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子一进书房门,皇帝就挥手让几句太监宫女远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那些贱民们,还是无影无踪?”
白季子点点头“是,臣也非常奇怪。臣派了衙门捕快与府中侍卫对京城进行了挖地三尺似的搜索。却发现那上万名灾民如同平空消失了样,全无任何痕迹可寻。”
龙正明沉思着问:“这京中到底谁有如此大的势力可以令这些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这话,问白季子的同时,也扫了水清歌一眼,水清歌却低着头,不敢看二人的眼睛,因为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京中大乱,甚至皇宫都受到冲击,而恰在那时候,龙文瑞离京。华仁堂的老板明明就是他的人,可与灾民一同消失,宫中损失颇多,瑞王府却安然无恙,都是小损失,自己刚刚去过他的府里,照高珍岺与苏绣争斗的热闹劲儿与府中的情形,可以看出,他们报来的那些损失不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他雄才大略,他一直视凤氏为敌,尤其是凤仪敏令她母亲伏低多年,折辱多时,终得此报,死在灾民手中,他心中不知道该有多快活,慢,那凤仪敏难道真是死在乱民手中吗?还有那凤离?想到这儿,水清歌发现,宫中迷雾层层,朝中也是如此,她不自觉地看了白季子一眼,却只见白季子垂着头,一只手的手指按在另一只原本戴着莲花玉戒的位置,那莲花玉戒如今却正戴在自己手上,龙文智是謎,白季子又何偿不是。
白季子却似乎不意地扫视了她一眼,对龙正明说:“现有可疑之人,只有两人。”
“都是谁?”
“其一,自然是凤相,这朝中有如此大势力,可以一手遮天的,除了凤相,不作二人之想。”
龙正明有些难以置信:“凤相与我母亲一向关系极佳,而离儿又是他的亲生女儿。若说暴乱是由他挑起的,朕实难相信。”
“陛下不要忘记了,帝权之争,自古以来便是父子,兄弟之争居多。”
这样一说,龙正明又犹疑了起来,半晌:“其二呢?”
“其二,正是瑞王爷龙文智,据臣这些日子查访,瑞王爷才思过人,京中的华仁堂、知日斋、烟雨楼,表面上各有其主,其实都似乎是瑞王府的产业,只是臣尚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此事。并且臣在一起与瑞王府赴丽山的途中,发现他武艺超群,远非文弱书生。”
龙正明才真正有些震惊呢,这个他们母子二人一向认为的可随意处置的龙文智居然一夕之间多出这么多产业。而且居然是武艺超群之人,这令他如何不目瞪口呆:“爱卿所言是真?”
白季子忽然冷笑着看了水清歌一眼:“陛下若不相信,可以问水尚宫。她可是亲眼所见。”
龙正明问:“水尚宫!”
水清歌一愣,忙不跌地说:“陛下,奴婢并不懂多少武艺。不过奴婢与王爷及相爷三人,当日在古道遇险,却是王爷与相爷二人拼死救了奴婢性命。奴婢心中感激不尽。”
龙正明点点头,水清歌又说:“奴婢只知道这些,至于那些什么华仁堂的到底是不是瑞王爷产业,奴婢并不知情,不好譩测,瑞王爷毕竟是当朝王爷,若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奴婢斗胆请陛下与相爷三思。”
白季子看她目光看着地面,以及话中的回护之意,心内冷冷一笑:“水尚宫,听说瑞国太妃身边伺候的正是你之前的奴婢之一的冬雪。不知是也不是?”
水清歌这时候只得回答称是:“瑞国太妃与其婢在庵中不幸遇难。原本已与太后,皇后一起风光大葬,可据可靠情报,瑞国封地王府之中又出现一雍容华贵的妇人,身边带着一个小丫头,大权在握,料理瑞国王宫中大小事项,而据报,那瑞王龙文智对其极为恭敬,早中晚晨昏定醒奉之如母,绝无差池。”
“爱卿的意思她们没有死?”
说真的,自从在洞中见了龙文智,而且他又于中途离开远赴封国,水清歌就有些猜测,这也是她没有为冬雪难过的原因。
白季子一笑:“陛下,太妃官楟,不易轻动。但是冬雪并未同时殉入墓中,倒也易于查看的很。臣请陛下准许,水尚宫与臣一同前往验明此事。”
“准了。”
水清歌一句陛下尚未出口,那龙正明已准了白季子所请之事。
“那就烦劳水尚宫与白爱卿再辛苦一趟了。”
“为陛下万死不辞,何言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