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姓名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不说也罢,你们也不用动这么大的火气,我也不想要什么法宝,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相助你二人得此前古神兵,你们看意下如何?”地底声音不紧不慢地道。
洞玄真人望了房巨川一眼,冷笑一声,道:“什么事情,不妨说来听听!”
“我只需你们对天发誓,取到那柄宝戟后,帮我做一件事情,你们看,这个交易如何?”地底那声音道。
话音刚出,罗衍突然觉得手心有一丝寒意,而戟尖漆黑无光的月牙上银光闪了一闪,就没有了踪影。罗衍情知又有妖人出现,心头越发惊奇起来,想不道手中之宝,竟然引来这么人前来抢夺。
“好!”洞玄真人立刻答应下来,并且对天发了一个毒誓,说时罗衍见两人双眼露出嘲笑的表情,情知两人定是各怀鬼胎,心头更不知道那个没有露面的声音究竟是何方山精海怪。
“蠢材!此子体外神光虽能防御你等有质无形之气,但岂能防御那无形无质之法?你们弄出一点巨大声响,早就将他震昏过去了,这类法术,恐怕不需要我来传授你们吧?”地底那声音长笑道。
言还未了,就在这余音未歇之际,两人一下会意过来,皆知一时糊涂,利欲熏心之下,浑然忘记了这小子根本没有丝毫仙家根底,全仗手中神戟神物护主,自生感应而已,当下齐齐将口一张,倏地引吭长笑,只听轰轰连声,如同晴天霹雳当头压下,山岳崩颓,风云变色。
声音刚起,罗衍就觉难以禁受,双耳欲聋,但偏生又没有丝毫办法,只得连忙伸出左手,捂住耳朵,但丝毫没有任何效用,穿月啸月之声齐从耳中透了进来。
“哼!”就在罗衍摇摇欲坠之际,一道银光,电也似闪得一闪,从天而降,当头压下,径直将三尺方圆的红霞全数裹住,一卷一合,红霞顿然灭去,还拿不定是吉是凶,银光陡然裹上身来,将全身团团围住,耳边厉声全止,疼痛全消,全身上下一凉,顿觉心神清爽,一下清醒了许多,银光也腾空而起,朝西北方飞去。
银光如电,罗衍就这升空一瞥之际,才瞟得一二眼,已飞出几百里外,前面山崖下那团黄光,只剩了极小一片残影,晃眼就失去踪迹。四外银霞闪闪,耀目难睁,什么也看不见。耳听天风之声洋洋盈耳,却一点也吹不到身上。势头比他前两次在空中飞行的经历,还要快上了许多。
转眼间一花一暗,银光忽然停住,消失无踪,人也足踏一层软绵绵的东西,定眼一看,原来是厚厚一层积雪,人已落在一座陡峭山崖前,高约千仞,壁若刀削,平滑如镜,崖底现出一个两三丈高的石洞,洞前摆放着一座身形高大的石像,高冠博带,装束古朴,好似历时久远。
罗衍手中紧握铁戟,四下一望,只见身后是一个小小斜坡,坡下有一里许长短的山谷,谷内石黑如墨,怪石嶙峋,草木不生,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雪,白茫茫的看不到任何人影。天空乌云低垂,仿佛举手可及,不时有如丝如带的云带飘来,环绕身侧,天气倒是十分寒冷,只是没有一丝山风吹来。
整个山崖空空荡荡,渺无人踪,罗衍搜寻再三,也没有发现任何奇异的地方,就连面前这个石洞也是一眼望到底,与其说是个石洞,还不如说是一个石龛,深仅丈许,高约丈二,当中摆放的一尊石像,是山谷内唯一碍眼之物。
石像仅有半边身子,齐腰而斩,稳稳当当地放置在石龛内,雕功倒是十分精细,面容毛发,栩栩如生,就连左边脸上的三个箭孔口雕刻出来,陷进半分,双目微闭,嘴唇略张,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在对正入口的巨壁上,由上至下刻着“天道何物”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从崖顶直排而下,首尾相隔,每字约有五丈大小,字迹如龙走蛇,一气喝成,气势浑厚磅礴,仿佛每一字上,都有剑气飞扬,罗衍一见,整个心神顿被吸引,心神激荡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他浑然不知道,体内初有小成的先天剑气蓬勃欲发,指尖飞出丝丝若有若无的剑气,手中所持铁戟隐隐泛起一层奇异的光辉,月牙上云气缭绕,浩瀚如海的能量从戟身源源不绝地向他体内涌去,天然运转体内七经八脉。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才注意到四个草书大字旁边刻着几行字迹,只是小上了许多。
“余七岁学剑,十岁入道,三百载有成,进窥剑道至境,将毕生道法剑术,合为一式,名曰天剑,以雷霆为锋,日月为锷,星汉为脊,沧海为镡,六合为夹,上决苍穹,下断无涯,此剑一出,何以争锋?
余为求最后一着,裂天证道,御剑飞升,周游天下,南游长夜诸岛,北至光明圣境,东临归墟无涯,西访须弥群峰,以剑论道,拜会天下仙灵异士,再无一可与抗手之辈,正欲开宗立派之际,道家四九天劫降临,仅一乾天神雷,余剑折人伤,方知天地之威,岂是余这狂妄自大之辈所能撼动?
余劫后余生,才悟阴阳消长之妙,乃隐居于此,借此间九天罡风,自消前孽,坐关之初,始悉玄根,自修正业,方明剑道小技,岂为天道?”
罗衍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才从震撼中惊醒过来,整个山崖空空荡荡,渺无人踪,搜寻再三,也没有发现任何奇异的地方,就连面前这个石洞也是一眼望到底,与其说是个石洞,还不如说是一个石龛,深仅丈许,高约丈二,当中摆放的一尊石像,是山谷内唯一碍眼之物。
石像仅有半边身子,齐腰而斩,稳稳当当地放置在石龛内,雕功倒是十分精细,面容毛发,栩栩如生,就连左边脸上的三个箭孔口雕刻出来,陷进半分,双目微闭,嘴唇略张,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不知道此像又是何方神明?”
罗衍心头思道,不过眼前依然不见救他的仙人现身?不过他心里已经隐隐知道,救他之人,就是壁上刻字的那人。他望了望手中的铁戟,晒然一笑,此间主人光是留字的心胸气度,就令他高山仰止,岂又会贪图他这区区宝物?
“不知何方仙长出手相救?江南罗衍,叩谢仙长大恩!”罗衍跪倒在雪地上,恭恭敬敬地朗声道。
“小友无须多礼!”从身前那半截石像传来一道破锣般的声音,语音枯涩,十分难听,倒让近在咫尺的罗衍吓了一跳,整个身体一下平平弹出三丈外。
“老朽在此枯坐多年,全身已经化为僵石,惊扰之处,还望小友见谅!”石像也不见开口扬声,低垂的双帘好似微微一动,两道尺许长的银光从眼中电射而出,如同灵蛇吐信,吞吐不定。
“眸生冷电”!
光是这一手就足以让这座石像中人在天下间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主,而且对修道人来说,这更意味着大道将成,飞升紫府仙阙已非白日做梦。天下间修仙求道之人何止千万,但能够达到这个地步的少之又少,没有多生的积修和今生的苦行,万难有如此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