暗中伸出双手。虽然他目不视物,但是还是拼命在理解师父所讲,他内心惊骇的失声说道:“师父,莫非我不是人类?那我又是何种怪物?”

师父苦笑下幽幽说道:“徒儿,你只有一半人类血统,至于你的身世经历,为师当年也未可知否。”说道这里,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既然你是我门下弟子,为师也不会厚此薄彼。”

须臾,月光恢复如旧。

沈星定眼一看,只见在师父手中出现一个金光闪闪的护腕和一个紫檀匣子。他疑惑不解的挠挠头问道:“师父,何意?”

师傅也不答话,只是手掌轻轻一挥。只见一道刺眼光芒后,护腕紧紧扣在沈星左腕上,绽放出阵阵炫目的七彩光芒,而他右手掌中却抓着紫檀匣子。

徒儿,此去千难万险,你怕否?师父转过身来,用慈爱的目光扫过内心干涸的沈星,他顿觉冷血再次沸腾,斩钉截铁的说道:“弟子不怕!只要不辱师门。”

好!师父长袖一挥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美丽的弧,他朗声说道:“你左腕的是“御灵环”,里面宿着一只千年九尾狐,助你除魔卫道用,右掌匣子里装的是《搜鬼传》,是我派天才祖先张良所带法宝。”说道此处,师父笑眯眯的柔声说道:“师父少时曾立誓斩除世间诛邪妖孽,怎奈为继承师门,无奈中途放弃这个念想,如今将宝物传与你,希望你今后在人间将我派发扬广大,替苍生化解无数愁苦怨恨。”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沈星将匣子小心放进胸口,三拜九叩感激涕零,可是抬头后却发现,巨石上哪里还有师父的身影呢?

“徒儿,此去好自为之!”

师父淳淳教诲飘荡在空灵的山涧,让沈星顿觉心中阵阵火热。领着这两样法宝,今后沈星在山下可要好好闯荡一番,彻底一改往日山门时颓废的形象。

就在沈星开心的摸着左腕闪亮的“御灵环”时,忽觉耳边热气一阵扑来,弄得他耳垂痒痒的很。

谁?沈星伸手挠挠耳朵,扭头一看,只见美丽的月光下亭亭玉立着一位年轻的女子。

公子,玉藻有礼。自称为玉藻的妖艳女子,身体微低向沈星做了个福。

沈星冷吸一口寒气,失声叫道。

“哇靠,好一个美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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