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云琳番外2
从小我在家里便是最不受父母喜欢的,因为她们觉得生女儿就是赔钱的,所以不管有什么粗活全都是我做,而哥哥他们则只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爹嗜赌,一输了回家就会打我,每次娘总是护着我二个哥哥躲在一边,从来不会阻止爹打我。
所以我对这个家没有任何感情。
十三岁那年闹饥荒,为了不让全家人都饿死爹将我卖到妓院去了,其实还有好多种办法,比如将我卖到有钱人家当丫鬟,可是卖到妓院的银子要多一些,所以,我的亲生父亲将我卖了进去。
从此,我的生命一片黑暗。
才十三岁的我每天都要被老鸨强逼着去看男女欢爱的画面,要我学尽一切,我不学就打我,有几次险被喝醉酒的男子强要,受尽一切屈辱,我想死,可是连死都无法死,就在那年的冬天她将我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然后关在一个鸟笼子里面。
“来来来,这还是我们这里的雏记,价高者便能得到她的第一次。”老鸨笑着,我忍着屈辱的泪在那看着一个个不怀好意朝我身上看来的男子,那银邪的目光我至今想起来都想呕吐。
“我出一两!”一个肥胖子说着朝我看来,不断流口水。
“我出八两!”他们一个个开始喊着价,我听到心里却是越来越绝望,也对,穷人家的孩子还祈求什么呢!在他们眼里我只值那些银子。
“十两!”又是一个提出来了,己经有七十多岁的年纪了,其它全部偷笑不在出价,想看着他玷辱我,老鸨讨好的笑着。
我发誓,如果我被卖给他我宁可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出一千两。”当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全部朝他望去,我亦不可置信的望去却见他坐在最角落处,只能看到一袭白衣,清逸出尘。
“哎哟哟!公子真是大方呀!”老鸨呆了好久才媚笑出声,伸手便要去接。
奇怪,这一刻我竟不觉得屈辱,呆呆望着他,尽管我看不到他的长相。
只见他将手中的银票晃了晃然后朗朗笑道:“金屋藏娇自然要用金而非银。”说话间尽显风流之意,将银票给了老鸨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这钱是替她赎身。”说完便起身离开,那晚雪花飘飘,他穿着一身狐裘离开,雍容华贵。
所有人在他离开之后仍未停止议论,满是好奇。
当我被老鸨从笼子里放出来的时候一穿上衣服便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一路追一路喊:“公子,公子。”
马车碌碌的在青石板上滚动着,不断离开。
“公子。停一停,公子。”我边喊边哭,只觉得有什么正从心里走掉,当我摔倒在地尝到雪的味道时突然想起他,于是怦然心动,他就像雪一般不染尘埃。
一见钟情。
是的,我在不清楚他的长相,他的名字,他的家世时就爱上了他,从那以后无数个****夜夜我都在打探着有关他的事情,却无果,我还是坚持着。
上天不负有心人。
在与小小分别之后我想找他的愿意越来越渴望,于是我又重新回到当年那个妓院里工作,日也盼,夜也盼,终于有一天又有一个雏记被关在笼子里拍卖,又是一个下着雪的天气,我的心竟不似平时般平静,而是忐忑不安。
他会出现吗?会吗?
“我出十两!”
“我出三十两!”
“我出五十两!”那些好色之徒一次一次的喊高价格,而笼子里的少女不似当年我的般吓得瑟瑟发抖,而是搔首弄姿,我不禁苦苦一笑,当年的我若与她一般只怕也不会有人只愿意出十两吧?
“我出一百两。”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的眼泪刹那间便流了出来,我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我怔怔的朝角落处望去,仍是白衣如雪,那张脸竟比雪还要清暇美丽,只一眼,便忘不了。
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是流着泪的,我知道,我找到了他。
整整四年。
他亦和当年一样并没有宠幸她而是离开了,我一路尾随直到他进了一个叫元府的地方,原来他住在这里,后来听说他要带并出征,于是我想都没有想便女扮男装跟着进去,一路坚辛,坎坷。
不分日夜的训练还有长途跋涉。
无数次我以为我撑不下去,可是只要远远的看他一眼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杀!”他一声令下,所有士兵都朝前攻去。
我亦远远跟着,我怕血,可是为了他我忍住想要晕厥的感觉,我怕杀,可我为了他杀了一个一个的士兵,那一段时间我不敢睡觉,一睡觉便会做恶梦,有无数被我杀了的人前来索命。
“将军小心!”那一支箭离他很近的时候我喊出了声,然后不顾一切扑到他身上,当箭穿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笑了,泪却滴在他的脸上。
“你。”他皱眉,一双桃花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与惊讶。
“将军,你的眼睛很美。”我笑着说完这一句然后便昏了过去,只记得他带着我一路抵抗敌人们的撕杀骑马离开阵地。
连续几天几夜的奔波,我不知他竟为了救我离开这么远。
“将军,你还记得四年前在妓院出钱救了一个女子吗?”我趴在他背后虚弱的问着,我好像流了好多血,身体冰凉冰凉。
他勒着缰绳不断骑着,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我笑了,泪不争气的又掉下:“将军,你还记得你花银子买下一个女子吗?”
他渐渐凝眉,旁边另一个跟随的士兵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前几日救的那一位吗?”我听了之后用力摇头,眼泪不停滑落,急切的望着他生怕他忘了。
过了好久他才笑了,一双桃花眼绽放迷人光华:“不,她说的不是前几日,她说的是四年前我花一千两银子救下的女子,是么?”说到这朝我看来。
“你还记得?”说过不哭还是哭了,过了四年,他竟还记得我。
他邪气挑眉然后思道:“我记得有人出十两银子买她的第一次,可是。”说到这红唇勾起:“她远远不止这些。”
“为什么?”我咳的越来越厉害了,却强撑着要坐起来。
“因为,荷出于淤泥永不染,她亦如此。”他轻笑着说完这一句然后披上红色的披风,戴上头盔,一身英姿飒爽,骑马离开。
因为,荷出于淤泥永不染,她亦如此。
这是他对我的唯一评价。
他离开后我笑着哭了,怎么都止不住,谢谢你,谢谢,我自问这一生被很多人瞧不起过,鄙视过,却没有人能真正的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