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时分,四人还是对坐在屋子里,想来想去,没什么好办法。外面有喧闹的声音传来,一个随从走进来,对海大王耳语几句,海大王对他们三个点点头,走了出去。
看海大王面色学生,水清歌也起身跟了出来。
只见夫子屋外面围了许多人,有一个怀抱个孩子的年青妇人,正头戴白孝,全身素白,嘤嘤而泣,还有一个老太太也是老泪纵横。
一见海大王出来,那年青的妇人抱着孩子一下子跪到地上:“请大王做主,惩制奸人。”
海大王看着远处的大海:“倭人势大,但是,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们报仇的。”
那年青的女人忽然用手一指:“我说的不是倭人,是她。”
海大王回头,见水清歌正立在夫子屋前的木阶之上,神色平静,海大王说:“七弟媳,你误会了。七兄弟并非被她害死。”
那被称为七弟媳的妇人,面上涕泪交加“她与那些倭人是一伙的,否则倭人怎么会为她杀人?她一来岛上,我们岛上便有人亡,她是不祥之人。请大王为了我们全岛人员的安危着想,杀了她。”
那些村民听了村长与教头们的话,也都是群情激愤:“杀了她,杀了她,杀了这个妖女。”
见此情景,海大王低头无语,禅师的禅杖一举,打个山石之上,震的群山铿铿作响,那个所谓的七弟媳立即吓得不敢言语,然后惊愕之后,仍然是伏地抱子嘤嘤而泣.
看着面前的娇妻弱子,禅师纵然鲁莽,却也只是敲击山石,并无他法.而其它的村长与教头虽然骇于禅师的功夫,然而却只是平静了片刻,待禅师面向大山方向长叹的时候,又都吵闹起来.
小玉拉着水清歌的手臂,悄声说:“小姐,小姐,怎么办啊?”
水清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走到海大王身边说:“就如这位夫人所言,事情本是由我而起,更何况倭人所要珠宝,我们也无法筹措,不如就请大王将民女这颗项上人头献给那菊公子好了.”
海大王一把拉住她:“这如何使得.”
那禅师也大喝:“不行.就算与倭人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把你献给那菊公子.”
小玉更是一下子哭了起来:“小姐,让小玉替你.”
这台下之人,尚不明白是何意,但也隐隐感觉不对.尤其是那个渔村的材长,站了出来:“众位可否听我一言,这位向姑娘并不似歹人.我们何必对她苦苦相逼.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那些人,那些倭人.而不是我们自己的同胞.我们在此杀害自己的同胞,高兴的是那些倭人.我们应该做的,是团结起来,与他们抗争.”
这话出自渔村的那个须发皆白的老村长,人们都静默了.
只有那七弟媳静默片刻,忽然站了起来:“既然姑娘这样说,那我无二话.就等着到期时候,菊公子来取您的人头好了.”然后就向村子里走回去.
既然那七弟媳不闹,其它的村长教头们,也都默默散了.渔村老村长看了水清歌一眼,也长长一叹,摇着头走开了.
空旷的场上,只余下海大王,禅师,水清歌与小玉四人.四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到广场上呜咽的风声,如同哭泣一般.
水清歌对海大王说:“大哥,禅师,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禅师还想说什么,海大王拉着禅师:“大师,我们也回去想想办法.毕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也让小妹静一静,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呢.”
禅师这才没有说什么跟海大王一起离开了.
二人回到屋里,小玉着急地拉住水清歌:“小姐,怎么办?难道小姐真死在这破岛上不成?我们想办法逃走吧.”
水清歌看着小玉:“岛上之人与我们虽然并无多少情谊,然而海大王待我不薄.我怎能逃走.”
“那怎么办,难道小姐真为了那些人去死?”小玉说.
水清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想办法吧.”
主仆二人默然无语,到了傍晚时分,与海大王禅师一同用餐,看海大王与禅师的神情也甚是灰暗,竟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几天的时间过去,眼看菊公子的期限临近,众人却无任何办法.这一天,
夜深了,打发小玉去睡觉,水清歌漫步在海滩之上,对着天上的明月,往日种种忽然袭上心头,如今依然是孤身在外,此刻的大海平静地如同一池碧水,悠悠反射着天上的明光,又仿佛那莲池之景,又仿佛是心灵之境的那片湖.
如今,海上生明月,可有人与自己天涯共此时吗?
此刻岛上的人都熟睡了,除了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的声音,竟再没有一丝的声音传来,忽然,水清歌发现前面隐约竟似乎有一队船只的样子,一开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再看之时,却果然有船悄悄向海岛驶了过来.
那船帆之上的旗幡不展,分明是夜袭的样子,她忙向海大王的住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