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点了点头,心中对于他的这门印法也是好奇不已。
当初,在燕家堡,燕茗成年典礼之上,就是这门近乎神技一般的印法,令这个妹夫在瞬间扭转乾坤,改变战局,翻手覆手之间,就将那三千名经过严格训练的‘燕家军’打得溃不成军!
那时候,盘旋于燕家堡上空的天地之力,威压是何其之巨大,根本就不应该是徐元兴这个当初仅有先天三重修为的武者能够激发出来的。但是,他却做到了!
此刻,燕青虽然明知道徐元兴已经开始蓄力,但偏偏却是感应不到一丝一毫的压力,心中忍不住暗暗称奇。
这“翻云覆雨印”在开始施展之前,除了已经感悟到法则之力的虚级强者能够察觉到一丝异样之外,其余人,根本就不会有感应。而等这些人感应到那庞大的、恐怖的压力之时,为时已晚,因为那时候,这门神乎其技的印法,已经蓄力完成,并且开始展露出它恐怖的獠牙。
他曾经问过燕十三,但这位洞虚境界的老祖宗,对于这门神奇的印法,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事实上,别说燕十三看不穿这门印法,就连创出这“翻云覆雨印”的徐元兴本人,就算他愿意,也根本不可能将这门印法传授给其他人。
“术修”之法,源自武者对于天地之力的感悟,对于天地法则的感悟。它已经超脱了一般意义上的武道,根本不可能通过言传身教亦或是秘籍的办法传承下去。想要习得已经包容了“术修”之法的“翻云覆雨印”,本身就必须对天地法则和天地之力有一个深刻的感悟,否则,纵然是徐元兴说破了嘴皮子,那修习之人,不懂的,依然不会明白。
换言之,能够修行“翻云覆雨印”的,除了徐元兴这个怪胎,天下间就只有虚级强者才行。可是虚级强者,谁又会去学一招之威仅仅等同于一名先天实丹武者的武技呢?
走在这片荒芜的原野上,看不到人烟,看不到植被,看不到任何活动着的生命。唯一能够证明这里曾经有人经过的,就只剩下那一连串已经变得很模糊了的脚印。
羽峰的心中显得很轻松,他并不着急。有柴骏这等追踪大师在,哪怕脚印就此断了,那些小鬼们也绝逃不出自己等人的手心。
只不过,他现在有些好奇的是,这些小鬼,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将满满一池子的灵液全部带走的?
从脚印上看,他们不过只有十六个人,就算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三个水囊,也不可能将如此庞大的灵液泉全部转移走。要知道,他们剩下的那一小滩灵液,就足够灌满半个水囊了!
“莫非,这些小鬼真的那么走运,在刚刚那处地方,还发现了什么能够储存物件的宝贝不成?”羽峰身为剑宗长老,自然是能够自由出入剑宗的藏书楼,因而所看过的典籍也不在少数,知道许多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和传说。
此刻,他的脑海中便是泛起了一种名为“储物戒”的宝物。这是他在一本很古旧的志怪经典中看到的东西——
传说,在轩辕黄帝一统天下之前,在三大部落逐鹿中原之前,这天地之间,还有过一个传奇般的时代。生活在那个时代中的人,每一个都拥有开山填海的神通,能够飞天遁地,能够炼制在后世被称作法器、灵器的稀世珍宝。在那些稀世珍宝中,便有一件被称作“储物戒”的宝物。那宝物,大小和普通的戒指相仿,内里却是自成世界,能够装下几千倍几万倍于自身容量的东西,而且还不会因此而增加原油的重量,端是神奇无比。
回想着那道沟壑的深度和广度,再想想自己水囊中那装了一半的灵液,羽峰的心中不禁怀疑起这群先他们一步的小鬼,是否真的已经找到了那样的宝贝。
只要一想到这种宝物,和宝物中那满满一池子的灵液,他的心脏,就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杀!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这群小鬼尽数斩杀!若是宝物的下落和灵液的事情外传,只怕我剑宗将永无宁日——不,说不定会招来灭宗之祸!”此时此刻,他虽然连那群小鬼的人影也没有看到,却已经是将那一池子的灵液,和他想象出来的“储物戒”当成是已经拿到手的宝物了。
这么想着,他不禁加快了步伐。
柴骏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问。在他看来,那些小鬼都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死人,原本还想让他们多活片刻,不过,既然羽峰着急,那也只有尽快将他们斩杀了!
“来了!”徐元兴和猴子忽的从岩石上跳了下来,“八个人,五十丈!”
燕青等人小心地透过岩石的缝隙向远方过去,果然,风沙中,已经隐隐能看到八个人影的轮廓了。
“妈的!等了这么久,到底还是来了!”燕北飞兴奋地爆出一句粗口来,“这还是我杀的第一个先天九重武者!以后回皇陵卫的时候,也能跟他们吹吹牛了!哈哈,我燕北飞堂堂先天四重武者,却杀了人家先天九重!这件事,一定会成为一段传奇,在军中广为流传的!”
“流传个屁!”刘天不屑地撇撇嘴说,“人还没死呢,你就说是你杀的了!等这八人一死,你是不是就该说你燕北飞英勇神武,以弱胜强,以一敌八?我说,咱要点脸成不?”
眼看这两人又要掐起来,燕青连忙一挥手,打断道:“行了!大家准备吧!待会儿放符的时候都给我注意点,别打烂了他们腰间的水囊,这可是我们的命根子!”
“行了,放心吧!只要元兴的‘翻云覆雨印’不要把它们都打爆了就好。”刘轩笑了笑,从坑道里一跃跳了上去,与他一起上去的,还有燕无双、燕北飞和刘轩三人。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前行的羽峰八人,就在这时候,忽的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