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清河村出了件大事。
顾家回家小住的大姑奶奶顾月在夫家背了人命官司,苦主一路追到安阳城,敲了鸣冤鼓,要求个公道。
按理说州郡之间各有划分,这事原本轮不到安阳城的衙门来审,顶多就是派几个衙役把顾月押送回清安城,可不凑巧的是,苦主跟清安太守一家算是拐着弯的亲戚,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案子最终还是在安阳审理。
苏寒刚一回来就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当真是苦笑不得,为这还特意问了一回楚翊,“那人是你弄来的?”
楚翊觉得没什么好掩饰,直接点了点头,“薛家这几年发达了,不缺银钱,顾月却死活瞧上云歌的铺子,我觉得不大对劲,就差人去打听打听,没想到还真有事在里面。”
“这顾氏恐怕是想从云歌这捞些银子,好逃到别的地方去。”苏寒笑,“亏没给她得逞,不过她回来这么长时间,怎么早不跑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把自己的银钱细软看得跟命似的,又从别处没弄到钱,也没什么风声,还以为薛家好面子,把事给她掩了呢。”楚翊跟顾月也打过两回交道,一眼就看清了她的为人。
“原本这高家打算小女儿祭日百天过去就来的,不知谁给出的主意,愣是多忍了三个月,把证据都收集齐全了才来,看得出是想一次性把顾月给钉死,本官治下出了这种事,自当得秉公办理才不辜负圣上的信任。”对于这桩证据确凿的案子,苏寒心中早有了定夺,当着楚翊的面打起官腔来。
楚翊压根不接那话,是他给出的主意又何妨,顾月敢打他媳妇的主意,他自然得帮云歌出了这口恶气才对。
顾老爹急得团团转,银子使了不少,可连顾月的面都没见着,知道云歌同公主有几分交情,病急乱投医的寻到酒坊来。
“你好歹是我顾家的媳妇,如今你姑母有难,算是老头子求求你,伸把手救救你姑母吧。我就这一个女儿,把她养到这么大不容易啊,让她死这是拿刀割我心头的肉啊!”顾老爹涕泗横流,就差跪下来给云歌磕头了。
“就算月儿以前有得罪你的地方,那她也受了教训不是,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今天腆着老脸来求你,你就看在姓顾的面子上,去跟公主求求情,只要公主一句话,你姑母的命就保住了,我们一家子都会对你感恩戴德的,给你磕头烧香,给你立长生牌位……你就去求求公主吧……”
云歌连忙将顾老爹扶起来,“叔公说得什么话,姑母的事哪里是我能插上嘴的,公主这般的贵人,怎会听我的话,如果姑母是清白的,想必太守大人也定然会明察秋毫,不会无辜冤枉了好人的。”
顾老爹一听这话,连忙挣脱了云歌的手,跪下就给她磕头,“你姑母她就是一时糊涂啊,她也不想害高家的姑娘,可姑爷非得要娶那小姑娘做平妻,你姑母要强了一辈子,怎么能忍得下去,才做了这样的糊涂事,你……我求你了,你就救救你月儿吧……救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