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提到过,我爸肖雄曾是区卫生局人事科的副科长,去年刚刚提正。说起人事科长这个职位,虽然官职不高,却兼管人事、负责纪检监察,外加员工的考核、任免、奖惩和管理。
所以,从我上高中起,只要腊八过后,我家就会陆续来些杂七杂八的客人,他们大多穿着普通却拎着大包小卷,从进门那刻起就就开始满脸挂笑的弯腰低头。不过这几年似乎形式有变,于是他们改变了对策,不再大张旗鼓的搬东西却依旧接着探望的名义来我家交流感情,偶尔塞两张购物卡过来。
实际上这事在我爸单位挺普遍的,做官的收点礼,来年多多关照,只可惜,我爸对党组织向来忠贞不二,所以别家正科吃着海参鲍鱼大闸蟹的时候,我家仍旧吃着市场上八毛一斤的大白菜。
当然,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跟我并无太大关系,我不挑食,况且我妈能把大白菜做出八种不同的口味,再加上一点YY,吃起来也就跟鲍鱼海参没啥区别了。
另外,还需要提到的是,自从放假开始,我就变得很闲,除了偶尔在电话里跟杜淼扯扯淡,在朋友圈里给蓝曦发的照片点几个赞。其它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睡觉。是的,这是我从放假起就培养出的坏习惯,我老是在晚上失眠,白天则困成狗。显然这是作死的节奏,不过,我安慰自己,唉!感情不顺就跟周公多下下棋吧,作梦总比伤心强吧。
这天,我一如既往的在白天同周公下着棋,我拿的一手好棋,正举棋不定时。门外响起门铃,郁闷的翻了个身,我用被子蒙住头,大叫一声,“妈,有人按门铃了。”
谁知我连喊了两声都没人回应,我才想起,早上我妈出门前曾跟我说,她今天要去鸟语花香市场给我爸拿那盆看好了许久的玉竹。
于是,“咚”的一下,我猛地坐起来,飞快跳下床,找不到拖鞋就光着脚跑到门口,结果我刚要拿话机问是谁,门铃突然不响了。
皱着眉头,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它再响,于是我在心里嘀咕,靠!肯定是送快递的,进不来就在楼下胡乱按门铃。
这样想着,我便打着哈欠继续回床上做我的梦。
但出乎意料的,我刚躺下没几分钟,门外就传来了声响,只不过这次不是门铃,而是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我妈的声音跟了进来,
“你看看,这孩子,明明在家不给开门!肯定又在睡觉!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还睡!唉!真是愁死我了……”
顿了数秒后,一个很高的嗓门响起来,“哎呀!小姑娘嘛!多睡点觉好,美容!”
我妈又说:“您可拉倒吧,我看还是养儿子好,你看你家儿子,大小伙子,文质彬彬的,还那么懂事!哎!他一个人在下面行么?那玉竹我看着挺沉的,能搬动么?”
“没事!我家比这重得多的他都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