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这才刚进这原家的门,不知道后头是谁突然上前一步,在她的身后推了她一把。
她也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身子便整个就往前一倾,好在两个手先撑住了地,才没有摔得太惨,可就算是如此,她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还有着刚才被这原家的地擦破的血迹。
她刚想要站起身来,从后头便传来了一阵嘲讽的笑声。
这声音她这几日听的还算多,只是一时之间未曾能够分辨出来,这区区一个小绣娘,竟也会笑得如此的得意和嚣张。
她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与这个小绣娘之间,还会有这些交集。而到此时之际,而是她沦为低下被困之人。
挽月自知自己现在的境遇会是如何。
梁渊已经往京城去了,梁家是做成这笔交易的人,自然不会来管她,而在这原家里面,好不容易有些敬畏着她的原央也已经去了赶考。
放着原家这里头跟自己原先有些恩怨的小绣娘,还有平日里头看上去就并非很喜欢她的原家父母,挽月知道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
她看着居高临下的小绣娘的身影,自己有些恍惚着,想着。不过后来觉得自己就算是再是如何的想,都没有什么作用,倒不如不费时间做这些瞎想。
“我差点都要忘了,你曾经还是那么威风的一个人啊!”小绣娘江欢带着讽刺的语气与笑容,说的话也十分的尖酸刻薄。
挽月轻轻的拍了拍自己手中的灰尘,站了起来,低头拍了拍自己衣裙上所染上的灰尘。她倒是没有丝毫的想要理会江欢这个时候蹦出来对她的奚落的意思。
江欢之前的所有的报复她的计划,都完全不过是为了想要见着这梁家大少奶奶被自己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低声下气的求她,可是挽月这样一处理,不仅是使得两个人的气质高下立判,而且显得江欢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江欢怎么肯相信自己所认识到的这个现实?
江欢宁愿想着,只是因为这崔挽月还没认清楚现实,不知道她现在到底要面对的是什么吧?
她还当自己是执掌梁家大小事务的少奶奶?
不用再过几天,她就会知道,她嫁进了原家,如果原央不在这儿维护她的话,她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这些日子,慢慢来!可有她崔挽月好看的!
崔挽月不想理会她,只是苦涩的对着她笑了一声,便什么也不说的往自己近日住的房间里头去了。
她被原家接来也有了好一阵子,原家尽日都是讨好她,自然是什么活也不让她做的,而那些原家的产业与钱财,更有比她更加老谋深算的原家父母去操心打算。她近日虽然替原央准备着去京城的一切事宜,但这对于她来说,这实在是比起操持整个梁家来,要简单得多了。
她近日便也变得懒散了许多,待到今日终于送了原央去京城,也算是把他这个麻烦给送走了,她就想要借着这好机会,好好的休息上一阵。
挽月便就找着自己近日宿处,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她是被一阵搬动东西的声音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睛一看,就算是记起自己已经从梁家来到了原家,又到了这小绣娘的家里,可她的印象中,却从未有住在这么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头。
倘若真说有的话,那恐怕是三年前,大夫人把她关在梁家的那个时候了吧。
自己的住处已然被搬得差不多,刚才吵醒她的那阵声音正是来人将这房间里头的书桌给搬走了。
挽月脸上带着有些不知所谓的笑容。她竟没想着这个小绣娘,还有原家的父母,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了。
她起身,推开门正想要出去,却被拦守在门口的人挡住了,这时候江欢正从远处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大把衣料和针线,看着挽月到了门口被人拦住,她像是见着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
“这还是我所知道的那个长信公主吗?”
她语意当中还是有些可怜可叹的感情,可就在她的话说完之后,她便一鼓气,将手中的那些衣料和针线全都抛进了挽月住着的这个房间,在挽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吩咐着这守门的两个人道:“将门给锁上吧。”
不仅是挽月听到她这句话有些没有缓过来,就连这守门的两个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吩咐。
“我说,将门给我锁上!”江欢觉得自己的脸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嘲讽,好一阵怒吼之后,这两个看守才将门给关上了。
等到这门给关上锁上之后,江欢便就把那两个在外头看守着的人给支走了,这里只留下门里门外的崔挽月与江欢两个人。
挽月透过这一层窗户,还能看见外头的江欢搬了一张凳子,江欢好像也看见了她从里头投来的目光,又是对她嘲讽的一笑,坐在这凳子上。
挽月本来也还想在这房间里头找上一个凳子,好坐在这门口。可是这房间里头除了那一张床,其余的东西都被江欢支使人给搬到外头去了。
虽然把这房间里头的种种搬在这露天的院落好像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可是江欢却真的是非常期待看到挽月这样相对比之下,由于没有而生的窘迫感。
“你到底是要怎样?”挽月应了她的意思,向她问出这么一句。
江欢并不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就假意坐在这外头乘凉看风景的模样,好似根本不记得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记得挽月还在这房间里头被她给关着。
过了好久,江欢自己也觉得自己这姿态也算是做够了,转头一看崔挽月,发现她竟然什么都不管的又爬上床去睡觉去了。
“整日睡!睡!睡!崔挽月你是猪吗?”
挽月才醒没多久,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有了睡意,只不过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想要做,又被这小绣娘给关在了房间里头,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她倒不如在床上睡一会儿好了。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便又有了倦意,在梦中还能见着渊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