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塌下来了,而是而是”这弟子嗫嚅了两声,还是没敢说出口。
这下子,司空郢有些火了,顿时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喝骂道:“嗫嗫嚅嚅!究竟是什么坏消息,快说!”
“是是三老死了!”这弟子带着哭腔说道。
“什么?!”司空郢大吃一惊,不单是他,在场之人,乍闻这个坏消息,无不当场色变。
面对脸色大变的司空郢,这弟子带着哭腔又重复了一遍:“三老去狙击白展堂和王宝宝,却反被那白展堂给杀了,而且三老带去狙击这两人的师兄弟们,也折损了六成!”
司空郢顿时感到两眼一黑,差点就一口气没有缓过来。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这才勉强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两眼目露凶光,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死死盯着这个弟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沉声道:“你说什么?!三老带着百余弟子前去狙击白展堂和王宝宝,却反而被那个白展堂给杀了?!而且,还死了六十多门人?!”
“是是的”这弟子嗫嚅着应道。
“你放屁!”司空郢顿时暴怒地又一巴掌扇在这弟子的脸上,巨大的力道,当场就把此人给扇飞了出去。
“郢!你给我冷静一些!”这时候,那个长眉长老开口说话了,“就算这消息属实,身为剑堡的代堡主,你也不能、不该把气撒在传话的弟子身上!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司空郢一怔,浑身一凛,顿时从暴怒中清醒了过来。
他敬畏地看了那长眉长老一眼,恭敬地点头应道:“是,大长老,是我失态了。”
长眉长老点了点头,对着那个爬起来的弟子说道:“堡主这两天也是为了剑堡的事情日夜操劳,压力难免大了一些。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以至于伤了你,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弟子心里明白,堡主为我剑堡殚精竭虑、鞠躬尽瘁,这几天又因为剑庐山庄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情绪失控,在所难免。更何况,三老还是堡主的至交老友。”这弟子捂着半张已经肿起来的脸庞,含混不清地说道,“弟子心里绝没有要记恨堡主的意思,只希望堡主能尽快冷静下来。剑堡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还需要堡主拿主意,这个时候,堡主您可千万不能垮掉啊。”
长眉长老甚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他仔细打量了这个弟子一番,这才笑着开口问道:“你姓甚名谁,拜在何人门下,如今又是什么身份?”
这弟子捂着脸答道:“弟子肖平,是剑堡第十七代弟子,现拜在剑堡第十六代弟子邬汉门下。这月,正好轮到弟子在内院传信通报。”
长眉长老点点头,想了想,开口说道:“这样,从今日起,你就改拜司空铁胆为师,改为剑堡第十五代弟子。出师后,便进入我长老会管理下的执法堂吧。”
肖平顿时欣喜若狂,没想到,挨了堡主司空郢两巴掌,竟然换来了大长老的青睐!这简直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一跃拜在老堡主的亲兄弟司空铁胆门下不说,出师后,还能直接进入执法堂!
执法堂,这可是剑堡直属长老会的一个独立堂口,只听长老会的差遣,就连堡主也不能命令执法堂的人。
“谢大长老栽培!肖平定当努力跟随恩师修炼,绝不辜负大长老和师父的期望!”肖平是个机灵的人,立刻冲上来,先是朝着司空铁胆磕了三个响头,行过拜师礼,又对那长眉长老磕了个响头。
司空铁胆亦对这个机灵的小子感到满意,当即点点头,说道:“好了!你如今就算是拜入我门下,等忙过这一阵子,我会亲自指导你修炼的。现在,还是先说说三老的事情吧。”
“是!”肖平恭恭敬敬地应道,“刚刚有三名跟随三老一道前去狙击白展堂与王宝宝的师弟回来禀告,说是三老不敌那白展堂,先后死于此子手中。而他们奉命围杀王宝宝,却不想那王宝宝的实力也是突飞猛进,加上又有紫金板斧这等宝器在手,竟无一人能够杀他,全被他给活活砍死了。”
“那三名弟子何在?”长眉长老皱了皱眉头,问道。
“就在外面候着。”
“让他们进来!我有话要问!”长眉长老沉声道。
“是!”肖平恭敬地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出去通知那三人。
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就在肖平走出内院的一瞬间,他的嘴角,忽的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肖平,原名趙平,剑庐山庄少庄主赵云兴的嫡亲表弟。
“只不过区区一年半时间,那白展堂,竟然已经修炼到了能以一敌三,并且击杀三老的地步!”望着肖平的背影,司空郢有些难以置信地想道,“看来,他背后的那位道门高人,就算在道门中,也不是泛泛之辈。这下子,麻烦大了!都是临天,生出那么一个祸害的儿子,害死他爹爹不说,可能还会连累了整个剑堡!”
从那道关卡离开后,一路上,徐元兴和王宝宝果然没有再见到一处剑堡设下用来狙杀他们的关卡。
以铁蹄马的脚力和速度,两人只花了半天功夫,就来到了当初太行山所在的地方。
巍巍太行,如今,却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天坑。那座高耸入云,常年被冰雪所覆盖的山峰,已经成了记忆中的永远。
“小白脸,你说无尘他们现在在哪里安家落户呢?”看着这个巨大的天坑,王宝宝不免生出些感慨来。
徐元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不知道,也许还在那座长满了‘屠云草’的冰谷里,也许已经到别处又建了一座洞府吧。别管这个了,想见他们,等我大婚的那一天,应该就能见到的,老疯子肯定知道他们在哪里。”
王宝宝点点头说:“也是,那俺们继续赶路吧。也不知道那剑庐山庄究竟在什么地方,一路上,都问了百来个人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