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是没事的,只是梁渊既然说了这么一句,便就顺带让郎中给她看了一道。郎中看完之后,真是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这梁家的大少奶奶不说是根本就没伤着哪里,其实她连皮都未曾擦破的。
但是郎中一看旁边还站在那位成京小霸王,便突然间也是明白了什么,只把话匆匆说了,象征性的给挽月开了几道养身子的方子。
这一次看病的事情过得很快,就像是一个毫不重要的小插曲,接着他们两个人带着这郎中便去找了大夫人,给大夫人看了一下那腿伤。
一家人其乐融融,谁也未曾多提起有关原央的一句,就在吃晚饭的之前,都是持续着这样的好状态。只是刚好摆好了餐,却没想着这个时候原央来了。
梁渊将头撇过去,暗暗咬牙暗恨了一句:“他怎么还真过来了?”
“渊儿,你自个儿在哪里嘀咕个些什么呢?还不随你嫂子去迎客去?”大夫人轻轻拍着梁渊的头,示意着他同挽月一起去府外头将原央给迎进来。
梁渊起身,却又多同大夫人计较了一句,“我和月娘去就行了。”
显然是想踢挽月将从那嫂子的名称中摘除出去。
不过他这也算是听了大夫人的话,这个时候,大夫人也不好教训着他。
梁渊同挽月匆匆的出了门去,引着原央进门来。他们三个人走在一道上,梁渊这才绝对,自己刚才强行想要把挽月给拉出来,是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他就该好好的藏着他的月娘,既不让他娘将她欺负了去,也不能让别的男人觊觎她。
梁渊非要插在那两个人的中间,侧过头来,不理会原央,明明是出来迎原央的,可现在的情形却衬得原央里外不是人。他就连跟挽月连个搭话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他握紧了自己袖子里头的东西,想着,只要到了那梁家夫人的面前,他倒要看看这两人再怎么甜腻!
挽月也知道现在的梁渊都已经处于没话想要同她找话的阶段,可却偏偏是要提今天下午的那件事:“月娘,你的手还酸吗?”
梁渊这句话很明显就是说给原央听的。
挽月摇了摇头,也道:“今天你连郎中都请了一遍过来,他也说过我没事了的。”
“长信……”原央听到他们这边说的话,刚想要同挽月搭话,却还没说上几个字,就被梁渊给转移了话题,梁渊楚楚可怜的看着挽月,像是在与她撒娇忏悔着:“当时我就是怕你会受了伤,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
挽月稍稍放慢了自己的步子,隔着梁渊,看了看原央。
原央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还能够说些什么呢?难道他还有脸面说梁渊是做错了吗?
或许从很多方面看来,梁渊如此一做确实是太年轻也太冲动,可是正要从他对于挽月的爱说来,他却是没有错的,他也不可能会认错。
“月娘!”梁渊也停下了脚步,看着她。
挽月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没事,别说了,我们走吧。”
三个人之后便是无言,一起走到了大夫人的面前去了。
“坐吧。”王氏说道。
他们四个人终于坐到同一张桌子旁,开始谈论着事情了。
在这之先,王氏还当梁渊和原央之间是不认识的,便给他们两个做了一下介绍,她先是让梁渊同她一起站起身来,一旁的挽月便也不得不跟着她一起站起,扶着她,原央见着他们都站起来了,他便也站起了身来。
王氏先是对着原央介绍着自己的儿子:“这位就是我的儿子。在凌云关打仗得了功,现在是陪都侍卫长,倒是容易任性。”王氏说完又笑笑,转头看向梁渊,一脸宠溺的笑,再也不多自家儿子什么坏话了。
原央点了点头。算是不计前嫌,礼貌性的与梁渊打了个招呼。
“这位是……”王氏刚要同梁渊介绍着原央,却没想到直接就被梁渊给打断了。
“这位弟弟我今日下午刚是见过的。”
“你怎么这就叫别人弟弟了?我瞧见着这原公子倒是应该比你大上几岁的样子。”王氏看向原央。
原央便也把话接着说道:“我今年二十有二,这是我的生辰年月……”他这一次过来正是想要预先同梁大夫人商量一下他同长信公主的婚事的,便也将自己的生辰年月用一张纸条写了给带来了,刚才手中一直攥着的,就是这个东西。趁着这个时候,刚好可以递给梁大夫人了。
王氏正要去接那纸条,却被梁渊挽住。梁渊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这个时候依旧是依偎在自己娘亲的怀里,讨巧的说:“不管生辰年月如何,我偏要认他是弟弟。军中向来有个规矩,谁要是勇猛,谁就是大哥,同年龄无关的。今日我瞧见这原弟弟,倒觉得他只能是做个弟弟而已了。”
梁渊便以自己的角度,狠踩了原央一脚。
原央只能够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含恨的看着梁渊。
王氏便对着原央为梁渊解释了一句:“看,他就是这样的不识趣,任性如此。家里头的人都习惯了,望原公子也别见怪,多包容他些……”
大夫人这一句话便是又将这话头给绕了回来,梁渊先前是贬低了原央认他作弟弟,而现在大夫人一句“家里人”,又一句“包容”,话里的意思也就是承认了原央同挽月之间的事情,允许他们之间的婚事了。
“是。”原央面露喜色,而这神情在梁渊的眼里看上去,倒当真是带着些挑衅的感觉。
梁渊哪里肯同意让大夫人这样包庇保护着原央,让原央在这一次说话中占了上风?他便还想要争闹着,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又被大夫人打消在喉咙间了。
“原央公子在南山寺下山的时候,可救过挽月一命,我们待他如自家人便是。”王氏再不待梁渊想说什么话,便又说道:“大家坐吧,这是一顿家宴,不必跟自家的人离了心去,不说那些闹心的事了。先吃饭吧。”
大夫人要坐下,梁渊同挽月便扶着她坐了下来,然后两个人分别的落座在大夫人的两侧。显示着这一家人的亲密,而原央坐的便要远上一些,正对着大夫人,倒因为这桌子挺长,拉远了不少的距离。
这一次小小的交锋,由于大夫人对于原央的维护,梁渊倒没有占得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