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男生开完那句玩笑后就会离开了,结果意外的,他没有走,他跟我说,他要去酒吧街后身的玻璃剧场接人。
说起玻璃剧场,前面曾提到,它是本市最老牌的剧院,本地人都知道它有多牛逼。可惜,我光知道它的名字却并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不过因为我想和男生多呆一会,所以我胡邹八扯,说自己也准备去那。于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变成了同行者。
夏季的夜晚,即便是午夜,路边仍旧有很多热闹的小店开着,不停闪烁的灯光下,他扭过头,笑盈盈望着我,他问我,“喂,你饿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其实我挺饿的,毕竟酒吧里那些东西,大多很难填饱肚子,但为了保持形象,我摇头说不饿。意外的是,他却跟我说,“我有点饿了,中午就没吃饭。”
于是我们随便找了一个店面,他要了两个手抓饼,其中有我的一份。等饼的时候,他问我,“你是来这边酒吧玩的么?”
显然,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答案只有,“是”或者“不是”,可问题是,我并不想说自己是来泡吧的。于是,我嗯啊了半天,我不太善于说谎。
大概是被我的回答搞迷糊了,他挑挑眉,但他并未纠结这个问题,他问我,“你要加辣么?”
“不要了。”我说,我一向不喜欢吃辣的,怕起痘。
于是他扭头跟那做饼的说,“一个不要辣,一个多加辣。”
是的,周习凉喜欢吃辣椒,而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在后来,我也成了吃辣椒的能手,什么朝天椒,小米椒,鸡心椒。我吃起来就跟玩似的。然并卵,他最终并没有因为我成为了吃辣好手而留下来,他该离开,还是会离开。
我和男生坐在路边吃了一会饼,他吃的很快,他是真的饿了,吃完后他问我“你多大了。”
我说,“你猜。”
“看着不大吧。17?18?19?”他猜得很准,这样我有些不高兴。于是我随口撒了个谎,“我今年大二,开学就大三了。”
“奥?”他挤挤眼睛,“大三阿。”
“恩!”我点头
“真的?”他有些怀疑
“真的!”我心虚的又点了点头,但显然没有刚才坚定。
他没再说什么,却淡淡的笑了一下,望着他眼角遗留的笑意,我有些心慌。我赶紧转移话题,我问他,“哎!……这么晚了,你又在这边做什么?”
“奥,我在那边的英语学校兼职上晚课。”他指了指不远处亮着灯的大楼,
“啊!雅德英语阿。”我有些惊讶,“那你英语很好了?”
“还可以吧。”他挠挠头,
“行啊!厉害!”我感叹,毕竟我不止一次提到过,英语对我来说是硬伤,并且在高中三年里,让我寻死腻活了N次。“我一直觉得,英文说得好的,都特厉害。”
“呵呵,那也没用啊。”他笑,但和刚才的感觉不太一样,挺惆怅,“学英语的都没有专业。”
“什么意思?”我问,
“嗯……比如说……”他貌似想给我解释,但仔细想了一会后,似乎有放弃了,就连着摆手,“唉!算了,挺复杂。”
“这样阿……”我皱眉,假装我听懂了。
大概是觉得回答有些不负责任,他指点我,“反正,英文专业不太好。”
“奥。”点点头,我故作受益匪浅。继而,我问,“雅德英语做老师待遇好么?”
“全职的还可以,兼职的一般。”
“那你呢。”
“我只能做兼职的。”
“为什么?”
淡淡一笑,他偏头望向我,“因为跟你一样,我也是大学生。不过来年就毕业了……”
“要毕业了……那你以后准备做老师?”我问他,
“在考虑……”
“为什么?”
“因为现在学校不好进。而且……”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了,最后他想了一下目光内游离着一些我所理解不了的小波动,半秒后,他双手揣进口袋,他耸耸肩,“而且……我妈希望我能考上公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