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202300000001

第1章 五更鼓

一、歌谣

“你看那柳树,树上的白布条,随着风的方向,摇啊摇!”

“应该把它摘下来。”

“为什么?”

“半夜容易吓到人,你想啊!晚上起来,朝窗外看去,那白布条,多像一个吊着的人。你看,挂在布条下面的树杈,多像一个少女的脑袋。”

“我看更像是老人的头颅。”

“我去把它摘下来。”

瞿颖在客厅四下看了看,最后在柜子的上角,看见了一个长长的、圆筒形的包装盒,她指着上面,问:“那是什么?”

躺在床上的孙馨仰头看了看,回答:“鱼竿,上次我父亲特意买的,走时忘了拿。”

“我就用它了。”瞿颖搬来凳子,站上去,取下包装盒,从里面拿出鱼竿,走出卧室,蹬蹬蹬地跑下了楼。

绕过楼层,她站在那棵柳树下,将鱼竿安好,举起,一点一点地挑动上面挂着的布条。鱼竿的长度刚刚好,她小心翼翼地挑动着。

孙馨趴在二楼卧室的窗户上,如发号施令的军官,精确地指挥着:“右边点儿,不,不,过头了,往左,往左,嗯,好,往下挑。”

白布条挂在了鱼竿上,瞿颖放下鱼竿,将白布条从鱼竿上拿下来。那不是布条,而是纱巾,少女用的白纱巾,上面沾着一些血迹,有点瘆人。

“把它扔了吧。”孙馨趴在窗户上,对着瞿颖喊道。

“这不是布条,是纱巾。”瞿颖仰头,对着孙馨喊:“还挺好看的,我拿上去给你看看。”

瞿颖说完,将白纱巾收起,把鱼竿卸下来,绕过楼房,到正门。楼栋下面的门关上了,孙馨家住在二楼,左门,对讲门铃上按201。

抬手,按下201的键子,铃铃铃几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对方接了起来。

瞿颖说:“馨,把门打开。”

对讲门铃里,传出丝丝拉拉的声音,吓了瞿颖一跳,她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又对着对讲门铃说道:“馨,是我,把门打开一下。”

门,还是没有开。

伴随着丝丝拉拉的声响,瞿颖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但声音不是很清楚,断断续续的,好像是在念诗,又像是在朗诵歌谣。

一更……病,……来的困。

……厅上叫,……猫儿来的叫。

猫儿……叫……

瞿颖听到这里,又抬手,按下了201的键子,然后说:“馨,开门啊!”

耳边传来一声轻响,门开了,瞿颖拿着鱼竿,跑上了楼。

身后的对讲门铃里,还掺杂着丝丝拉拉的声音。

“刚才我按门铃,你咋不开门呢?”上楼后,瞿颖质问。

“开了,听见门铃我就去开了。”孙馨皱起眉头。

“刚才开门时,你唱歌了?”瞿颖继续问。

孙馨咧嘴一笑,随即又回复正常,说:“唱了,我唱的,对你爱爱爱不完……”

“我没开玩笑。”瞿颖打断了她,继续说:“刚才我在楼下,听见有人唱歌,不对,好像是在哼哼歌谣。”

“别疑神疑鬼的,拿来看看。”孙馨从床上爬起,伸出右手。

“什么?”瞿颖疑惑。

“你不说是白纱巾吗?”孙馨提醒。

“哦,哦。”瞿颖放下鱼竿,从兜里掏出纱巾,递给孙馨。

孙馨拿起,将纱巾展开,惊叫一声,将纱巾扔在地上,说:“这是死人的东西啊!”

“你吓我一跳。”瞿颖将纱巾捡起,带在脖子上,照了照镜子,反驳道:“有血就是死人的呀,那有木板,是不是就是棺材呢?”

“是啊,是啊,我们现在就待在棺材里。”孙馨加重语气说。

二、梦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空间。

其中有两个空间,是被我们所熟知的。

一个是我们清醒时,所处的空间,叫现实空间。

一个是我们闭上眼时,所处的空间,俗称叫“梦”。

瞿颖正在做着一个古怪的梦!

梦中的她,依旧躺在床上,不过她没睡,而是睁着眼睛。

她的旁边,孙馨如木偶一般,从床上站起,一步一步,机械版地向前走着,到了床铺,她停下,双腿并拢,踮起脚尖。

这动作,孙馨坚持了许久,最后她轻轻一跃,从床上跳下地,走到衣柜前,拿起下午时瞿颖从树上挑下来的白纱巾,她将白纱巾围在脖子上,两只手抓着纱巾的两个末端,用力向两边拉。

中间的纱巾越收越紧,孙馨的整张脸被憋得通红,一双眼睛突起,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了。瞿颖想下床阻止她,却发现身子根本动不了,像是压着一块千金重的大石头,她想喊,却发现自己的嘴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根本喊不出来。

孙馨的脖子,收缩成了只有手腕粗细,脸上青筋暴露,颜色由红转成了青紫色,眼珠子越加凸起,已经摇摇欲坠,快要掉下来了。

瞿颖依旧没有放弃,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抬动自己的手臂,然而它却老实地待在床上,纹丝不动。瞿颖的脸也憋得通红。

孙馨的脖子断了,脑袋顺着脖子滑落下来,鲜血从脖颈的位置喷涌而出,染红了那条白色纱巾。头颅掉到地上,滚了几圈,最后立在了地板上,那双眼睛也鼓了出来,整张脸已经憋得走了形。

“不……”瞿颖终于喊了出来。

孙馨的身体没倒,依然矗立着,她的脚垫着,动作和刚才在床上的动作一样,只是,她的脑袋没了,脑袋在地上,圆咕隆冬的眼睛盯着床铺,纹丝不动。

耳边又想起了那首歌谣:

一更里相思病,正好来的困。

耳听厅上叫,厅上猫儿来得叫。

猫儿怎样叫?捏噢捏噢叫唷。

声音悠扬……

瞿颖看见一位少女,她一边哼着歌谣,一边捡起纱巾,将纱巾扔出窗外。

纱巾在风中飘荡,最后,它挂在了柳树上,少女也消失了。

你看那柳树,树上的白纱巾,随着风的方向,摇啊摇!

