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焰此话一出,场内不少人对之投以同情的目光。那个骄傲到尾巴翘到天上的女孩儿,他们都看过,实在是……不敢恭维。水碧的同情尤为热烈,在卡迪那城主府的那阵子,她没少受薇薇安的折磨。
“那些贵族已经回去了,想必现在,已经彻底知道扬格改朝换代的事儿了。真正的风暴,就快开始了。”抿着唇笑,流舒胸有成竹。
“你似乎知道点什么。”挑眉,君若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流舒,似笑非笑:“不打算说说吗?”
“就我对白玉城三城主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拥护者。”拆散被自己打成结的头发,流舒夸夸其谈,说出自己对那几位城主的见解:“而且,你们不觉得大皇子跟传闻中的太不一样了吗?”
“的确,他,是一个睿智的男人。”想起那绿发绿眼的男人,君若脸上有那么一丝闲适,那个慎重剧毒的男人,现在体内的毒应该都已经消失了吧。波拉尔已经死了,他,自由了“他现在在哪里?”
被流舒这么一提醒,君若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那个男人。他似乎,并不在那些佣兵团中。君若皱起了眉头,那个男人,好像跑了?为什么要跑?是觉得帝都容不下他,还是放弃了这一场争斗?
“他会回来的。”流舒语气坚定,似乎已经预见了未来。
场内一片沉默,半响,流舒才又开口道:“你让我回来,恐怕不是为了听取近况吧?”
“恩。”点头,君若心中涌现出淡淡的失望,因为她曾经对扬格有期望。不过,并不会觉得很伤人,毕竟,她不曾将他放在心上。“剑修和黎焰都带着你们的人回城吧,四象家族的人近期内稍作休顿,也会回去。我不打算再在扬格身上耗时间了,这并不值得。”君若想了想回头对水碧、洛丽塔他们道,“你们也跟水君墨他们一起回四象幻地。”
“不要!我要跟着你。”水碧脆生生的道,水莹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君若:“我不要跟你分开。”
“我还有事,不方便带着别人。”君若淡漠的拒绝,递给流舒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无奈的耸了耸肩,郁闷:“怎么什么苦差事儿都交给我了?我看卡迪那城的店稳定得挺不错的,不如让萨摩耶看着,把青尾调过来吧。我可是懒得再在这帝都,是不是跟白玉城的人打交道了。”倒不是因为流舒怕了,只是烦了。每个人都拿看叛徒的眼睛看着他,天知道,他压根儿就不是白玉城的人!
“随便你,明天我就会离开。”这次比赛结束得太快,她以为还会再有两三天,她会在整个帝国乱起来之前,离开。现在,她不得不考虑在扬格找到自己之前离开了。小子,路是你自己选的,能不能够保住自己的帝位,就看你的造化了。
本来一场开开心心的相聚,却因为君若即将又要离开而变得沉闷起来。君若摸了摸有些酸痛的胸口,被那巨龙一掌拍飞出去的滋味儿还真不好受。告辞回了房间,君若现在才盘腿下来,疗伤。丹田内的真气稀薄又运行得缓慢,君若调动了一些在经脉中游走。邪焰旁边围绕着一金一绿两个元婴,低低的剑吟在丹田中回响。
‘主人,如果您想去历练的话,请去六大禁地。’幻灵的声音忽然响起。
君若惊醒,真气有些乱,连忙归置了归置,方才问:‘为什么?’
‘空间说,它来自六大禁地的寂灭坑。生命说,它来自六大禁地的噬神高窟。在我的记忆中,我曾经在葬月银端出现过。我想,剩下自然、时间还有规则,也许会在水涧之巅、雾之鳞墓、屠烬深渊出现。’幻灵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怀念,听起来竟然不似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了。
‘你糅合了空间的记忆。’君若是肯定的语气,她发现,幻灵似乎成长了几分。
‘是,残缺的记忆,又多了一块。我想,到最后,我能够解开我身上的秘密。’
君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幻灵语气中的感情,太深沉了,这是时间的沉淀。
‘水涧之巅、雾之鳞墓、屠烬深渊吗?你确定剩下的三个罗盘会在这三个地方?’君若皱眉,这些可都是死地啊。什么人,这么牛逼,竟然把那些东西藏在死地。君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儿难以理解。
‘一定在的,我在空间的记忆里看到了!他们两个是因为守护他们的魔法阵被破坏掉了,才飞出了禁地,被人捡走了。但其他三个罗盘,很诡异!想要得到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幻灵的声音中有一丝担忧,可能她在想,君若能不能够得到吧。
‘怎么个难法?’
‘自然可以变化形态,它可以是一粒沙、一棵树、一滴水、一块石头,甚至是空气。每隔一天,它就会变换一种形态。想找到它,无疑是大海捞针。时间能够加快自身周围的时间、活着是减慢时间来保护自己,没等你接近它,你就因为生命枯竭而死亡了。最恐怖的是规则,它很平凡,但是却是最不可小觑的。没有人知道它的恐怖地点在哪里,但至今为止,没有人能够接近并且主宰它。’说起规则,幻灵的声音里不禁有了一丝敬畏。
‘规则是存在最久的东西,他是我们的兄长。’生命庄严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的确。’空间也来凑了个热闹:‘规则太有板有眼了,那威势,不能够忽略。’
君若挠了挠头,规则?挑眉,平复了真气,君若躺在床上。沉默半响,才问道:‘幻灵,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六大禁地不是一般的地方,我在用生命为你拼。’君若对幻灵的事儿好奇了,也为自己的生命而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