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完成了一次灵与肉的对话
陆曼玲的心也一下子被调动起来,好像久闭的心扉突然打开了一扇窗那样豁然开朗。她说,我也特别想你!陆曼玲平时很少说这一类的话,所以今天她的话一出口,自己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只说了这一句,下面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郎俊才更是兴奋不已,他说,真的吗?你也想我了!谢谢你曼玲,你真好!我现在立刻就想见到你!
陆曼玲说,我也很想……,可是现在不行,我已经到家了。
不,我现在立刻就要见到你!郎俊才坚持着。
那……我们去哪儿?
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接你!
郎俊才开着车来的陆曼玲家的楼下,陆曼玲上车后,郎俊才把车开上了公路,沿着公路一直往前开去。
陆曼玲问他,我们这是去哪儿?
郎俊才把一个手指压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让陆曼玲不要大声说话。陆曼玲看了一眼神经兮兮的郎俊才,不禁下意识地回头往车后座上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的情况,就舒了一口气笑着说,你这是干什么啊?装神弄鬼吓人倒怪的,想吓死人啊!
郎俊才继续不苟言笑地往前开车,并不多说话,陆曼玲有点摸不着头绪,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索性也就不吱声了,任由他开着车往前跑。
车窗外起风了,天也慢慢地阴沉下来。
看着陆曼玲被自己的装腔作势弄懵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郎俊才有点绷不住了,那个即将冲破喉咙的爆笑声被他勉强咽了下去,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破绽,好像真的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一样。
车子飞速地行驶了三十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厂区,看看四周空旷的场地,他把车子停了下来。
然后他开门下了车,陆曼玲也下来了,她问道,你把我拉到这儿来干什么?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郎俊才已经张开双臂把她搂在了怀中,把嘴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宝贝,这里就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了!说着话,他回身把车门打开,抱起陆曼玲把她放到后面的坐位上,然后把坐位靠背放倒,那里立即就变成了一个平展的沙发床了。
陆曼玲看着刚才还一脸严肃的郎俊才,用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说,你这个家伙,出来干坏事还装出一脸的阶级斗争,弄得那么苦大仇深的,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
郎俊才坏笑着说,其实我也是一路笑着来的,只是我的笑全憋在肚子里,现在已经憋得受不了了,马上全都倒给你!
陆曼玲还想说什么,可是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郎俊才已经扑到了她的身上,他那湿滑的嘴唇已经严严实实地封住了她的嘴。
刚才略显阴沉的天空此刻聚集起了成片的乌云,就在触目可及的天空不远处翻滚着,流动着,互相追逐着,不时变幻着各种不规则的图形,显然它们是在积蓄力量,等待着那瞬间的爆发。一阵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卷起了地上的一些纸片、废弃的塑料袋和灰尘,它们被狂风带到半空中,盘旋着慢慢飞向远方。随着一道闪电撕裂了苍穹,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直至一声霹雳当空炸响,那个爆发的时刻终于来了!顷刻间从乌云密布的天空倾泻下来漫天的雨水,好像满天挂起了一道道的水帘,一眼望去看不到水与天的边际在哪里。
郎俊才的213吉普车似一页诺亚方舟,在无边无际的雨幕中形单影只地漂摇着,在雷鸣电闪之中为这一对男女撑起一方天地。
在大自然气吞山河的喧闹和嘻戏声中,他们完成了一次灵与肉的对话。
看着车窗外滂沱的大雨,陆曼玲紧紧地偎依在郎俊才的怀中,她感到两个人的心从没有这么近地贴在一起,此刻她对郎俊才的依赖和需要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这其中更多的不是生理上的需要,而是人性当中惧怕孤独渴望与人交流的需要。这种需要女人会比男人更渴望得到,因为女人生理上更脆弱,情感上更细腻,她们更渴望来自自己所倾心的异性的呵护与爱,为了得到这份爱,她们会痴情地长相守望,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们就会选择无怨无悔地坚守下去,漫长的岁月不能使她们改变,艰苦的生活不能使她们放弃,于是就有了那么多的痴心女与负心汉的故事。为了得到这份爱,女人们往往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当她们感到绝望时,她们甚至会投入整个的生命。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默默地谁也不说话。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天渐渐地黑了,他们仍然没有离开的打算。
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细细地暖暖地扑到对方的脸上,他们一动不动地这样相拥着,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他们双方的情感在一起交融着,双方的心在一起牵挂着,只要拥有对方就拥有了一切,此时外面的世界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会有丝毫的恐慌,因为拥自己入怀的对方就是他们今生的全部!
经过几个疗程的化疗,大哥的病有了很大的起色,他肺部的癌细胞得到了有效的抑制,主治大夫通知郎俊才,再巩固两个疗程,就可以考虑给大哥做手术了。
郎俊才立即赶到了医院,与主治大夫一起研究给大哥手术的事,因为大哥现在急于出院,他已经多次表示要回家去慢慢养病,可是郎俊才说什么也没有同意,他一定要让大哥把手术做了才能回去,因为他知道如何这一次不把大哥的病治彻底了,那以后再想让他来住院治疗,他一定是不会同意的。
大夫初步确定,下个月中旬给大哥做手术。
手术时间一定,郎俊才的心里轻松了很多,好像马上都能看到大哥出院回家了。经与大夫探讨,像大哥这种病,如果手术成功,癌细胞不再扩散的话,那么至少可以存活十年八年甚至更长时间,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手术后活到七、八十岁的老人都是有的,所以他对大哥的未来还是非常乐观的。
自大哥来治病以后,郎俊才把家中的情况向总编辑楚良汇报了,楚良让他全力以赴照顾好大哥的病,他说,有些事儿当时要是做不好,以后恐怕连个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人生有太多的遗憾就这样铸成了。社里的工作可以先放一放,我和文晓星说,有什么活让他们干,如果真有什么非要你上不可的任务,我让他们再找你来,否则你就在家照顾大哥吧!
总编的理解和宽容让郎俊才感动,可是他是一个干工作特别要强的人,他份内的事从来不让人家照顾,于是只要大哥那边容空儿,他每天都要抽时间来报社,把手头的活处理完了再走。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眼看着明天就是大哥手术的日子了。
这天早上,郎俊才早早就起了床,把早餐做好,自己先吃完了,然后把敏雯的那份摆放到桌子上,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