三、雨点啊!红的

瞿颖被一声尖叫惊醒!

她睁开双眼,看见孙馨坐在床上,满头的大汗。

“怎么了?”瞿颖问。

“我刚做了一个梦。”孙馨答。

“什么梦?”瞿颖问。

“我梦见……”孙馨欲言又止,随后僵硬地抬起手臂,说:“你看,白纱巾。”

瞿颖顺着孙馨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那条她昨天捡回来的白纱巾,如今又吊在了柳树上,那下面,依旧挂着树枝,像是少女的头颅。

“这……”瞿颖倒吸一口凉气。

“我梦见,那条纱巾缠着我的脖子,不断地收缩,不断地收缩,直到将我的脖子勒断。”孙馨声音颤抖地讲述。

瞿颖没将话题接下去,她起身,打开衣柜,果然,原本放在衣柜里的那条纱巾不见了。她整个人愣在原地,几秒后,她说:“昨晚,我也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自己将纱巾缠在脖子上,然后不断地收缩,直到……”

“直到脖身分离。”孙馨双手抱在胸前,鬼使神差地四处看看,随后说:“看,我说吧,那是死人的东西,不能碰的。”

“你这楼里死过人?”瞿颖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

“楼上死过,我搬过来时,听邻居说,是死了个寡妇,因为脑出血。”孙馨说。

“寡妇?”瞿颖凑近孙馨,说:“难道那条纱巾,是楼上寡妇的?”

孙馨打了个激灵,看向瞿颖,瞿颖也打了个激灵,看向孙馨。

“我再去把它挑下来。”瞿颖说。

“别去。”孙馨挽留。

“这次我把它扔进垃圾桶,纱巾整天飘在窗前,更可怕。”瞿颖答。

瞿颖再次取下了鱼竿,拿着它,蹬蹬蹬地下楼了。

楼下,天气阴沉,初升的太阳被乌云死死地挡住,风呼呼地刮着,地下的灰尘被吹起,扑面而来,偶尔有几滴雨滴落在脸颊上。

转过楼层,站在柳树下,瞿颖发现,纱巾上的血迹似乎多了,她安装好鱼竿,一点一点地,将纱巾从柳树上弄下来。

她将纱巾展开,的确,那上面多了无数滴鲜红的血液。瞿颖打了个激灵,回想着昨晚如此真实的梦境,她收好鱼竿,将纱巾攥在手里,奔向了不远处的垃圾箱。

垃圾箱散发着腐臭,瞿颖将其打开,把手中的纱巾扔了进去。这时,雨比刚才大了,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竟感觉有些疼痛。

瞿颖飞奔回楼栋,按下201的键子,又是一阵丝丝啦啦的响声,里面又是掺杂着某位少女哀怨的声音。

猫儿怎样叫?捏噢捏噢叫唷。

听得奴奴动动心,伤伤心,鸳鸯枕上到一更……

瞿颖疯狂地按着门铃,最后,门开了,她跑上楼,气喘吁吁的进屋,将房门关上。

孙馨从卫生间探出头,惊诧的看着瞿颖,眼里写着恐惧。

“怎么?”瞿颖疑惑地问。

孙馨没说话,抬手指了指瞿颖的衣服。瞿颖低头,头皮一炸,自己的衣服上,竟多了无数滴的血滴,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最后看看掌心——掌心变成了红色。

雨点啊!是红色的?

瞿颖朝窗外看,雨,密密麻麻地降落人间,染红了整个世界。

她打开窗子,看见血雨中,一位少女从远方飘然而来,她手里捧着白纱巾,雨滴把纱巾染成了红色。

少女走到瞿颖的跟前,她的面容是狰狞的,青筋爆裂,眼珠子凸显着,在眼眶里摇摇欲坠,似乎要掉下来了。

少女说:“给你。”

随后,少女将纱巾递给瞿颖,哼着那首歌谣,向远方飘去,最后消失。

雨,也变回了正常的颜色。

一切彷如梦幻,瞿颖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什么东西蒙蔽了,她此时所看见的一切,都不可能是真实的。她低头,整个人愣住了,手中竟真的捧着一条红色的纱巾。

孙馨洗漱完毕后,从卫生间走出来,看着瞿颖,问:“你又把纱巾拿回来了?”

瞿颖僵硬地摇了摇头。

“这纱巾,怎么变成红色了?”孙馨走过去,瞪大着眼睛盯着纱巾。

“孙馨,我觉得……”瞿颖语气生硬地说:“这间房子里,也死过人。”

听了瞿颖的话后,孙馨的脸色变得煞白:“你是说,我们住的这房子,死过人?”

