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听着这个嬷嬷的说话声音,看了嬷嬷,又指着自己,对着嬷嬷说道:“嬷嬷,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困了这么久,什么跑了出来?”
“该死!”嬷嬷暗骂了一声,抬头瞥了一眼,那一眼太快,挽月根本就没能看出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她眼中却又是极度地疑惑了起来,只见这嬷嬷看了她一眼之后,往后退了一步,很显然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压着声音问着挽月:“你是谁?”
“我是成京的长信公主。”
这个嬷嬷得到了挽月的这句话,直抽了一口冷气,但是她还是当即镇定了下来,对着挽月说着:“公主,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挽月却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这句话。
这个嬷嬷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与挽月告退了,而这至此之终,这个嬷嬷都是躲避着她的目光,也是低着头,不肯挽月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样子的,说完她那一句话之后,也就匆匆地走了。
挽月上前去,拍了她的肩,对着她说道:“刚才我正要与我家小叔去面圣,经由你如此地一搅合,我心来宫中,不知道宫中如何,现在我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你应当为我带一带路吧?”
这个嬷嬷也没抬起头,只是连忙地与挽月摆着手拒绝了她,对着她说着:“不,不,我也不大识得宫中的路,更不知道圣上在哪里,公主你还是另去寻一人为你去带路吧。”
挽月心中更是生了疑虑,只是觉得这老嬷嬷肯定是有问题的。
可是老嬷嬷为了让自己能够早些脱身,更是在这个时候与挽月说了:“既是圣上传唤,公主你更应当早些让人带了路去见了,切不可路上再与无关的老妇人给耽搁了时间。”
挽月凝神一想,也确是如此,心里头虽然还怀疑着这个老妇人,可是却也只是记下这老妇人的一些特殊的装束,想来如果有机会,再问了福盛公公才是,然后便长吸了一口气,让人带了路去了。
这个老嬷嬷终于见着挽月走了,这才转了过身来,紧紧地盯着挽月越走越远的身影。
她嘴里喃喃地叹道:“怎么个就让她给回到京城里头来了呢!”
挽月不知这老嬷嬷这边后来的情况如何,只是她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了,原来她当真是处理事情不会有什么大错的,可是没想着一到了京城里来,一进到宫里来,却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她终于找着一个好心的宫女带着她去见皇帝,可是她站在门口,却发现梁渊他们早先就已经是进去了。
福盛公公站在门外头,看着她来了,把她拉到了一旁去了,对着她小声问着:“长信公主,你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语意当中有些责怪她,却又免不了怜悯她的意思。
挽月原本是可以把这样的罪责推到那个将她给强行抱开的老嬷嬷的身上的,可是她却不住地回忆着那老嬷嬷的样子,分明是有些什么事情,而这样的事情,也应当是与她有关,她想着想着,却也不肯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反正起先的原因也是她见着梁渊与宝贞公主待在一处,自己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才走得慢了些……
她正要与福盛公公认下自己的错的时候,就听见了福盛公公长叹了一声,对着她说道:“这事情倒也不怪得你,圣上没在意得你去,反而是宝贞公主与圣上提了一嘴,说是那西南战事的情况,让你去那里和亲呢……”
挽月没想着自己只是缺了这么一会儿,宝贞公主竟然就这样给她定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她确实比起宝贞公主来说,什么都没有,现在更是因为自己的迟来,连能不能够进门去都要两说。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可是想来自己就算是进去了,又能如何,在皇帝的面前与宝贞公主争个高低吗?
反正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以后在京城该要怎么过活,也想不得以后怎么看着宝贞公主与她的梁渊驸马在京城里头出双入对。
所以,这时候若要是把她嫁去西南和亲,那就随她去吧。
她想通了。
可是她想通了,却不代表有人能够像她这样想得通了。
福盛公公还没说话,皇帝的宫殿里头就出现了一声怒斥:“梁渊,朕今日可是看在宝贞的面子上才忍你这番!宝贞想着为你的嫂子谋划了一个好亲事,既解决了她的寡居之苦,又能解国家之难,你现在又在反对什么!莫不是宝贞听来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不成?”
在宫殿外头听着皇帝的余音的挽月也不禁被皇帝的这话给吓住了。
福盛公公赶紧与挽月说着:“公主,你还是进去说说吧,兴许你进去了,圣上他就会再把和亲这个事情再做考虑考虑了。”
挽月此时只是心焦着梁渊,怕梁渊再说了什么不讨喜的话,惹了皇帝和宝贞公主的不开心,也就没有再去细究福盛公公与她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她让福盛公公领着她进了宫殿当中,刚一进去,便当即在他们的面前跪了下来,叩首说着:“圣上若要是要用挽月之时,挽月自然万死不辞,更何况是区区和亲之事。”
皇帝听了她这话,一下子便就笑了,像是一下子掣肘了梁渊,转头看向了梁渊,一下子他们之间的气氛突然间像是变得轻松了许多,皇帝对梁渊的话也再也没有那样的严厉了,他对着梁渊说着:“就连你嫂子都已经答应了这一件事,你还有什么话好与朕来争辩的呢!”
挽月低着头,不敢看皇帝,更不敢看梁渊。
梁渊此时手紧紧地握着,银牙紧咬。虽然皇帝是觉得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可是对于他来说,这个事情一旦有挽月参与了进来,她还与他是这样的唱着反调,他的心里头就越发地有些不怎么舒服,也觉得她离自己越发的远了,自己想要的事情,也越发的难做了。
他看向她,见着她一直叩首低头在那里,他的眼神有些探究和痛苦。
她既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就代表了在外头福盛公公应当已经是告知她了,她难道不知道,如果她去了西南和亲,以后他们两个人就再难相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