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事解决好了?”云歌一开始就知道林家的生意不是好做的,她见过楚翊焦头烂额的模样,但她更相信这个已经懂得承担的男子能够解决所有的难题。
楚翊点点头,接过云歌手中的筐子。这短短的一个月,他却觉得好像过了一生那么长。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等着他,从早到晚歇不下来。
其实酒坊每天人来人往,云歌也听说了不少,他发卖了林家许多倚老卖老的奴仆,把没有生养过的妾室打发出府,又给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的庶妹们定了人家,还凭着林老爷在世时的人脉拉到了不少货源,林家千疮百孔的生意被他力挽狂澜,就连常掌柜都说,林家这位公子天生就是经商的材料。
两人沉默的回到店里,云歌示意他把筐子搁在地上,开始在货架上摆酒。楚翊瞧了半晌,也弯下腰拿起酒葫芦一起帮忙。
烛火明灭,把两人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似乎看不到尽头。
高处的云歌够不到,平时都是搬了凳子站上去的,不过楚翊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接过她手里的葫芦长臂一伸就放了上去。
云歌站在他身前,这样一来,好似被他搂在怀中,两具躯体挨得极近,静谧的空气中只要绵长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目光对视的那一瞬,她清晰地扑捉到楚翊眼底的情意,她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颗颤抖的心,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背上的那只胳膊越来越紧。
忽然,云歌一把推开了他。
她向来冷静自持,是决计不会承认,自己早已动了心。
楚翊如水般温柔的眸色没有改变,她那般执拗,想扭转过来实在不易,刚刚是他过于冲动了,淡定地打了个哈欠,“我饿了。”
他不提,云歌也就当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认命地去厨房炒了两个菜,全是依着他的口味来。
小桌摆在院子里,夜晚阵风拂过,是个乘凉的好去处。
云歌几乎没动筷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心中腹诽,这是饿了多少天啊,敢情是专门来蹭吃的。
等云歌收拾完碗筷再回到院子里,却发现楚翊人已经不在了。桌子上放着个檀香木雕花的盒子,孤零零的摆在那里。
她打开看了一眼,是一套玉制的酒具,杯中盛满月色,泛着清冷的光。瞎子也知道,这是望月城的名产夜光杯,从式样和成色来看,绝对不是什么便宜物件。
云歌不难猜到楚翊是什么意思,他在商场上学会了投其所好这一点,自己对这个传说中的夜光杯,的确很喜欢。但这个东西是决计不能收的。她不想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想着要把那套夜光杯还给楚翊,但云歌一忙,就把这件事情给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