“这是我的猜测。”瞿颖紧皱起眉头,将手上的纱巾团成一团,塞进衣兜里。

“这纱巾你还打算留着?”孙馨问。

“它缠上我了,丢不掉的。”瞿颖答。

“那怎么办?”孙馨紧张地问。

“晚上放学,我们去找房东,问问情况。”瞿颖果断地回答。

瞿颖说完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了,走出楼栋时,瞿颖特意回头瞟了眼对讲门铃,那里面依旧有丝丝啦啦的响声。

但,却听不见少女的歌谣了。

刚才少女在血雨中消失了,不知去了哪儿。

四、五更鼓

那首歌谣,瞿颖还依稀记得。

微机课时,瞿颖打开百度,在上面搜索了其中的一句话,“一更里想思病,正好来得困”。百度网页的顶头,有一个关于歌谣的百度百科,瞿颖将其点开,里面有这句话。

这是一首描述爱情的歌谣,百度里面对歌谣的解释是——委婉动人的恋情,微妙复杂的心理,在这些民歌中有含蓄、隐喻、双关的流露。

歌谣的名字叫“五更鼓”。

少女为什么要哼唱这样一首歌谣?瞿颖始终无法想明白。

中午放学后,孙馨跟同班的霍建逛街去了,瞿颖原本待在宿舍里,跟其余的几个女生聊天,后来,她离开了宿舍,回了家。

那栋房子是孙馨租下的,后来瞿颖入伙,两人平摊房费,一室一厅的房子,每月700,平摊下来,每人三百多一点,还算便宜。

瞿颖回去时,几个老人在凉亭里聊天,其中一个老奶奶,瞿颖认识。她走过去,跟老奶奶打了声招呼,随后问:“对了老奶奶,我租的那栋房子,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老奶奶脸色一变,跟另外几个老人相互看了看,随后说:“你问这干吗?”

“我只是有些好奇。”瞿颖挤出一丝微笑。

“姑娘,你要是觉得不对劲,就赶紧搬走吧。”另一位老人插嘴,语气有些生硬,像是警告。

“那里面发生过什么事?”瞿颖将视线落在了这位老人身上,希望能从她的口中,解开这个谜团。

“我也不太清楚,你要想知道,去问房东。”老人铿锵有力地说。

瞿颖从凉亭离开,回到了楼下,她面对对讲门铃,犹豫了一阵,最后伸手,按下了201。

铃铃铃……

不会有人为她开门,孙馨正在某处购物,屋里没有别人了。

门铃丝丝啦啦地响着。

瞿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不远处的凉亭里,几个老人目光出奇地一致,都在看着她。

啊!

对讲门铃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叫,声音大极了,震的瞿颖耳膜发痒。

她连连后退几步,表情惊恐地看着对讲门铃。

叫声过后,门铃里又传出丝丝啦啦的声音,随后,一首歌谣响起……

那歌谣听着,让瞿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更里想思病,正好来的困。

猫听厅上叫,厅上猫儿来得叫。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瞿颖在对讲门铃里,隐隐约约地听见了猫叫,那叫声尖锐、沙哑。喵……

心怦怦地乱跳,瞿颖大口地喘着呼吸,直到一首歌谣哼唱完,她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人,那几位老人,依旧在百米处的凉亭里看着她。

瞿颖走到对讲门铃前,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你是谁?”

轰的一声闷响,好像是屋里的人用手砸了一下对讲门铃,随后有声音隐隐约约传了出来,是一位少女的声音,她喊着:“救我!救救我。”

伴随着少女的声音,还有猫叫,那只猫叫的声音更凄惨了。

瞿颖急忙从兜里掏出钥匙,将门打开,甩着大步跑上楼,然后将钥匙插进房门,扭动几下,将房门打开。

屋里,静悄悄的。

瞿颖将视线看向对讲门铃,卡槽上什么都没有,电话在底下当啷着,一根线从卡槽的末端延伸,挂在电话的脖子上。

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吊起来的少女,它骨瘦如柴的。

五、房东的妻子

孙馨跟霍建的关系,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两人相处了三年,孙馨只让霍建牵牵手,甚至连接吻都不让。

但今天,孙馨要去跟霍建开房了。

瞿颖听见这消息时,显得有些惊诧:“你不是吧?”

“这是很理智的决定,反正我今晚是不会回那鬼屋了。”孙馨答。

“早上不是说好,放学后一起去见房东吗?”瞿颖显得有些失落。

“你自己去呗。”孙馨凑近瞿颖,说:“我答应了霍建,今晚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孙馨说这话时,有点淫意。瞿颖瞟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晚上放学后,孙馨果然和霍建离开了。瞿颖看着两人去了学校附近的小旅馆。

不知怎么的,瞿颖有些不好受。

其实当初,是她先和霍建认识的,她一直对霍建有好感,但却一直没敢表白。

后来,瞿颖的生日会上,孙馨也去了,她看见了霍建,让瞿颖帮忙牵牵线,瞿颖照做了。

“我跟霍建坦白了,他也挺喜欢我的。”生日会的后一个月,孙馨说。

瞿颖淡淡地一笑,对孙馨说了一些很虚假的话,什么祝贺啊!希望白头偕老啊!希望早日步入洞房啊之类的。

电话响了,是孙馨,她说:“我给房东打了电话,你直接去他那就行。”

“现在?”瞿颖问。

“嗯,上次交房租时,你不是跟我去过一次吗,还记得了吗?”孙馨问。

“记得。”瞿颖答。

“那就这样,明天见。”孙馨挂断电话。

房东去年年末买了新房,就在这栋老房的隔壁楼,所以这栋老房要对外出租。当初孙馨租这房子时,问过房东:“这屋子,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你小小年纪,还信这个。”房东打趣地说。

其实房东是个挺幽默的中年男子,上次瞿颖跟孙馨一起去交房租时,房东看见瞿颖,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他说:“哎!没想到这辈子我还能遇见明星。”

是个冷笑话,当时瞿颖没懂,过后她明白了,有个演员,也叫瞿颖。

瞿颖到了楼下,按下对讲门铃,门开了,她走上去,是五楼,到时已经气喘吁吁了。开门进去,房东在客厅坐着,见她进来,急忙起身。

“这是第二次看见明星了,我这辈子够了。”房东笑着说。

瞿颖尴尬地伸了伸舌头,换拖鞋,走进去。

“其实你比瞿颖漂亮。”房东又说。

瞿颖比瞿颖漂亮,这话听着,有些奇怪……

“来这边坐。”房东拉着瞿颖坐在沙发上,随后说:“听孙馨说,你有事请教我?”

