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她从衣袖里拿出白纸,还是不死心的再使用白纸术一次,不能找路出去,试着能不能和外面联系。
她念叨咒语加在可以用来传递信息的纸鹤上,试了几次,终于纸鹤摇摇晃晃的快要飞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身后一声询问,薰慌乱的将纸鹤重新塞进衣袖。
转头她笑眯眯的道,“蒋大人。”说完,眼眸一转,“呆在屋里太闷了,出来转悠转悠。”
蒋沧海的气色比之前更差,从他回来后,一直亲力照顾周云儿,每一次见到都比之前要清瘦少许。
他一贯温和的笑笑,之后咳嗽几声,“你好些没有?”
薰怎么看都觉得他比碧落那家伙顺眼多了,她伤的不重,他每每见了都要询问一声,哪里像碧落,还说她没有啥本事,就是挨的住打。
“早就好了,谢谢蒋大人。”她说话间看见蒋沧海衣袖上染了墨色,白色袍子格外明显。
莫名的薰开口道,“大人会做画?”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只是脑中突然闪现,就脱口而出。
蒋沧海楞了下,随即点头。“少年时曾经学过。”随即他低头看过去歉意的笑笑,“看我……真是失礼。”
他卷起衣袖,有小厮过来禀告。
“大人,一切准备妥当。”
“大人有要事,我先回去了。”
“若是有空,可以过来一看。”他颌首示意小厮退下,却转身对薰邀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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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不远的竹园,有间小小的画室,干净清幽,里面摆设应有尽有,却不见有任何画作摆出。
书案上早已铺平了画纸,他倒了一点清水在砚台中,执手轻轻磨墨。
薰在一边静静的看他磨墨,然后执笔。
她不懂画,却觉得蒋沧海画的委实的不错,至少她从他作画时的神情,还有笔下之画能感觉到他的用心。
苍茫山峦,云雾缭绕,蒋沧海盯着画纸看了好一会。
“这是哪里?”薰好奇的问道,细细看去。
山峦云雾她看过不少,却从没有见到像蒋沧海笔下的地方。
“巫山。”蒋沧海说话间,眼神带着温柔。
“巫山?我倒是没有去过,不过看大人你的画,那里真是漂亮!”她啧啧有声赞叹,那云雾似飘渺,形态各一,静态的落于画上,观看时总有种令人产生云雾仍旧在不断丝丝变化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轻声念一句,似有感叹。
“曾经沧海难为水!?”薰不由跟着他念道,“蒋大人的名字是不是取自这里?!”
“正是。”蒋沧海停顿了下,微笑着将手中笔放下回答道。“那里真的很美,我和云儿就是在那里初次见面。”他回忆过去,说话的时候眼神异常柔和。
阿薰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周云儿现在的样子,她都觉得有些可怕,难得这个男人朝夕面对,对她如此的牵肠挂肚,不免有着一丝羡慕。
“说了半天,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身体重要。”蒋沧海格外叮嘱她。
看看外面,天色逐渐暗沉,阿薰应了一句,从他这里离开回去,临走前蒋沧海的画作了一半,她本想说等这幅画完成后是否能让她看一次完整的沧海巫山云海图,未料,她转身正准备开口说话时,蒋沧海已然埋头作画,半幅身影隐藏在阴影中,她看的不清,倒是觉得曾在哪里见过似的。
结果,怕打扰他,阿薰没有说话,赶紧的在天完全黑掉前回到碧落住的地方。
到了碧落住处,院门半掩着,平时碧落这个时候都不出去,一般都锁着,看来他给她留了门,方才回来一路上她还再担心找个什么借口名正言顺的进去。
碧落正再喂不知道哪里飞来的青色鸟,正在碧落手掌间蹦蹦跳跳的吃着食物。
“小狗回来了。”碧落手里一把小米逗着小鸟,听着外面的动静,眼角都没有动一下。
阿薰半只脚正准备跨入,听他这话猛然悬在半空,一时不知道是进去还是收回来。
是她一口回绝了伺候碧落的要求,当时话出口,现在又跑回来,完全还是因为心里对那次事情的阴影。
“青鸾青鸾,学个小狗汪汪叫给爷听。”碧落逗着青鸾。
阿薰心中正不屑这鸟能学出来才怪,可接下来屋里真的响起几声汪汪叫,接着碧落一酒杯倒满随身扔出,那青鸟扑闪翅膀半空接住,有模有样的咕咚喝起酒来,黑豆子似的眼睛骨碌直转,好似得意至极。
“嘿嘿,碧落法师。”阿薰几步往里走着。
“你又不伺候爷了,回来可真的成小狗了。”
“碧落法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什么仇过了一晚上再说也不迟。”
“你的意思是说爷很记仇了?”碧落眼眸一抬睨了阿薰一眼,那眼神温柔的滴水,阿薰看了不由心中一动。
“法师都帮我留了门,才不会是记仇的人。”她挠了挠垂落的发丝有些不好意思。
碧落很是温柔的对她一笑道,“你倒是个坦诚的人,虽然有时脾气倔强了些,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谢谢法师!”听碧落口气,看来之前的事应该是烟消云散了,薰一颗小心肝平平安安的放在她心房里准备休息了。
“嗯,便宜、耐打、又厚脸皮。”碧落在她还没有回神那刻站起身走到薰身边,拈起她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姿态暧/昧道,“爷还就是个记仇的人,给你留门就是要你服侍爷睡一晚。”
犹如被雷劈的外焦里嫩,“睡……一晚?!”她张大嘴巴哆嗦着,“可、可小的是男、男的……”
碧落眉峰一挑笑的无比妖媚,“哎呦,你不是早知道的吗,爷平生最爱兔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