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终停靠在西海岸边,天色已进黄昏,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海面上泛出波波红光,景美醉人!
“我们去哪?不回家吗?”珂珂下车,跟在霍景延后面走,这边属于深海区域,海岸上基本没什么人,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霍景延停下脚步,转身把珂珂拦腰抱起来,这海岸上新铺的石路,有些凸凹不平,他怕她摔跤,还是抱起来比较放心。
海岸边停靠着一艘游轮,由于天色昏暗,珂珂看不太清楚,不过这游轮很气派,窗户里面还有灯光,应该是有人在里面吧!
霍景延抱着珂珂大步踏上游轮夹板,往里面走几步后才把珂珂放下来。
珂珂高兴极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精美的游轮,游轮一圈闪着五颜六色的小灯,里面更是洁净如新,这样的画面她也只在电视上见过,现在置身其中,她有点不敢相信!
不一会儿,游轮渐渐的离开海岸,像是在往里海行驶,转身一看,大哥哥不在,就她一个人站在甲板上。
她边后退,边往周围看,夜晚的海风很凉,她有些冷了,双手抱臂,缩着颈脖,这男人走了也不跟她说一声,第一次坐游轮,很害怕的,这么多门窗,她怎么找得到他。
“这边!”这声音不知从哪传来的,被海风吹散了。
“上面!”
珂珂这才抬头看到霍景延就站在第二层的夹板上面,扶在围栏上看着她。
这男人什么时候上去的,都不说一声,真是过分,珂珂没好气的回应他,“自己跑去逍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珂珂踩着扶梯上去,霍景延在上面俯视她,双手插在口袋里,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没有要拉她的意思。
珂珂又累又饿,爬的很吃力,心里暗自发誓,今晚不理他,死活都不让他碰,看他还那么嚣张,站在那看笑话都不拉她一把,没看到她爬的很辛苦吗?
冷血!无情!讨人厌!
该骂的她都在心里骂一遍,小脸邹成一团,大口喘气,柔顺的黑发被海风吹的乱七八糟,现在的她真的很狼狈!
谁知,珂珂刚爬上去,脚步还没站稳,霍景延说的一句话差点害她重新跌下去,幸好他及时抱住她!
“今天带你来这,是向你求婚的,把戒指戴上!”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拿着一枚钻戒递到她眼前。
多么不切合时宜的求婚,哪有这样的,亏得你还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年,老外也是这样理直气壮求婚的吗?
珂珂气恼的甩开他的手,“我不要,有你这样求婚的吗?”
霍景延收回手,又插进口袋里,睥睨着眼前的小人,神情淡漠,“好啊,你不同意是吧!那今晚你就站着这吹风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去里面找我,多晚我都会等你!”这声音比海风还要冷。
这一刻,珂珂也犯倔了,小脸一扭,“就是不同意!”
霍景延挑眉,抬手无奈地指了指她的后脑勺,抿唇轻叹,随即转身回到客舱。
珂珂气的直跺脚,心里那个憋屈呀!
越想越委屈,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以为他的求婚是很浪漫的那种,没想到竟是这样刻板,连给她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把戒指交给她。
不应该是男方单漆跪地为女方戴上戒指吗?怎么会直接递到她眼前,难道要她自己带上?
这是求婚吗?分明是逼婚!
珂珂心里发誓,她什么事都可以听他的,唯有这次,她绝不服软,好啊,不管她,让她在这站一夜冻死算了!
霍景延站在客舱门口,透过玻璃门看到珂珂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平静的心态开始作乱,这丫头不会这么倔吧?当真不过来?
其实他也就是想惩罚她一下,谁让她为了别的男人不陪他,说好的一起过周末,本来打算今天带她出海时给她一个惊喜,向她求婚,精心设计的求婚仪式就这样被打乱了,她还好意思闹脾气!
煎熬的半个小时过去,珂珂算是铁了心,冻得全身颤抖都不愿低头,洁白如玉的小脸变成青紫色,唇瓣泛白,估计她也撑不了多久了!
霍景延健步从客舱冲出来,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拉住往客舱走,“你不想活了!”还大声的呵斥她。
这半个小时,他比她还要难熬,基本是数着秒针度过的,这丫头要犯起倔来还真让人闹心!
珂珂全身冻的麻木,进入温暖的客舱内才慢慢恢复知觉,小脸木然,低着头看地板,她恨死他了,才不会去看他!
霍景延端了杯热水给她,她不接,也不理会他,就那样呆呆的坐在那,不哭也不闹,心里凉凉的,客舱内的暖气根本吹不到她的心里去。
霍景延看她这样,不得不服软,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宝贝儿,喝口热水,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
珂珂扭着头,不说话,心里气翻了,这男人真是可恶,害她冻了那么久,一句话就想哄回来吗?把她当什么了?小狗小猫吗?
霍景延把水送到她嘴边,她抬手用力一挥把杯子打翻了,“嘭”掉在地板上,碎了!
霍景延气的咬牙切齿,脸色暗沉,“胡珂珂,你闹够了没?”这次真的发火了!
珂珂转过脸,水雾般的黑眸狠狠地瞪着他,“你还凶我,明明是你先不管我的,你带我来这里就是吹冷吗?我快冻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叫求婚吗?把我冻死了,你准备跟鬼结婚呐?”
话音刚落,她就“呜呜……”大哭出声,憋了好久,一口气在肺腑里打转,再不哭出来,真的要憋死了!
霍景延满脸黑线,她还强词夺理了,不过看她哭的那么伤心,他也无话可说,算了,不跟她计较,先哄好再说!
大手一拽把她按到怀里,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歉:“好了,乖,不哭,我错了,对不起!”他也只能说这么多了,甜言蜜语可不是他的强项。
她还是不停的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已经浸透他的衣服,胸口处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