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是夜，从车库里开出一辆宝蓝色的跑车，狂飙而出！
澈，这是第二次了，要我帮你收拾残局，你最好记住我墨琦笙的大恩大德，让你小子不至于死在红唇那种肮脏的地方！
事实是，墨琦笙到达红唇的时候，只看到了停在红唇门口的几辆呜啦呜啦作响的警车。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煞有介事的在询问记录着什么。
“靠……我他妈还打算做一回英雄呢，澈你个……”低声咒骂着，墨琦笙下车。
“先生不好意思，里面已经被封锁了，您不能……”
“不能个鬼！给我让开！”
红唇最华丽的玻璃门此刻只剩下了一堆碎玻璃，墨琦笙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围坐在沙发周围的一群人。
“先生们，听着，我现在只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看着不顺眼就打起来了，谭先生，您是这里的老板，您总该清楚吧？”警长问了良久，两个男人却只是眼中带着戾气互相对视，叫他毫无办法，许久，警长才转过头，望向了一旁娇弱动人的身影，“那么……这位小姐，你可以解释一下么？”
角落里的洛阡雅微怔，虚弱的身体靠着沙发的支撑才能够缓缓坐起。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肩膀上的伤，以及全身的酸痛都无法解释，她要努力睁大眼睛，才能够克制住脑中一阵阵的眩晕。
“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
一旁的凌轩澈，白色的衬衣上血迹斑斑，片刻，沉声道：“过来。”
洛阡雅抬起眸子，感受到他桀骜的气息，他侧脸上的血痕已然凝固，可是那暗黑色的血红还是让她心里有着触目惊心的疼痛……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很混乱……怎么可以，谭云清和凌轩澈怎么可以见面，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的伪装，不是应该被撕开了么，为什么……
警长终于忍不住拿笔在桌上敲了几下。
“好了，如果你们都不打算说的话，我就当你们是为了一个女人聚众斗殴了，按照这样的严重程度……”
“那就这样。”桀骜的男人从沙发上缓缓坐起，凌轩澈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眼警长，“可以离开了么？”
警长语塞……
“咳……签名过了的话，应该是可以……”
他没有再理会下面的话。
黑亮的皮鞋上沾染了血迹，伴随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洛阡雅艰难地抬起眸子，他的脸在昏暗中看不清楚，下一瞬，她被大力扯起来，跌落进了一个怀抱。
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柔弱的身体被一只大手强制按住，感受到他胸膛上滚烫的温度……
“顺便，我要带走属于我的东西……”将她的后脑牢牢扣在自己胸前，凌轩澈哑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嗜血的味道……
同样的灯火通明，同样的豪宅。
白炽灯的目光照得她眼睛酸涩，只好低下头，闭着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沙发的对面，是那个宛若雄狮的，浑身散发着桀骜气息的男人。
碎玻璃扎进肉里，鲜血淋漓的伤口，让墨琦笙看了直唏嘘。
“痛了就叫，别在我面前装。”他臭着脸说一声，将手中最后一块胶带黏上。
“墨，你先出去。”
他脸色有些苍白，声音却依旧低沉有力。
将剩下的纱布丢进医药箱，墨琦笙一声咒骂：“Shit，我墨少爷真是几千瓦的大灯泡，凌轩澈，你小子给我记住，下一次快死的时候别找我！”
甩手上楼，墨琦笙抄起桌子上的酒猛灌一口。
静谧的夜。
这样的安静，总让他想起那个雨夜，她穿着棉质浴袍光着脚踝的样子。
那样的画面太过温馨，温馨到让他觉得反胃。
闭上眼，满是红唇混乱的场面，以及谭云清的那一句，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么？
一场车祸，面目全非。
瞬间，脑子里场景切换，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每一个镜头，每一个画面，都变成了刻意安排好的情节，在他们身上上演，他在怀疑，是不是她的羞涩，她的低落她的天真，都是那个魔鬼一手调教出来的？