“嗯。”瞿颖低头想了想,她觉得这个话题不好开口,总不能上来就说“你租给我的房子里闹鬼”吧?当然,如果直接问“你房子里死过人”也不好。隔了几秒后,瞿颖委婉地说:“我是想问问,租给我们的那套房子,之前还租给过别人吗?”

“你们是第一批,我刚打出去广告,孙馨就联系我了。”房东答。

“那……”瞿颖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尽管直接问就行,我这个人没什么避讳的。”房东说。

瞿颖深吸一口气,问:“我在那房子里,遇到一些事,挺奇怪的。”

“喔?什么事?”房东微微皱眉。

“我在楼下的对讲门铃里,经常能听见有人哼哼歌谣。”瞿颖如实说。

“可能是别人家的门铃没关严吧?”房东猜测。

“您在那住时,没听见过?”瞿颖问。

房东想了想,快速地摇了两下头,说:“没发生过。”

“那……”瞿颖还想问关于白纱巾的事儿,这时,卧室里突然传出咣咣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撞击地板,瞿颖吓了一跳。

房东试图岔开话题,别让瞿颖去关注这声音。

“那房子住的还习惯吧?”房东视线盯着卧室,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卧室里,还有其他人?”瞿颖好奇地问。

“我妻子。”房东回答,脸色有些白。

“她没事吧?”瞿颖也将视线看向卧房,说:“你去看看她吧。”

撞击地板的声音越来越响,咣咣咣的,一定吵到楼下的住户了。

“等我一小下,我去看看。”房东说着,起身,走进了卧室。

一分钟过后,瞿颖隐约听见卧室里传出了哭泣声,还有房东哄妻子所说的肉麻话。

沙发前的茶几上,是房东给瞿颖倒的茶水,她拿起,喝了一小口,心里琢磨一会还要问房东什么问题。突然间,她的瞳孔放大了几倍,整个人僵硬住了,就像是被某位天才魔法师施展了定身术似的。

她听见了一首熟悉的歌谣,是从卧室的方向传出来的……

猫听厅上叫,厅上猫儿来得叫。

猫儿怎样叫?捏噢捏噢叫唷。

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瞿颖起身,迈动步伐,缓缓走到卧室门前。

卧室的门关着,瞿颖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地推了一下。

门开了,卧室的床上,捆绑着一位妇女,她的肢体不断的挣扎,房东正抱着她的头,痛心的安慰着。

“宝贝,没事了,没事了。”房东说。

“老公在这儿呢,不用怕。”房东说。

“没人能伤害你,相信我,真的,我发誓。”房东说。

瞿颖的衣服扣子,不小心碰到了门玻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坐在床上的房东迅速回头,看见了正在“偷窥”的瞿颖。

“老婆,咱家来客人了,你乖乖的,我去招呼客人。”房东说。

瞿颖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半分钟后,房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盯着瞿颖,沉默了良久,最后缓缓地说:“其实,那房子,的确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瞿颖瞪大了双眼,等待着房东继续说下去。

“那房子是我十几年前买的,装修好了,跟妻子搬进去,当时正好是夏天,哎,也是这个时间。”房东一边回忆着,一边说:“原本搬新家是件很高兴的事,可当天晚上,妻子她就又哭又闹的,说啥也不想在那儿住。”

“我当时以为,她在耍小性子,还有就是换了居住的环境,她可能不适应。我劝着她,一宿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我上班,临近中午时,妻子给我打电话,她说她发现那屋子里,除了她好像还有一个人。”房东苦笑,讲述着:“我没理会。”

“这天晚上,我工作了一天,疲惫地回到家,发现妻子穿的很性感,一身黑色的裙子,脖子上还围着条白纱巾,那纱巾上面有点红色,看上去挺诡异的。我问她,纱巾哪儿来的,她说捡的,问我好看不,我说好看,也没太在意。”房东摆了摆动,表情沮丧,似乎是在懊悔,其实他当初,应该更关心妻子才对。

“那条白纱巾,我也看见了。”瞿颖说。

“就是那条白纱巾惹的祸。”房东咬牙切齿地说:“当晚,我们睡觉,半夜我听见有动静,打灯一看,妻子站在床边,围着那条纱巾,两只手拽着纱巾的两端,使劲地勒脖子,当时脸憋得通红,我急忙从床上跳下来,阻止了她。”

“我昨晚做了这个梦,梦见孙馨被那条白纱巾勒死了。”瞿颖打了个激灵。

“我把那纱巾烧了,在外面请来了道士,给屋子做了一场法事。也真够倒霉的,好不容易买了房子,结果却出现这样的事。”房东回想,说:“做完法事的那天晚上,相安无事,我以为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被驱走了,结果只隔了一天,妻子又拿回了那条纱巾,我质问她从哪里弄来的,她也不说,其实也不是不说,只是语无伦次,又念歌谣,又让我救她。我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几天后,就又搬回了老房子,就是这栋房子,孙馨租房子时,我说我又新买了一套房子,其实是骗她的。”

