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费什么力气,水清歌就找到了白季子,听了她的话,白季子微一沉吟,并无二话,立即就派了京畿衙门的捕快出发.
而且还亲自去了凤府,将凤云飞所执掌的羽林卫也请了出来.
一时之间,京城之内,灾民的聚集占中,便被他们所包围.
随行的,自然有太医监的医官,他们负责甄别出已染瘟疫的人,送到由华仁与林无烟二人主理的庙宇之内.
那些灾民,已是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然而在强势的军队与精干的捕快面前,他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人人垂着头,仿佛如同去服刑一般.
水清歌看着这些灾民在自己面前经过,心内涌起的一阵难过.在这时候,贱民之命便真的如同草荠.帝王将相,又有那一个真将他们放在心上.
就如同此刻,捕快与军队的强压,雷厉风行,人人木着一张漆黑的脸.
没有解释,没有声音,只有强制的命令,不容置疑的执行.
白季子与凤云飞二人一左一右立在水清歌的身侧,他们的脸上,也许因为见惯了生死,并没有任何的动容.
水清歌看了看旁边一脸冷漠的白季子那张冰冷的脸上如冰冻一样的目光,再一次觉得,他真的离自己好遥远.无情还是无情.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也无法了解他的内心.
于是她低下头,作喟然一叹.
然后忽然问凤云飞:“姐夫,姐姐可好?”
那凤云飞在听到这句话时,本来冷漠的脸上就泛起一丝柔光:“未央很好.跟我母亲与姨娘也相处得很好.对啦,你姐姐这几天还念叨你呢,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来找她.”
水清歌忽然一低头:“唉.我娘,我听说我娘也一同陪嫁到了凤府?”
那凤云飞忽然一笑说:“清歌,你是不是还怪你娘啊.”
“不,我为什么要怪她.”
“你怨怪你娘许多年了.但你娘也不容易.你就原谅她吧.不错,蓝姨娘是陪未央嫁过来了.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待她的.”
“姐夫,麻烦你了.我本来是想等安顿好了,就把娘接出来.可是如今我又在宫中,也无法照顾娘了.”
凤云飞说:“你好歹也来见她一见.免得她们总是担心你.”
水清歌摇摇头:“姐夫,我哪里有时间呢.等过了这一阵,抽出时间来,我一定去.”
看安顿个差不多了,那凤云飞说:“好.我一定告诉她们.你也一定要来.”
水清歌低下头:“我会的.”其实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怕见蓝丝.也许是怕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她自己的女儿,本来不幸再加上不幸吧.只是每次提到蓝丝,自己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似乎很不想见她,很怕见她.她不明白自己.所以选择逃避,凡是她想不明白,理不清楚的事情,她宁愿选择放一放,等一等.
这一次白季子安静听着二人谈话,忽然说:“凤将军,要是不介意.不如将蓝姨娘接到我府上.凤府毕竟门禁森严,更何况凤相并不喜欢清歌.”
这话说的突然,就连水清歌都有些张口结舌,凤云飞愣住了,这蓝丝与白季子非亲非故,而且还是他前妻的亲娘,如今府中正有新妇.这是什么跟什么.
水清歌结巴了一句:“不,不太方便吧.”
白季子忽然说“杨柳正缺一个人陪伴.我想蓝姨娘过来了,正好可以让杨柳伺候她.就这么说了,凤将军,明日我会将杨柳过去接蓝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