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大嫂。”封子睿阴冷地一笑,转而面向身旁的齐劲:“齐劲,去把大少爷请过来,让大家都看看大少爷有没有这个能耐管理封家。”
“你——封子睿!”王银凤忽然紧张起来,就连指着封子睿的手指都在打颤,“你大哥这两天身体不适,正在修养中,怎能——”
“怎能见得了这种风寒,是吧?大嫂。”封子睿阴冷地笑着,再看那齐劲,早已经没有了踪影,甚至笃定了,能把封子谦带来。
“封老板对待自己的亲兄弟,还真是仁慈!”纳兰复双手抱拳,做佩服佩服状,唇角掀起无限嘲讽。
“多谢纳兰老板,只是还望纳兰老板不要像在下这般‘仁慈’就好。”封子睿以牙还牙,丝毫不予谦让。
纳兰复摇摇头,“放心,我没有兄弟姐妹!”
奇怪,柳香芸轻啜了一小口的红茶,让自己缓缓靠向椅背,偷偷地观察着纳兰复,那眸中闪现的恨意越来越明显,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愿掩饰,就这么大鸣大放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钟楼怪人的影子在自己的面前一闪而过,复儿,复儿,他那怪异嘶哑的呼唤让人心惊胆战,柳香芸下意识地紧按着自己的腹部,宝宝,告诉妈妈,这不是真的?
不到片刻功夫,齐劲就拖过一个男人来,身穿雪白亵衣,发丝蓬乱,面容憔悴,嘴里打着哈欠,甚至流着口水,眼睛半眯着,散发着贪婪渴求的猥琐光芒——
一位素衣打扮的小妇人紧紧地尾随在后,一看到这一大片的客人紧张得连忙停住了脚步,怯怯地看向那个几乎想吃了自己的王银凤——
“姐姐,对不起,我、我拦不住齐劲。”封子谦的小妾李红怯怯地说。
“没用的小贱人,封子谦收你入房有何用?”王银凤气急败坏,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个挨千刀的封子谦,摆明了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嫂夫人,封大哥一看就是那种嗑药上瘾了啊。”程诺以自己大夫的眼光,扫了一眼趴卧在地,四处摸索着仿佛要找什么东西似的封子谦,“把他交给我吧,不出一个月,我就把他完好无损的交与你。”
“晕,程诺,你该不会把我大哥带回家,当小白鼠养着做试验吧?”封子俊撇撇嘴,不无嘲讽地看着程诺——
这家伙家里有一间专门的房子,那里简直就是禽兽的发源地,所有的药物都会经过它们试验后,才被研制用于人。
“说什么呢?封子俊,什么事情都不要只看过程,重要的是结果对不对?我只要还你一个健康的大哥,不就结了吗!”程诺继续研究地上的封子谦,兴趣颇浓。
“也好,来人——”封子睿居然满口答应,“把大少爷用马车载到程少爷的府上去。”
“大少奶奶,你还让你家相公做大当家的吗?”质问的是纳兰复,那神态举止俨然一封家半个主人,让众人皆是微微一愣。
王银凤咬咬牙,半天没吱声,末了,只好狠狠地瞪了宫依依一眼,拂袖而去。
好奇怪,干嘛仇视人家宫依依啊?柳香芸不解地看向宫依依,那种娇弱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愁思,那双美丽的眼睛不时地瞟向纳兰复——
柳香芸不禁大惊,女人的直觉,她看纳兰复的眼神,居然透着一种特别的情愫,有种痴爱的味道蕴含其中,这个发现,让柳香芸迷惑不已,心乱如麻。
“纳兰老板有何高见?”封子睿喝了一杯清酒,从容问道。
“既然他们两人都不能接管封家,那就让贤与我,封子睿。”纳兰复一语既出,语惊四座。
不过,大家惊讶之余,似乎人人都又有种预感,所惊讶的只是,他居然如此的直截了当,那种高傲,那种自负,狂妄得让人不敢相信。
封子睿在笑,讽刺般地挑高剑眉,咄咄地注视着纳兰复,就知道,他就知道这纳兰复的野心,没想到他是这么地急不可耐,不过,他好像忘了有句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纳兰老板,你——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吗?”
“姓什么不重要,封子睿,重要的是你已经江郎才尽,封家已经败在你的手中了。”纳兰复仍是高傲地朗声,一副势在必得的态势。
“且不说败不败的,纳兰老板,封家的家业怎么可能交给一个外人手里呢?”
“你错了,封子睿,我不是外人,你该不会不知道你父亲在多年前纳了一个波斯国的蛮夷女人做小妾的事吧?”
“也就是说,你纳兰复就是那小妾的儿子啰?”封子睿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顺理成章地证实自己的猜想。
“对,所以,封子睿,现在你无法反驳我不是封家人,而不能接管封家的产业了吧。”
自此,所有的迷雾拨开,柳香芸终于知道纳兰复的野心何在了,原来自从一开始,他都是别有用心的。
然而这种野心却让自己心寒,想起妖孽男向自己隐瞒着的秘密,不,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卷入这样的一场阴谋中呢?况且这样的纳兰复,自己一点儿都不喜欢。
“那么我如果不同意呢?”封子睿面色一凛,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音。
“子睿,先别那么激动,小心身体。”宫依依连忙拉了拉,并递给他一杯清酒,“来,先喝杯酒,镇定一下。”
柳香芸一怔,不禁纳闷儿,这个时候让封子睿喝酒?宫依依双手奉上酒杯,高高地举在封子睿的面前,红色蔻丹在月光下耀眼,小指的指甲很长,剔透而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