“那您妻子,一直都没好?”瞿颖关心地问。

“没好,依旧疯疯癫癫的,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是受了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现在每周都会有心理专家过来对她开导,也不知道能不能好。”房东流泪了。

“您当时买房子时,房主没说什么吗?”瞿颖问。

“没说,我也没问。”房东低头:“因为这房价照市面上低很多,我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怕房子被别人抢走,也没多问,就直接买下来了。”

“您还能联系到以前的那个房主吗?”瞿颖想了想,问。

“不能了,都十几年了,我试着打过,电话换号了。”房东答。

“这么说,这房子真的不干净。”瞿颖自言自语道。

“既然事情你都知道了,你要不租了也没事儿,我把剩下的房费返给你们。”房东有些惭愧地说:“其实我也挺纠结,怕租给你们后在出问题,但那房子总不能扔了,已经空了十几年了,我以为不会有问题了,我现在也在网上打广告了,打算把房子低价处理掉。”

“那另一个住户搬进来,不是也会出现同样的事情?”瞿颖看着房东,说。

“我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但新买的房子,总不能这样一直空着。”房东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说:“况且我现在急需钱,替妻子瞧病。”

房东的妻子,又不安分了,在卧室里,一边敲着床板,一边喊着……

“离开那房子,离开那房子。”房东的妻子说。

瞿颖从房东这儿离开了。

今晚,她有三个选择。

一、在外面流浪。

二、回到房子。

三、去旅店。

她不想在外面流浪,但去旅店需要钱,中午回家时,她把钱包放家了。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找孙馨,但她不想破坏孙馨和霍建的初夜。

那么,她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回家。

六、孙馨和霍建

小旅馆儿里。

隔壁房间的呻吟声,大到整个楼层都听的见。

霍建忍不住了。

他起身,凑近正在玩电脑的孙馨,说:“我们做吧。”

“再等等。”孙馨说。

“我受不了了。”霍建哀求。

“你说,让瞿颖一个人回家,是不有些危险?”孙馨回头,看着霍建,问。

“我亲爱的老婆,看看你老公,我正在饱受折磨。”霍建搂起孙馨,说:“你也该担心担心我,这种情况下,我容易憋怀的。”

“不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孙馨说。

她摆脱开霍建,拿起手机,找到瞿颖的电话,拨了过去。

二十秒后,电话接了起来。

“喂!瞿颖,你在哪儿呢?”孙馨说。

“回家的路上,快到家了。”瞿颖答。

“你一个人行吗?”孙馨问。

“放心好了。不用担心我,好好跟你的霍建快活吧。”瞿颖咯咯笑了笑。

“房东怎么说的?”孙馨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说这房子没问题,没死过人。可能是我想多了。”瞿颖答。

“那我就放心了。”孙馨舒了一口气。

挂断电话后,霍建再次搂起孙馨,这次他没恳求,直接封住了孙馨的嘴。

两人亲吻着。

身上的衣服褪去,两个肉团在床上翻来覆去。

霍建说:“我插了。”

孙馨点了点头,紧张地闭上眼睛。

霍建翻到孙馨身上,猛然间,他的动作停止了。

“怎么了?”孙馨问。

“你看那是啥?”霍建指了指窗户。

孙馨看过去,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窗户里,映出一张少女的脸,她的脖子上,围着一条纱巾。

孙馨惊叫着钻进被窝里,霍建一下软了,如泄了气的皮球。

“说真的,你爱我吗?”霍建问。

“嗯。”孙馨在被窝里,哼了一声。

“但我发现,我更爱瞿颖。”霍建说。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隔壁房间的男女也完事儿了,隐约能听见,两人在你一嘴我一嘴地聊着。

窗户上的那张脸,逐渐消失了!

那条纱巾,飘飘荡荡地落在了霍建的手中。

他拿起,闻了闻,很陶醉的样子。

七、爱情啊!你别开花

相安无事的一夜。

早上起来,瞿颖刷牙,洗脸,吃早餐,上学。

孙馨和霍见两人没来,直到第二节上课时,孙馨走了进来。

整堂课,她都盯着瞿颖看,那眼神里,写着愤怒。

瞿颖好奇,熬到下课,她走过去,问孙馨:“霍建呢?”

“死了。”孙馨答。

“闹别扭了?”瞿颖更加疑惑。

孙馨盯着她,隔了几秒钟,语气平淡地问:“你什么时候跟霍建好上了?”

这句话,让瞿颖大吃一惊,她一脸无辜地说:“从来没好过啊!”

“那你喜欢霍建吗?”孙馨问。

瞿颖愣了一下,低头,小声地说:“不喜欢。”

“你可真够朋友。”孙馨甩下一句话,拎着书包,走了。

瞿颖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中午时,瞿颖去食堂,看见了霍建。

她走过去,问霍建:“你跟孙馨怎么了?”

