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力量,会迫使你用尽全力去面对一个人,说出那句,不能爱就我滚开!
说真的,说完这话后,我觉得自己简直太牛逼了,我的周身环绕着一股热流,它们翻滚着,沿着我的经脉翻滚而来。最后我基本确定,这玩意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气势。
只可惜,这一刻的我并不知道,我花了许久才建立起来的,自以为的是气势,竟然刚刚燃起就被别人瞬间扑灭了。
而那人,她的眼神里天生就带着煞气,她曾经历的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她从没出生起就忍受着咒骂,成长中更伴随着无数的拳头,她从小就知道,打过来就要还回去,并且要还得更准更狠。所以四岁那年,当别人说起她母亲是个可怜蛋时。她毫不顾忌就一拳头挥了过去,直接打掉了那孩子的两颗门牙,随后她恶狠狠地加上一句,“麻痹的,再说一次,撕烂你的狗嘴。”
但这显然不算什么,六岁那年,那男人丢了工作,醉酒后照例站起来对着女人一顿拳头脚踢,那是她第一次在暴雨般的拳头中站起来,她拦在可怜女人的面前,而那男人像疯狗一般冲她咆哮,她没有丝毫没有恐惧,她就那样迎上他的目光,她说,“黎大卫!因为我是你生的!所以这一辈子,我都会诅咒你,诅咒你倒霉透顶,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样的一句话,听起来更像是一句气话。但实际上她却真的做到了。
高三那年,她明知道那一天他只是醉驾并没有肇事。因为整条路上,她都坐在后座上,听他在前面骂骂咧咧地说着社会的不公,政府的腐败。说到底,他压根就是个彻头彻底的小市民,没有能力,爱喝酒,嘴巴还出奇得毒。她恨这样的他,是真得恨他,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恨,她做梦都在想,如果哪一天,这家伙能从自己的生活中彻底消失,那简直就是烧了高香了。而机会在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最后的一次庭审,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对着面前的检察官摇了摇头,她说,一脸认真地说,“我不知道啊,我父亲那天没有来接我,我自己是自己回的家。”那一刻,她的耳边响起一阵骂声,那个叫黎大卫男人的叫骂着,“******!狗娘养的!你这兔崽子胡说八道个什么劲!我是你爹啊,你爹我是冤枉的!”
管你是不是冤枉的,你去死吧你!!!
深呼一口气,黎夏收起思绪,她抬起头,她总算迎上了我的目光。我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在这会儿多少会发挥出一些作用,然而,我大错特错了。她在下一秒居然冲我裂开了嘴角,她说,声音凉得好像深冬里冻坏的水龙头管道。
“为什么我要滚开?该滚开的是你才对,不是么!”
当黎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完全木楞了。但她并没有停下,她接着说,同样伴着刚才的笑,并且笑声带着余音,“肖茉啊,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和他的事情,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么?”
我没有说话,但不可否认的是,我想知道。
见状,她再次昂起头,并且凑得更近了一些,她说,气息贴着我的脸颊直线划了过去,“因为我从来就不曾担心他会被你抢走,你太纯了!根本就替代不了我,你知道周习凉的口味么?你知道他喜欢什么么?”
瞪着她,我无言以对。没错,她说的一点没错,我确实不知道周习凉的口味。我只知道周习凉很爱她,发了疯的的爱着,但这其中的原因,难道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显然不是,
只是,相比我心目中的想法,黎夏的答案似乎更令我震惊。她居然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告诉你吧!周习凉他喜欢婊_子!看到了么?就像我这样的!你能行么?你能做到么?”
眼前的这个女人,我想她一定是疯了,她居然用那两个字来形容自己,并且丝毫没有感觉到羞耻,她甚至有些骄傲,她说,耸了两下肩膀,“喂!小丫头!你知道么,周习凉曾追了我一年多,在这一年里,我去哪他去哪,我做什么他做什么,如果你不信,随时欢迎到学校里,随便打听!”黎夏说这话的时候瞥了我一眼,她的笑带着一丝轻蔑,那是胜利者的笑容。而这些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卖弄一样,不对,这根本就是卖弄,彻彻底底的卖弄。
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真得很大,原来他也会像我一样,傻了吧唧得喜欢一个人,甘愿做个傻子。
“你和他经历过多少?”黎夏没有理会我表情的变化,她继续说,“我在大二的时候总算答应了他,因为他实在是太烦人了!天天围在我旁边,跟苍蝇似得,嗡嗡嗡嗡的乱叫!”
天啊!她居然这样形容他!我这样喜欢的人,她居然说他是苍蝇。
特别用力的,我再次狠狠瞪了她一眼。但显然,她并不在意,她还了我一眼,并且还附赠了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不过他也有好的一面,体贴,温柔,而且随叫随到!”她说到这,顿了一下,她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最重要的是,他还特别可爱,你知道么?你可以想象么?我们第一次睡的时候,他居然在黑暗中摸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找到位置,最后还是我坐了起来结束了一切,因为他实在是太磨蹭了,我都要睡着了!”
靠!他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