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忠伯来禀告说,“夫人派人送了屉糕点过来,说是二小姐亲手做得。”
楚翊听到皱了皱眉,“许家的人来过?做什么,想讨好你?”
云歌不以为意,把张氏给她说亲的事说给他听,楚翊猜得没错,张氏的确是在讨好自己,这种戏码这几日天天上演,反正那些糕点又没毒,全都进了知晴他们几个的肚子。
没成想楚翊真生了气,“想拐带我媳妇,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明儿就让她知道报复两个字怎么写!”
“那种人收拾了就是,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反正现如今上赶着的又不是我们。”云歌觉得挺有意思,张氏这种厚脸皮她还真是见得少,当个西洋景儿看看也不错。
楚翊还真就跟张氏一般见识了一回。
许员外留给张氏的生意大多是木材和脂粉铺子,安阳地处平原,周边多为丘陵地带,树木虽多,但要当做木料用,却需从外处运来,楚翊觉着,自己成亲的家具也该先打起来了,雇了城里大大小小的木匠几十人,圈在自己府里打磨家具,张氏的木材行少了匠人,活做不出来,货全都积压在铺子里,客人还天天上门来催促,张氏本就不怎么会打理生意,全靠着忠伯才能维护住这些老顾客,如今忠伯一走,铺子又经这么一番折腾,眼看着就要关门。
紧接着,脂粉铺子也备受影响,楚翊旁的也没做,腾了间空的门面,从庄子上调了个管事,让他把城里给许家脂粉铺子做脂膏的人全都挖了墙角,自己去经营,盈亏自负,一年交上一千两银子就成。管事一听是给自己干活,哪有不使劲的,没出半个月,张氏就苦着一张脸上门来寻云歌了。
“你去跟楚少爷说说,叫他甭为难我们了,你爹就留给我这点东西,要是搁我手里毁了,将来下去了可怎么见他啊。”张氏说哭就哭,两行眼泪在脸上冲出一条粉痕。
云歌看得咋舌,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毫不迟疑就点头,“得,我见了楚少爷跟他提一提,您是不是哪儿得罪他了?”
张氏也疑惑,“没啊,我怎么会得罪他,倒是想着同他结个亲,你也知道,清芳……”话还未说完,就又叹了口气。
云歌实在受不了一个中年妇女在自己面前长吁短叹,随口敷衍了几句连忙将她打发走了。
她心知这事是楚翊为她才弄出的幺蛾子,嘴上怪罪着,但心里不是不欢喜的,晚上楚翊来蹭饭的时候,多了两碟子辣菜就可见一斑。
楚翊到底最后还是放过了张氏,皆因某次吃饭时杨氏说,“如今许家的生意一败涂地,咱店里的生意这般好,外头好像又在传些不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