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一直以为他早忘记了府上还有这样一个人,他一问起,微一愣,白季子说:“就是蓝丝。”
白花花说:“很好,身子还算不错。夫人待他也不错。”
“夫人?”白季子一愣,脑中闪现的依然是水清歌当日在清思院中,娇娇俏俏的一声相公。
然后冷下脸:“花姐,杨柳并不是我的夫人。我只是可怜她一个弱女子,所以受水清歌之托,接到府中来安置罢了。以后也不必称呼她为夫人。”
此话一出,门外有茶蛊打碎的声音,白花花打开门,看到门外面色苍白的杨柳,原来杨柳是来给白季子送热汤的,她见白季子****操劳,心中总是疼着自己的夫婿,又想起那日情景,想着他总是对自己有情的。如今忽然听到这样一句,吓得打翻了茶蛊,人也愣住了。
白季子看她的样子,皱了皱眉,对白花花说:“花姐,送杨小姐回清思院。”
他却向莲池而去,走在莲池路上,看着隆冬时节,满池盛放的莲花,白雪红莲,谓为奇景,那一日二人莲池共浴的情景,一下子涌上心头,她依在自己胸前的热度仿佛并未散尽。只是此情此景如历历在目,佳人却音信杳杳,不知芳踪何处了。
在这莲池的暖玉之上,他的身子越来越灵活,越来越温暖,不知不觉运起功夫来,他练的莲香禅功,已至第九重。然而总有一关冲不破,若能冲破第九重,他便可以进窥无尚禅机,到了无尚禅机之处,他便可以有寻息索人之功。
然而,心有挂碍,却要他如何能够静心有禅功之上,练着练着,脑海中却又想起了那日莲池中二人相拥的情景,她素白的玉脚,被水打潮的玲珑有致的身子。想到这儿,他忙睁开眼,差一点儿就走火入魔。
这时候,一个老夫人正向莲池深处走去,他冷冷站起来:“你是谁?谁让你来莲池的?你到哪儿去?”
那老妇人一愣:“回相爷,奴婢蓝丝,要到里边去。是桂老爷让我去的。”说完,用手指了指假山石后的密道。
“什么?”白季子抢上一步,才发现,蓝丝手上戴的正是自己给水清歌的莲花玉戒,怪不得,自己这几个月遍查玉戒气息,却只在附近。自己一直未当回事儿,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将玉戒送了人。虽然是送给她自己的母亲。
看他面色越来越苍白,蓝丝问:“相爷,你不舒服?”
“她走的时候就把玉戒给了你?”
蓝丝点点头:“是。她把玉戒给了老身。交待老身,若有事需要排解,可以去找桂乌。民妇才。”然后低下头:“民妇从来没有到此,今儿是看大雪纷飞,民妇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来些找桂乌要问问她是否安好。”
白季子苍白着脸,听了她的话,忽然想起来桂乌是懂得无上禅机的,自己竟然忘记了,面上微露些喜色:“我带你去。”
蓝丝本已讶异大雪之中,莲花盛开的盛景,在假山石后,更是惊讶,此处竟然仍然碧草青青,翠竹森森。二人来到桂乌处,发现桂乌竟然如同知道二人会来一样,毫不惊讶,而是笑吟吟地正等在竹屋外面:“你们来了。”
白季子冷冷地不答言,倒是蓝丝赫然一笑:“桂先生。”
“你是担心她的安危吧?”
蓝丝点点头:“是啊,她都走了三四个月了,却毫无声息。我实在担心。”
桂乌看了看蓝丝,一笑:“不用担心。她现在过得不错。”
“真的。若真是如此,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蓝丝向天上拜了拜。
桂乌看着她的神情,微微一笑,白季子却不相信,一下子扣住桂乌的手腕:“你既然知道她在哪儿,告诉我。否则今日绝不饶你。”
桂乌斜着眼:“季子,你就是这样对师父恭敬的。你连莲香禅功第九重都冲不破,拿什么对付师父?”
“你!”白季子气得直瞪眼。
桂乌却说:“你可以走了。蓝丝就留在这儿罢,我有事跟她说。”
“什么?她怎么能留在这儿?”
“有什么不能?那杨柳并不真的关心她。而且这京城用不了多久也会被攻破的,蓝丝留在这里,最安全了。你那外面的事情,你还是好好处理吧。”
说完也不再理白季子,只对蓝丝说:“蓝丝,你来,我有东西给你看。你就放心了。”蓝丝不解地跟他进了屋,白季子想他一定是让蓝丝看水清歌的居所。但是,桂乌却一瞪眼:“你还不走。”
白季子知道这桂乌高自己许多,无奈只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