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当沈依依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
这就是……铭城吗?
独自坐落在半山腰,四周的院墙电网密布,两扇加起来足足有十米宽的金色的门,紧紧关闭着。
她的步伐犹豫起来,想想那四百万……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原来在门的旁边,有一个保卫亭。
“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没有……”
“那对不起,请你远离大门十米远。”
她只好在远远地坐在公路旁,原来这家伙住的地方,戒备如此森严。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等到他出门或者回家。
沈依依可是一口气挂了楚白离三十个号,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才要来的地址。
不过现在,她真的好饿好累啊……
一辆银灰的布加迪威龙静悄悄行驶在上山的路上。
后座的祁冷风一身全黑西装,静坐养神。黑夜给他高挺的鼻梁打上阴影,五官依旧深邃,即使他双眼闭着,也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车子在滑过之后,又静静退了回来。
林特助小心地开口:“祁总,路边好像是沈小姐。”
男人豁然睁开双眼,像是早就料到她回来,眼底闪过不明的色彩。
下车后他看见的就是眼前的画面:
女孩双手抱膝,头搁在膝盖上一点一点,似乎快要睡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上仿佛还挂着隐隐的泪痕,独特的嘴唇微微嘟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真是可爱又可怜。
瑾瑜……是你吗?
沈依依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睁开眼,发现不知何时,一身寒气的祁冷风竟然站在她的面前。
初秋的夜晚颇为凉爽,逆着路灯的光,高大的他宛如希腊神话中的神祗。冷峻得不带一丝热量,蹲坐的女孩将肩膀缩得更紧了。
这样看他真是太高大了,不利于谈判,沈依依迷迷糊糊地想。片刻后她大跳起来,又因为久做而膝盖发麻差点摔倒再地,站稳之后她发现……
他还是那般高大。
“喂,你终于回来了。我想和你谈谈。”沈依依决定不再管身高,毕竟对方是个男人。
祁冷风缓缓将手插进裤兜,脸上闪过一丝揶揄:“可我没什么好和你谈的。”
“是关于你的下半身……”这无赖,又开始装不知情。
“哦?你在我家门口蹲了一天,就为了找我谈论,我的下半身。”祁冷风身体微微前倾,附在沈依依小巧精致的耳边,“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饥/渴?”
一丝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伴随着男性磁力的嗓音。沈依依脸色一红:“你这人太不正经了!”
“哦。既然没事,沈小姐请回吧。”祁冷风起身向别墅大门走去,动作那叫一个潇洒利落。
这女人,山上夜凉,不会多穿一件衣服?
“诶别!有事有事,别走啊!”沈依依连忙小跑追了上去。
金色大门缓慢而有力地打开,先前的保卫站直身体,恭谨道:“祁先生。”
“嗯。”祁冷风微微抬了下手臂,脚步不停。
“是。”保卫保持姿势直到沈依依跟进大门,随后林特助驾驶着布加迪威龙悄无声息滑进门。
犹如一道奇幻的大门被打开,沈依依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诺大的别墅被鹅黄色的灯光一一填满,门的左边是巨大的游泳池,池水轻微地皱起。右边是高大的说不出名字的树木,间落有致。拐过一道弯,便是一丛丛正开得艳丽的花朵……
这也太梦幻了吧。
沈依依不由在心中感慨,对祁冷风这种浪费资源的恶劣行为她是持深深的鄙视态度!眼见他走上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沈依依迅速跟上。
最后来到一座宫殿样的房前,沈依依已然麻木。只见他轻轻转了下手腕,玻璃门便“嘀”的一声打开。
进门的祁冷风随手脱下西装搭在手臂,然后沿着旋转扶梯就上楼了。
“诶……”沈依依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不察,竟然闯进了别人的住宅,而且是一座豪宅。
难道要跟去卧室吗?沈依依被自己的念头深深吓到,她决定坐在沙发上等着。
屋内到底要比外面暖和得多,头顶的水晶吊灯发出柔和又灿烂的光芒,沈依依感觉手脚的血液已经恢复了运转。
十分钟过去了……好累啊。
三十分钟过去了……怎么还不下来!从上午到现在,她一口水都没喝,一粒米都没吃。真的好饿——
“咕……”
肚子果然发出抗议,就在这时,一身黑色系带浴袍的祁冷风出现在楼梯口。
湿湿的发梢还凝着细小的水珠,小露的胸膛肌肉紧实。祁冷风显然也听到这个奇怪的声音,他危险地眯起双眼:“嘴里说不是,身体倒比较诚实。”
沈依依羞愤欲死,从她决定来找祁冷风开始,每一件事都超出她的预料!
明明是想来协商赔偿事宜的,但是现在的他好整以暇,而自己……又累又饿又困还乖乖跟着别人进了门!
她决定不再耽搁,直奔主题,今晚就算是走下山,她也拼了!
沈依依清了清嗓子,小脸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意:“祁先生,之前顶撞您是我不对。不过您看现在的您,还是那么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龙精……咳,您能不能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告我了啊?”
“不能。”祁冷风拒绝地斩钉截铁。
“为什么!”沈依依快要装不下去了,她努力平复心神。
“你检查过我,身体已经没事了吗?”不知何时祁冷风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沈依依内心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她还没见过出浴的美男好吗,如此劲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搁。脸腾地一下又红了,不会吧,雄性荷尔蒙这么强烈,真的还没好吗?
祁冷风长腿一迈,他打开冰箱,拿出一个小巧的水果蛋糕放在茶几上。随后将身体陷入沙发,两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你可以过来检查了。”
那气势,仿佛他坐下的不是沙发是龙椅,说出的话不是恶劣而是赦令,霸气又不讲道理。
沈依依的反应实在令他觉得有趣,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要冒出烟来,双颊绯红,胸脯起伏。大眼睛一会儿瞄他,一会儿瞄向面前的蛋糕,他决定使出杀手锏:“只是过了今晚,这蛋糕似乎就过期了,可惜。”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沈依依真的快哭了,她咬牙切齿道:“不可惜,我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