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婆婆出葬的日子,也就是婆婆死后的第七天。我们村子的习俗人死后最少放七天,也可以放九天十一天,最晚放二十一天,也不知道是哪个前辈立下的规矩。
我去给婆婆送葬的时候又见到了燕儿的坟墓,我们这边有个规矩,到了坟山看到熟人的坟墓,最好要给它烧支香。
我拿了三根香一个打火机走了过去,香烧三根,老人们说的。我走到燕儿的坟前准备给她烧香的时候,发现了一物,让我感到非常困惑。
是一束花,若是普通的花我不会觉得有啥,或许是老村长送来的。然而这是一束康乃馨,粉红色的康乃馨。
等等…这不是一束真的康乃馨,我仔细看的时候发现这束花不是真的花,是用纸做成的。做得如此逼真,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还没发现。
话说康乃馨不是送给母亲的花吗?为啥会有人给燕儿送康乃馨?还是用纸做成的,真是怪异!我赶紧把香点了,插在燕儿的坟前,灰溜溜的走回了送葬的人群中。
这天,老村长家会杀鸡宰羊的招待村子里的人,是为了谢谢今天早上给婆婆送葬的人,是村里的规矩。
下午的时候我也在老村长家,因为要做大锅饭,老村长家的人手不够,所以喊我厨房帮忙。
“小木,去帮我看看锅里炖的东西熟了没?”吴婶吆喝着,喊我过去。
那锅已经冒起了浓浓的蒸气,我打开锅盖,一股热乎乎的蒸气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用手在锅上扇了下,扇走蒸气之后探这看向锅里。
这一看,把我吓了一大跳!
看到锅里的东西,我的胃不停的翻滚,忍不住的作呕。
锅里的水不停的冒泡,然而在冒泡的水里躺着一颗人头,是个婴儿的人头。
我吓得盖上了锅,吴婶见到我惊吓的表情向我问道:“小木,咋的了?”
我吓得半天说不出声音,咽了一口吐沫之后,指着说道:“头…头…”
吴婶给我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读书读废了,一个头都把你吓成这样。”
卧槽!吴婶怎么说得那么风轻云淡?
“没出息,让开,我看看熟了没有。”
我站在一边看着吴婶,吴婶拿着一把叉子打开锅盖后插着里面的东西,还一边说道:“肉都软了,应该是可以了。”
听到吴婶的话,我忍不住的吐了一下。
“小木,来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我心中千万只***在崩腾。
“小木,把刀子拿过来,吴婶给你切个耳朵吃。”
如果这人不是吴婶,我当场就跑出去了。这人是吴婶,从小到大对我可好了,爷爷说小的时候我还喝过她的奶水。
吴婶看到我震惊的表情,皱着眉头说道:“小木,你怎么了?你从小不就喜欢吃猪耳朵吗?你没上学那会,家里每次杀猪都会让你爷爷给你带回去一只猪耳朵呢。”
“猪耳朵?”我狐疑的看着吴婶。
“是啊,公公和你爷爷都喜欢用炖猪头肉下酒,这不就给他们做了。”
“猪头?”
“不然呢?你以为啥头?”吴婶说着,用叉子和勺子将锅里的东西拖出来给我看。
真的是猪头。
马蛋,我真想喊出来,刚才我看的时候是人头,是一颗婴儿的人头。不行,这几天太累了,神经一直绷着,该好好休息了。
吃过了晚饭,早早的八点钟的时候我便回到了家。回到家后就躺在了床上睡觉,这几天总是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想应该是太累了。
然而并没能睡着,也许是根本就不困又或者是习惯了晚睡。我硬生生的从八点多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十二点多。
十二点多终于有了些困意,然而就在我以为我能睡着的时候,窗外又传来了猫叫声。
像是小孩子哭声的那种猫叫声,不仅吵,还听得渗人。我终于忍不住了,关上了窗户,打开房门,这样也能透气。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猫叫声还一直在耳边回荡。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诡异。
我起床往爷爷的房间走去,爷爷下午的时候跟老村长喝了个烂醉,晚上八点多回家时便睡着了,此时正打着雷声大的呼噜。我把正在沉睡中的爷爷摇醒,爷爷见到床边的我,擦了擦睡眼问道:“咋了?”
“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猫叫声?”
爷爷顿了顿,认真的听了下外面的动静,说道:“你小子半夜不睡觉说什么梦话,哪里有猫叫声,赶紧睡觉去。”说完后闭上眼睛转过身去不再理我,一会再次传来雷声大的呼噜声。
“爷爷怎么会没听到?”我绕了绕头疑惑的嘀咕着,因为外面确实有猫叫声,就算屋子里充斥着爷爷的呼噜声,那猫叫声听起来还是那么的清晰。
回到自己房间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把头探出窗外,想看一下那该死的猫在哪里,然而外面却是漆黑一片,哪里有半点猫影。
忽然,在暗夜中,我看到一团朦胧红光,那团红光不停的在移动,离得较远,我并没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起来像是有人打着红灯笼在走路。并且猫叫声是从红光那里传过来的。
红灯笼?现在就算是在乡下,哪里还会有人用灯笼,都是用的手电筒。
我实在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穿上衣服准备出门探个究竟,然而我走到门口时,一道声音叫住了我。
是胡叔!
胡叔还是穿着一件黑色西装,站在那里认真的对我说道:“不能出去。”
我愣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见过胡叔脸上出现这么认真严肃的表情,那表情直观的告诉我,我要是出去肯定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胡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心里被另一个疑惑占据。
还没等我问出口,胡叔接着说道:“把房间的窗子关了,捂上被子睡,外面的声音装作没听到。”
说完后,胡叔向我的房间走去,然而我追过去时,我的房间却是空空荡荡,半点人影没有,胡叔又不见了。我坐在床上发呆,胡叔到底是谁?我甚至怀疑胡叔并不是人,但是他又跟我印象中的鬼并不一样,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胡叔对我并没有恶意。
人在专心思考的时候总是会不知不觉的睡着,我躺在床上想着胡叔的来历身份等等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天亮。
婆婆的事解决了,该回学校了,正当我收拾背包准备向老头子道别时,老村长家又传来了噩耗。
老村长的三岁大的小孙子在厨房里储水用的大水缸里淹死了。我和爷爷赶到老村长家时,小孩死亡的现场还没有处理,我看见大水缸里泡着那个小孩子的头颅,心中不由一紧,这一幕与昨天我见到电饭煲的沸水中泡着的婴儿头颅那一幕是何等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