“分手了。”霍建淡淡地说。

“因为什么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吗?”瞿颖质问。

“因为你。”霍建拉起瞿颖的手,温柔地说:“我有样东西送你。”

“什么?”瞿颖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实。

“你闭上眼睛。”霍建说。

瞿颖闭上眼睛。

“好了,睁开。”霍建又说。

瞿颖睁开眼睛,手里多了一条纱巾,她周身打了个冷战。

不远处,孙馨在看着两人。

霍建凑近瞿颖,说:“其实,我喜欢你好久了。”

瞿颖愣着,视线盯着纱巾。

“我知道,你也一直在等我。”霍建说。

瞿颖将纱巾塞回给霍建,说:“我不能收你的礼物。”

抛下这句话后,她转身跑出了食堂。

在食堂门口,她与孙馨擦肩而过。

孙馨见瞿颖走后,跑到霍建身边,央求着:“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霍建盯着纱巾,没理会孙馨。

“我们之前不一直都好好的吗?”孙馨哭着,引来食堂其余学生的围观。

霍建依旧盯着纱巾。

“你是不是怪我昨天没让你……”孙馨停顿了一下,又说:“这样,今晚还是昨天那旅店,我们不见不散。”

霍建将纱巾揣进兜里,转身离开了。

身后,孙馨喊着:“记住了,不见不散。”

瞿颖一口气跑回班级,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呼吸着。

本来霍建表白,她应该高兴,她也已经将这份爱埋藏在心里三年多了。

但当那条纱巾出现时,瞿颖高兴不起来了。

肯定是少女搞的鬼。瞿颖这样想。

霍建着了魔,也许她被少女附身了,所以开始胡言乱语。一定是这样的。

瞿颖尽量为霍建的反常找到借口,这样,她会好受一点。

下午的课,孙馨没来,霍建也没来。

老师点到孙馨的名字时,抬头看了看她的座位,用红笔在点名册上画了一笔。

老师点霍建的名字时,没抬头,也没用红笔画。

或许有人应了老师,那声音,只有老师能听见,当然还有瞿颖。

她朝霍建的座位看去,那上面坐着位少女,她耷拉着头,脸被发丝挡住了。

少女的脖子上,围着纱巾。

那纱巾,是红色的。

是被血染红的。

八、把你的命交给我

孙馨在昨天住过的那个旅馆儿等霍建。

霍建始终没来。

孙馨给霍建打电话,没人接。

孙馨彻底绝望了。

隔壁房间,又是那对男女,又在缠绵着。

孙馨跑去霍建的宿舍,听室友说,霍建在网吧。

孙馨又去了网吧,正好看见霍建出来。

“你想要我怎么样?”孙馨喊着。

“我们不可能了。”霍建说。

“什么不可能?”孙馨歪着脑袋,眼泪已经浸湿了脸颊。

“我对你没感觉了。”霍建平淡地说。

“好,你对瞿颖有感觉是吧?”孙馨也很平淡地问。

霍建目光呆滞,僵硬地点了点头。

孙馨擦掉眼泪,掉头就跑。

“你干什么去?”霍建喊。

“去找瞿颖。”孙馨大声地回答。

听见瞿颖的名字,霍建急忙跟跑过去了。

瞿颖在家里,她拿着门铃上的电话,放在耳朵旁,听。

丝丝啦啦的声音。

有歌谣。有猫叫。

“你有冤屈吗?”瞿颖问。

没人回答。

“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瞿颖问。

没人回答。

瞿颖觉得,她只有在楼下的对讲门铃里,才能跟少女对话。

这样想着,瞿颖打算下楼试试,她打开门,蓦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孙馨,还没等瞿颖反应过来,孙馨掐住了瞿颖的脖子。

“霍建是我的,你为什么要跟我抢?”孙馨扯着嗓子喊。

一只猫,从门外溜了进来,爬上立柜,对着墙壁,也扯着嗓子叫。

瞿颖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就快要断气了。

霍建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一把拉过孙馨,将她推倒在地,然后回头,将房门关上了。

“你疯啦?”霍建说。

瞿颖大口地呼吸着,意识渐渐清醒。

“她不该抢走你,我们是朋友。”孙馨倒在地上,对着霍建喊着。

“我不许你再伤害她。”霍建凶狠地说。

瞿颖看见,门口处站着一位少女,她脸上挂着笑容,飘飘荡荡的,走到霍建身边,最后与霍建融为了一体。

“不要。”瞿颖喊着。

霍建盯着孙馨,目露凶光,他靠近孙馨,从兜里掏出纱巾,弯腰,蛮横地将纱巾围在孙馨的脖子上,开始收紧。

“把你的命给我。”霍建说。

孙馨瞪大了双眼,她往门旁爬。

瞿颖走过去,试图阻止霍建,却被霍建推到了一边。

猫,疯狂地叫着。

孙馨爬到门边,伸手去抓门把,却打掉了门旁挂着的电话。

电话耷拉了下来,晃晃悠悠的。

“救,救我,救救我。”孙馨喊着。

霍建更加用力地收缩纱巾了,孙馨的脸憋得通红,眼珠凸显。

瞿颖跑上前,抓着霍建的手腕,试图将纱巾的末端抢过来,然而霍建的力气大的出奇,瞿颖无论如何用力,霍建的手臂都纹丝不动。

正在这时,房门开了,房东从外面跑进来。

他看见这种情况,上前勒住霍建的脖子,然后用另一只手,去击打霍建的手腕。

霍建松手了。

孙馨贪婪地呼吸着,脸色由红变白。

房东将霍建按到在地,两人扭打到了一起。

瞿颖看见,少女从霍建的身上出来了,她对着瞿颖笑了笑,又走向了孙馨。

“不,求你放过她。”瞿颖恳求着。

少女没理会瞿颖,她又跟孙馨融为一体了。

孙馨突然面目呆滞,她起身,翘脚,仰头,两只手抓着纱巾的两端,往相反的方向用力。

刚刚缓和过来的脸色,又憋得通红。

房东跟霍建相互看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跑向孙馨。

霍建搬着孙馨的手臂,让她别在往两边拉。房东则拉动脖子上的纱巾。

瞿颖灵机一动,念起了歌谣。

一更里想思病,正好来得困。

耳听厅上 叫,厅上猫儿来得叫。

猫儿怎样叫?捏噢捏噢叫唷。

听得奴奴动动心,伤伤心,鸳鸯枕上到一更。

孙馨的动作突然停止了,她看向瞿颖,眼里闪着泪花。

瞿颖又念了一遍。随后说:“有什么怨恨,你告诉我,我帮你。”