可是，在看到她一脸苍白地倒在红唇的包厢，纤细的胳膊被注射进不知名的液体时，他的心又狠狠痛了起来！
对她，究竟，是爱比较多，还是恨比较多？
睁开眼，锁住对面沙发上那个虚弱到随时都可能再次昏过去的小女人。
起身，他缓步走过去。
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自己，洛阡雅下意识地往沙发里面缩了一下。
朦胧中，一只手抚上她的头顶，她呢喃着睁开眼，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
血痕未消，他俊气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危险而桀骜。
“舍得醒了，是么？”一只冰冷的手，钳住她的下巴。
明明是关心的话，出口，却变成质问的味道，他忽而就开始厌恶她纯洁到没有丝毫浑浊的眸子，那样的清澈反反复复提醒着他就是被这样一幅清纯青涩的皮囊所蛊惑！
下颚疼痛，洛阡雅从他眼神中读出了那种嫌恶。
心慌地低头，她克制着脑中的眩晕，避开他的逼问。
“还有力气躲我，很好。”凌轩澈唇边一丝讽刺的冰冷笑意，手上加大了力气，“那你就来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着侵入我生活的？那个天杀的男人叫你来做什么？嗯？诱惑我么？包括你清纯的外表，羞涩的谈吐，甚至和男人在一起的紧张，都他妈该死的是装出来的是不是！”
他声音太大，吼得她耳朵里满是嗡嗡的余音。
明明知道早晚都会被拆穿，明明知道……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强烈的鼻酸还是冲了上来，将她整个人都淹没掉。
“是不是装，你自己去判断。”眼底一片晶莹，她咬碎了牙龈也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如果你只是带我回来问这个，那么抱歉，无可奉告。”
他的手，在看到她眼底腾起的水汽时，蓦然感受到了她的疼痛！
缓慢的，却是坚定地从他掌心里退开，洛阡雅虚弱的目光看着他，气若游丝：“没有事的话我要先走了，反正……反正这是你希望的不是吗？我不会在这里碍你的眼，更脏了你的地方……”
在男人的眼神危险地眯起来之前，洛阡雅撑起上身，在愈加稀薄的空气里只想马上夺门而逃！
“啊！”脚刚刚踏出一步，腰部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她站不稳，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下一瞬间，腰上的力量将她粗鲁地翻转了过来！
双肘撑地，洛阡雅只觉得一个阴影倏然覆盖过来，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俯瞰她！
“这样就想走么？你把我当什么！”凌轩澈切齿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只觉得怒气冲顶！“呵……我他妈真是笨蛋，居然会被一个连碰都没碰过的女人骗得团团转……”目光桀骜地在她脸上身上扫过，凌轩澈紧紧盯着她，直起了身子。
危险的信号闪电一般从脑子里闪过，洛阡雅眸子瞪圆：“你想做什么？”
修长的手指移向衬衫领口，毫不耐烦地一颗一颗扯开扣子。
“你说呢？”他的声音，低哑而切齿！
一句话，让洛阡雅的小脸瞬间失去血色！
专属男性的精壮胸膛，一点一点，在她面前裸露出来……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胡乱地摇着头，她失声叫喊，向后退去。
凌轩澈深邃的眸子眯起来。
她的抗拒总是能激起他最强大的征服欲，犹如嗜血的猛兽闻到丝毫的血腥就会兴奋起来一样，他的神智早已混沌不清，只觉得身体里的火焰，愈烧愈烈！
长臂一捞，在她的尖叫声中，他的鼻尖已经对上了她苍白的脸！
“不要这样，我求你……”被逼迫的直视，她忍不住泣声乞求。
“放心……”修长的指尖划过她嫩滑的小脸，“我当然不会在这里，还记得我的房间在哪里么？我还不至于禽兽到要在地板上做！”
“啊”瞬间的失重，天旋地转！
头顶的白炽灯像是无边的耀眼光圈，将她的整个意识都夺去！
楼上的房间里，张婶正在收拾桌面的动作戛然停止！
墨琦笙喝水的动作也停在了半空。
那一声尖叫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了人心里，张婶觉得手有些抖，下意识地放下了手里的活，想要往房门外走。
“不该管的……最好不要管。”将唇边的水渍擦掉，墨琦笙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张婶有些局促，又听得楼上房门“砰”得一声厉响，忽而就莫名心慌起来：“墨先生……”
