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居然碰到凤欢与凤居腾二人,躲闪不及,水清歌只得跪了下去,那凤欢指着她:“爹,是她告诉我的。说高侧妃的爹就是墨攻的师兄。爹一定要把他请来。你看金锦娘那狐媚的样子,那里像个人。再说,她那条蛇,分明是个蛇妖。”
凤居腾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水清歌“她是贱民所生,在水府连个丫环都不如,虽然叨了你嫂嫂的光,也跟着墨攻学了一些年,但是她资质鲁钝,样样不及你嫂嫂,此事我已详细问过你嫂嫂,她并未听过墨攻尚有师兄。”
凤欢急拉凤居腾衣袖:“爹。那你就把女儿扔在宫中不管了吗?”
凤居腾一笑:“爹爹怎么会不管你呢。现在京城之中,到处是冷瑟萧条,各州府县,盗匪纷起,爹爹我****忙着,调兵剿匪,又要从各处督要钱粮,实在是忙得有些顾不上你,如今若不是凭你爹爹我的面子,那白季子一粒粮食,一锭银子都调不来,你暂缓一缓,等局势稍平,爹爹就与陛下好好谈谈,他实在是不可如此这样****沉溺于后宫之中了。”
“爹若不管女儿,安然女儿也活不到局势稍安了。”
凤居腾一冷脸:“你好好的,说什么丧气话。”
凤欢哭了出来:“女儿不是说什么丧气话,那金锦娘天天晚上把让条大蛇派到我的卧房里来。宫女太监,夜里都吓得不敢到我房中。她就是想吓死我。你知道女儿从小就怕这些,爹爹若是不管,恐怕女儿就要自行其事了。”
父女二人说着话,混似跪在地上的水清歌如同无物,那凤居腾这次大惊:“金锦娘,居然如此大胆,让一个冷血畜牲进出一个贵妃的寝室,太不像话了。”
说完,一手按在随身佩剑之上,一手拉着凤欢,“走,爹陪你去找她,今日若不斩蛇于剑下,我枉为丞相。”
父女二人气势汹汹向承锦殿而来,水清歌本能要去阻止,因为她总感觉那条蛇的确非常诡异,但是看二人并不理睬自己,又伏下头去,想了片刻,尾随二人也到了承锦殿。
此刻陛下正在赵尔淳处做键子比赛的评判,承锦殿静悄悄地,凤欢毕竟是贵妃,按照宫中体制,她自然可以自由出入此处。奴才们大打开门,并不入承锦殿正殿,而是向蛇池而去。
金锦娘正稳坐宫中,宫女匆忙来报:“娘娘,相爷与贵妃向蛇池去了。”
那金锦娘淡金色的眸子流光闪烁:“不必管她们,让她们去。”
“娘娘,可是。”
“不用理,给我沐浴更衣,让那父女折腾去吧。”
蛇池旁边,凤居腾仗剑而立,指着蛇池中盘坐一团的那条金蛇:“畜牲,出来受死吧。”
凤氏一族的确是武将出身,但是到了凤居腾这一代,却只是在年青的时候,曾到边境历练数年,很多年安逸的生活下来,实际上身体并不如他自己想像的那样好,武功也并非那样强壮,此刻又是在承锦殿内,宫中侍卫轻易是不准进出此地的。
那金蛇仿若听得懂人言一般,听到有人叫嚣,慢悠悠抬起金色的蛇头,并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窜到了空中,大蛇头一下子出现在凤居腾面前,饶是凤居腾也吓得退后一步,那凤欢更是吓得退坐了下来,便她关心父亲安危,却没有如同其它宫女太监位要关吓得退后,而是大叫:“快上去帮忙。”
金蛇吐自鲜红的蛇信,馋涎欲滴,如碗口粗的身躯,蜿蜒入天后,向凤居腾围了过来,凤居腾一个闪身,避过金蛇必杀的一击,手中长剑斩向蛇身,数丈蛇身,消失的尽管讯捷,却也被凤居腾长剑击中尾部,金蛇负痛,双目泛出血一样的红色,长大的身躯运动的更回迅速,它张口血盆一样的大口,直冲凤居腾而来,太监们本来还守在凤居腾旁边,但此刻却都吓得四散而逃,凤居腾仗剑而立,一群废物,双目紧紧盯住蛇目,口中喊着:“畜牲,来吧。”
蛇行之快,快如闪电,眼见就要将凤居腾吞入口中,那凤居腾手中之剑居然由刺转削,眼见就要将蛇头斩下,蛇头忙偏了下,一口就将一个瘫软在地上的太监吞入口中,身子大涨,众人皆可见一个人形在他腹中逐渐消失,凤居腾趁内腹内食人,行动暂且不变,一剑又向它七寸之处刺来,金蛇慌忙闪躲,长长的尾巴又将几名宫女扫倒在地,并不与凤居腾正面对敌,却忽然向它最为熟悉的凤欢窜过去,凤居腾急忙一个跃起,将凤欢推离险地:“欢儿,你外面观战。”
凤欢面色青白,但夜夜受此畜牲之害,恨意已压过怕意,向一个太监招了招手:“你,速宣我兄长进宫。就说相爷受金蛇攻击。”
就这样,一人一蛇,专心致志斗在一起,那金蛇越斗越勇,蛇身上却也受了数处剑伤,而凤居腾,虽然并未受伤,但人毕竟老迈,步伐越慢,行动就越来越狼狈,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金蛇瞧准一个空子,一下子将凤居腾缠在其中,凤居腾暗叫不好,举剑就向缠住自己的蛇身砍去,金蛇越是负痛,缠绕越紧,太监们不敢上前,侍卫们早被昭仪挡在承锦殿外,无人敢近蛇池。
眼见凤居腾面色铁青,凤欢从一个太监手中取过一把长剑,疯狂向蛇砍去,那蛇身子紧缠着凤居腾,张开巨口,尾巴扫掉凤欢手中长剑,眼见就要将凤欢吞入肚子。
水清歌杂在外面人群,见此情景,心惊胆颤,刚想上去帮忙,及时赶到的凤云飞两把飞镖先甩到蛇头,那蛇不经意,还有第三人,蛇目被投中,又目不见人,身躯挣扎更利,凤云飞长剑一下子就刺入了金蛇的七寸之中,金蛇挣扎数下,凤云飞先把凤欢拉到一边,长剑一划,恰恰将金蛇斩为数断,被缠绕在中心的凤居腾,已是面色灰败,没有半分血色,也没有了呼吸。
凤云飞忙将凤居腾平放在地上,一把抓住凤居腾手腕,凤欢扑了过来,“爹,爹。都是女儿不孝。”
凤云飞厉喊:“住口。”
然后忙将手掌抵在凤居腾胸前,为他舒气活血,片刻之后,凤居腾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看着身边的凤云飞与凤欢,一手拉住女儿,一手拉住儿子:“我当年杀尽蛇族,如今死在蛇手。也算死得不冤。哈哈哈。”
三声长笑未尽,人已气绝身亡,凤云飞茫然地抱起凤居腾的尸体,厉目扫了一眼,立在承锦殿外的那些侍卫,这些曾经忠心凤府的侍卫,如今却站在了皇帝与锦昭仪的一面,侍卫们低下了头,又扫视了一下,那些太监与宫女,太监与宫女们更是个个惨颜,他扫到人群中的水清歌,仿如未见,抱着凤成腾的尸体,拉着旁边的凤欢:“欢妹,我们回家。”
那凤欢是贵妃的身份,本不能出宫,此刻却无人敢拦,看着二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