孙馨将纱巾从脖子上摘下来,扔向空中,然后走到柜子前,抱起猫。

“你是被爱人用纱巾勒死的?”瞿颖猜测。

孙馨抚摸了两下猫,然后将猫放在地上,一边念着歌谣,一边走到墙边。

直到脸贴着墙,孙馨倒在了地上。

少女从孙馨的身上离开了,不知去向。

九、尸体

瞿颖报了警。

警察十五分钟后赶到。

“这屋里,肯定死过人。”瞿颖对警察说。

两位警察相互看了看,说:“你怎么知道?”

“你应该相信她。”房东说。

霍建背着孙馨去医院了,她一直昏迷着。

两位警察在屋子里转一圈,给瞿颖做了笔录,然后离开了。

警察走后,瞿颖看着房东,房东也看着瞿颖。

两个人的脸色都很苍白。

“这墙壁有问题。”瞿颖说。

最后一刻,孙馨是走到这个墙壁,然后倒地的。

房东走过去,敲了敲,面无表情地看着瞿颖。

“我们应该砸开它看看。”瞿颖说。

房东豁出去了,他找来工具,也不顾影不影响邻居,对着那片墙开砸。

半个小时后,那扇墙被砸出一个洞。

房东伸头进去看了看,随后惊叫了一声。

那两名警察走了一个小时后,又回来了。

这次没人再怀疑瞿颖的话了。

墙壁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尸体已经腐烂。

女尸的脖子上,戴着纱巾。

警察将现场封锁了,又将女尸抬走,拿回去进行尸检了。

十、另一个故事

雯雯的生活一直很简单。

从大学出来后,在家人的安排下,她进入了一家广告公司。

一次公司的聚会上,她邂逅了一个男人。

他风度翩翩,言谈举止风趣幽默。

没多久,雯雯发现,自己爱上他了。

他也对雯雯有几分好感,两人经常在一起聊天。

男人有老婆,雯雯压抑自己。

她成了“小三”。

男人偶尔会来她这儿,但大多时间,他会陪着老婆。

等待着男人来,对于雯雯来说,是煎熬。

每夜,她都渴望有人按响门铃,然后她拿起电话,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

雯雯喜欢上了一首歌谣。

这歌谣,讲的是女人夜里的孤独。

为了配合歌谣,雯雯买了一只猫,夜里等男人时,她就抱着猫,在客厅里来回走,一边走着,一边念着歌谣。

偶尔,她还会对着门铃电话朗诵。

男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从一周两次,到一周一次,又从一个月三次,到一个月两次,最后,几个月也不来一回。

有几次,她忍不住了,给男人打了电话。

男人都找借口推脱了。

雯雯觉得不该这样无限期地等下去,她该主动出击。

拴住男人的,是他的老婆,雯雯开始想办法破坏他们的感情。

第一次,雯雯去了男人的家,当时男人不在,她老婆在。

雯雯谎称是男人的秘书,从男人家离开时,雯雯故意丢下了男人送她的丝袜。

隔了几天,男人没动静。

雯雯又去了,这次她丢下了跟男人的亲密照片。

男人来找她了,恳求她,别破坏他的家庭。

雯雯知道自己的计划奏效了,只要雯雯去找他老婆,男人就会来找她。

有一天,门铃响了。

雯雯将房门打开,门口站着男人的老婆。

“你怎样才能放过我老公?”男人的老婆说。

“我是真心喜欢他的。”雯雯说。

“你无非就是想要钱,我这里有张一百万的支票,你拿走,以后别缠着他。”男人的老婆说。

雯雯感觉这是对她极大的侮辱,她没收支票。

男人的老婆打了雯雯一个耳光,雯雯感觉很委屈,这时,男人从楼下跑了上来。

雯雯以为男人会帮她,结果男人冰冷地抛下了一句:“我跟你,只是玩玩。”

雯雯感觉五雷轰顶,她如泼妇一样,回打了男人的老婆。

这时,猫嘶哑地叫着。

男人的老婆也疯了,两个女人这样抓打了起来。

男人开始拉仗,后来扯着雯雯脖子上的纱巾,说:“你别疯了。”

雯雯一直挣扎着,男人的老婆一直对她踢打,男人以为雯雯仍不肯善罢甘休,他把雯雯的挣扎误认为是回击了。

男人死死地扯着纱巾,直到雯雯两腿伸直,一动不动。

“你杀了她。”男人的老婆惊讶地说。

男人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要跟你离婚。”男人的老婆说完,转身走了。

男人满头的大汗,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最后,他干脆买下了这栋房子,然后将雯雯的尸体,镶嵌在墙壁里。

他花高价买了房子,又转手花低价卖了。

男人的老婆果然跟他离婚了。

男人带着孩子,去了另一个城市。

他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自己的恶行不会被发现。

后来,他的儿子长大了,又回到原来的城市上学。

并且他的儿子认识了两个女孩子。

一个叫瞿颖,一个叫孙馨。

这天,男人总是觉得心神不宁,他给儿子打电话,没人接。

睡觉时,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雯雯又回来了,还杀死了他的儿子。

梦中惊醒,他看见了雯雯。

她就站在床边,脖子上,依旧围着那条白纱巾。

她说:“终于有人把我从墙里放出来了。”

“以后,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她说。

她凑近男人,又哼唱起了那首歌谣。

墙角,蹲着一只猫,纹丝不动的,看着两人。

那首歌谣,你还记得吗?