“去做事吧。”无所谓地绕开话题，墨琦笙拿起一旁的报纸躺在了椅子上。
房间里，瞬间哑然无声。
片刻，有轻轻关上房门的声音。
墨琦笙的目光停留在报纸上一分钟，视线没有移动半分。
心里的思绪史无前例的混乱，墨琦笙有些烦躁地扔掉了报纸，走到了镜子面前。镜子里棱角分明的男人，已经全然消失了刚刚的淡然和优雅，取而代之的是些许落拓。
他无法想象，在十几米之外的那个房间里，有着怎样疯狂的举动和挣扎。
许久。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唇边笑意有些苦涩，墨琦笙看着镜子里的人的脸，觉得史无前例的丑陋。
凶狠的一拳，瞬间击打在了面前巨大的半身镜上！
“哗啦！”
破碎的玻璃，淋漓的鲜血，在灯光下赫然醒目！
这像是一场噩梦。
被压制的一切……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因早就被他吞没……
肌肤相触，强大的刺激感让她战栗不堪，手腕被握得生疼，任她再不情愿，也要接受那烈焰般的焚烧，一寸一寸，侵略似的吻，烫遍全身！
她挣扎，她抗拒，她啜泣乞求，只换来他更加疯狂的掠夺！
脑子里是嗡嗡的余音，她看到头顶上的白炽灯散发着魅惑而绝望的光芒，她渺小得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被一次一次抛上浪尖，沉重的喘息声，振聋发聩……
撕裂的痛，来得毫无预兆！
她失声尖叫，伴随而来的，是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来不及了……她想保护的一切，她唯一能拥有的一切，身体和自尊，在这一刻全部崩塌，消失殆尽……她把自己蜷缩起来，任凭眼泪将自己包围……
这就是一场噩梦。
一次又一次，霸道的手扳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压向那个滚烫的胸膛！
痛楚像河流，蔓延过她身体的每一处经络，直至麻木……
他的吻印上她额角的那一刻，她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意识，昏厥过去……
就这样睡过去吧。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醒过来了。
这个梦很长，像浓雾一样，化不开。
脑子里是零零碎碎的情节，拼凑起来，成为一场诡异的梦。夜是什么时候过去的，她不知道，只是当意识重新回到脑中之时，眼睛中已经有了朦朦的亮光。
那一场肆虐持续了多久，她不记得了。
一声类似于猫呜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洛阡雅手腕动了动，一阵酥麻的痛楚感传遍了全身。
下身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吸气，一阵强烈的鼻酸涌上来，瞬间就滋润了眼眶。
明明是夏日的清晨，她却莫名冷到战栗。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动静，柔软的白色大床上，只有她娇小的身子沉沉地陷进去，弄皱了白色的床单。等待了好久，那一阵疼痛才渐渐舒缓下来，让她能够适应。
他走了么……
蝉翼般的睫毛舒展开，她凝望白色的天花板，一滴泪顺着侧脸滑落下来。
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也不愿去想……
苍白瘦小的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一直攥到双手颤抖，骨节泛白。
许久，她忍着全身的痛，下床。
精致的小脚踏在地板上，走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
地上有零碎的衣服，她一步一步踏过去，不看它们……
不要了……统统都丢掉，不能再要了……
手指颤抖着从柜子里拿出那件小一号的浴袍，裹在身上。
紧紧攥着领口，她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客厅沙发上的墨琦笙顿了顿。
缓缓起身，他的目光望向楼梯。
娇小的女孩，脸色苍白，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了肩上。
她光着脚，只裹了一件浴袍就出来，空洞的目光只是扫了他一眼，就缓缓移开，直直地望着大门的方向。
一片火辣的刺痛蔓延过心里的每一个角落，墨琦笙看着她良久，低声开口：“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