它叫《五更鼓》,来,跟着我念。

一更里想思病,正好来得困。

耳听厅上叫,厅上猫儿来得叫。

猫儿怎样叫?捏噢捏噢叫唷。

听得奴奴动动心,伤伤心,鸳鸯枕上到一更……

同类推荐
  • 道士下山

    道士下山

    下山打工的小道士,被俏丽老板娘看上了,小道士却心有所属:对面医院的那个护士,真心不错!
  • 鬼故事集结号

    鬼故事集结号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每个鬼也都是特别的,人死后,执念化作鬼。人有五花八门鬼有千变万化逗比是鬼,好色是鬼,变态也是鬼。各位看官里边有请,今日就留在地狱狂欢吧
  • 龙女传说

    龙女传说

    拆了龙王庙夜夜梦到老龙要吃我,为了活命神汉竟要我和龙女结妖亲……
  • 阴阳二界,我是天师

    阴阳二界,我是天师

    你想看灵异么,你想看修仙么,不知道选择哪个就来看这个吧。看主角秦余辉,如何过五关斩六将,一步一步飞升,从一个小道士,最后到横走阴阳的天师。
  • 轮回酒店

    轮回酒店

    你的旧命已死,新生将归我所用。一旦腕表颁布新的任务,无论任务如何匪夷所思恐怖入厘,你都必须将其完成,否则,死。不要想借助任何方式逃离这所酒店,对于你而言,除了这所酒店以外,世上不再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一旦离开,死。那又如何?反正你已经死了一次了。在面对光怪陆离的死亡事件和匪夷所思的僵尸灵体,你的新生将继续,还是凋零?酒店早已做出了安排。(起点名为地狱酒店,望捧场)
热门推荐
  • 女相难策:腹黑世子倾国妃

    女相难策:腹黑世子倾国妃

    叶凰,梵叶帝国的开国女帝,只因难逃天命之罚,沦被至亲陷害,一代帝皇就此陨落。凤绾卿,东冥国镇国将军府懦弱无能的痴傻大小姐。一朝穿越,破茧成蝶,素眸凛寒刺骨却锋芒尽敛,本想低调扮猪吃老虎,却不知身后何时开了一片桃花,更惹得一朵高岭之花化身腹黑妖孽,掐掉一朵朵盛开灿烂的桃花……
  • 破碎虚空:真神的选择!

    破碎虚空:真神的选择!

    当初拥有着能够抗衡四大至高神的巅峰强者的战族为什么如今会获得如此的下场?在无意中穿越得到了战族的战魂鼎后,吴远能否历经磨难最后解开战族陌路的谜团破碎虚空呢?
  • 泉水

    泉水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有一部分人太虚伪了,太爱面子了,说做不一致,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很会在人面前自吹自擂出风头,认为别人都不如自己,吹唬的都快要飘起来了。有时候脸很大,不知道是胖的还是吹气憋的。
  • 网游之异界剑圣

    网游之异界剑圣

    天才剑圣穿越到了游戏,演绎一出极品神话!看看剑圣怎么玩游戏。“什么没有剑师?”“没关系,我创!”系统提示:玩家北唐轩创立‘剑师’职业,转职要求:天资聪慧,相貌上等,等级十级,转职金币:十万
  • 亿皇

    亿皇

    在这里每个玩家都是天子。这里是天堂,杀人狂魔的乐园,血和泪是甘甜和快乐。深蓝-他是NPC,是玩家的奴隶,只有那流淌的鲜血和泪水可以称他为主人。当自由来临,他将书写一个奴隶Vs一亿个暴君的巅狂传奇!【此书是科幻,是人类终将面对的未来。】
  • 小心减肥陷阱

    小心减肥陷阱

    据统计,人类至今为止尝试过的减肥方法达2万多种,但其中95%被证明是无效的,而很大一部分是危害健康的。减肥为了美丽,为了健康,究竟哪些流言可信?哪些纯粹是胡编乱造?其中的科学依据是什么?我们请专家来为您解答!
  • 33天锁情花心大少

    33天锁情花心大少

    第一次见面,他冷冷的甩下一句话:“做我的情人。”她为了仅有的自尊拒绝他,他自信而邪恶的扬言道:“女人,你回来求我的!”想要埋葬在心底的他回来了,依然温柔如初,但是那份温柔却已经不属于她,可为什么他依然让她怦然心动。一个是对自己如恶魔的他,偏偏时而的温柔让自己束手无措,一个对自己温柔如初的他,可他的温柔偏偏让她开始无措,命运的齿轮转动着,她的命运又是何去何从……
  • 大明玄天上帝瑞应图录

    大明玄天上帝瑞应图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魔血意灵

    魔血意灵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的存在吗?我不知道,但是我愿意去相信,也希望它存在。人生总有很多遗憾让我们措手不及,不管是逝去的青春,还是逝去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鬼,那是不是代表也存在奇迹。。。。。。。
  • 一念天裂

    一念天裂

    生死轮回,万物生灭。“哎哎哎?这地球也只是沧海一粟?这宇宙也只是一片星海罢了?!”沐川瞪大眼睛吃惊的说,姬老:“这世界很大,你可曾看过,那九州又可是这世间的尽头?”……曾经几时我们也曾托着下巴,仰望天空,脑海中竟是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曾经的那些梦还记得吗?……忘记了吗?被生活磨去了吗?那就一起来翻翻这本书吧,回想曾经那些不真实却又无比渴望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