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之门里面的亡灵到底是谁?
望海崖瀑布下面的尸体是哪里来的?
在尸体里放便笺引诱他们进入骸骨之门的人又是谁?
……
带着这些重重的疑问,入戏和永夜离开了鬼影森森的丧钟镇,进入了厄运之槌西区的图书馆。
借着图书馆里柔和明亮的灯光,永夜仔细地检察着自己身上的情况,因为尸体莫名消失后让灵魂医者复活了,他的精神被严重地降低,总是觉得无比地失落和心慌。检察来检察去,发现除了有些破损并没有什么异样时,他才放心地开始和入戏一起翻阅起这些古书来了。
对他而言,此时的图书馆太神奇了。以前有一段时间,他和黑珍珠几乎每天都要打三次厄运之槌,三个区都全打通,图书馆对他而言太熟悉了。但是今天跟着入戏的步伐进来时,他发现这里面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以前除了放在书桌上翻开的书,所有书架全都是封了起来不让冒险家们触碰的。但是如今这些琳琅满目的古书却全进入了开放的状态,每一本都可以取下来阅读。
永夜便猜想这是入戏的缘故,因为她是个特别的人物,或是此刻他们有神秘任务在身,才会导致古书都开放了。如果是他和别人进来,估计这个图书馆还是像以前一样,书架只是摆饰而已。
入戏翻开一本《传送门之书》,内容是专门揭示艾泽拉斯各种传送门的秘密。书非常厚,艰深晦涩,但是入戏读起来却速度飞快。
永夜看不懂这些书,只好坐在旁边等着她。
半小时过去了后,入戏突然抬起来头说:“骸骨之门这种传送门是属于邪恶魔法制造的,它只在午夜出现,鬼魂才可以发现它。活着的生命根本看不见它的存在。它的作用其实有些像灵魂医者,灵魂穿过去后可以找回自己的尸体。但是尸体已被施下了邪恶魔法。一旦复活,就会传染给鬼魂……刚才我们太危险了,要是复活了,也许就是被控制了。”
这一席话惊醒了睡眼惺忪的永夜,他不寒而栗地说:“太诧异了!自从发现了黑影囚室后,一切都变得又邪恶又诧异,我到底是怎么惹上这些破事的?我真是越来越害怕了。”
“一定是我们误入了黑影囚室,有人要对付我们了。”入戏严肃地说。
“那就放马过来,别玩这些阴招啊!”永夜大声叫到,似乎阴谋的主人就在旁边。
“永恒的夜,你放心,我会把这一切查出来的。”入戏肯定地说,“现在事情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上次我们在黑影囚室里看到该影名字……显然他们要抓的是该影。”永夜吞吞吐吐地说,他不知道该不该在此时提起该影这个太微妙的名字。这几日天下第一的开荒,他没有见到首席牧师入戏在团队里,早有谣言是说她和该影吵架了。但他又想知道入戏对这件事情的调查进展如何了。
入戏放下那本《传送门之书》,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憔悴不堪,她摇着头说:“我一直在寻找线索,可是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黑影囚室里关押的都是一些痴男怨女,该影不是他们所要的人。今天晚上的事情出现后,我怀疑那也是一个诱饵。有人在黑暗中朝我步步逼近,我一定要查出这个人的来胧去络……”
有人在黑暗中等着暗算入戏!永夜想起在铁炉堡图书馆看到入戏猛然惊醒的那一幕,便完全相信了她的说法。
可是谁会把该影的名字放在黑影囚室当中,引诱入戏,然后加害于她呢?入戏到底是谁,她能让厄运之槌图书馆的古书朝她开放,身上还有一枚神秘的坠饰。这一切都是这样的戏剧化,这样地不可思议。
永夜呆呆地看着入戏,想看看她除了漂亮和仙气十足外,还有什么与普通冒险家不同的地方。
仔细地观察了她半天。他看到入戏背上的法杖像把黑色的大鱼叉,紫黑色的暗影之气不断在上面冒着,而他记得在静水池与她相遇时,她背上可是那把冒着金色星光的祈福。于是永夜奇怪地问:“你的祈福呢?”
永夜的话音一落,入戏蓦然间跳了起来,伸手把背上的法杖取了下来,大惊失色地喊到:“咒逐!”
咒逐,永夜听过这个名字。老色鬼就整天在公会里垂涎欲滴地念叨着祈福和咒逐。
“原来是咒逐,它不是半小时后还可以变回祈福吗?”永夜不理解入戏为什么这么惊慌失惜。
入戏把咒逐抓在手中看着看着,突然间像是承认了死亡不可抗拒那样奇迹般地恢复了平静。她悄声问永夜:“你怎么时候发现我背上是咒逐的。”
永夜仔细地回忆后说:“好像是你在墓地复活就是这样的了。我对当时有个印象,就是觉得你身上冒着黑乎乎的光,我当时认为是丧钟镇那种鬼地方的光线问题,或是被那个变态亡灵搞的,就没多想。”
“知道了。离现在已有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她用手指在咒逐上面的那个绿宝石上面轻轻抚动,用静如死灰的眼神看着它,然后喃喃地自语着。
许久,她才抬起头来对永夜说:“你回去吧,我要独自呆着。你记着加快速帮我采到五十块泣血粒。谢谢你的帮助,永恒的夜。”
入戏又变得像以前那样冷漠和高傲了,永夜便知道她心情不好。于是便点点头,赶紧拨腿离开。
因为他想去马上就去艾萨拉的海里采矿,所以就没有使用绑在铁炉堡的炉石。入戏带他进来的这个厄运之槌进度很怪,里面的胖子并不会主动伤害人,所以永夜不用潜行直接跑了出去。
在出传送门后,他突然撞到了正往里走的该影时,顿时明白了入戏突然把自己支走的原因。于是他暗笑着想:该影现在是他的上司了,自己竟敢单独和他的女人独处,要是被发现了,无论是什么原因,该影在开荒时一定会设法整死他。
这场面可真是复杂啊!永夜偷偷做了个鬼脸,低下头,佯装没有看见该影,疾奔离开了……
该影走进了厄运之槌西区的传送门后,心里真奇怪着永夜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今天的开荒十一点半就结束了。如今是凌晨三点多了,他因为想着入戏,无法成眠才到这里来找她。心想:如果刚才与入戏在一个队伍当中的是永夜,他这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和入戏到底会谈些什么?
他真是想像不出来。只能怪入戏最近的行为太失常了。
当该影的脚步踏入图书馆里时,他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入戏进入了暗影形态,身后背着咒逐,紫黑色的气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上冒出,像是一个烟雾之罩般般罩住了她的全身,而咒逐头上那锋利的尖叉似乎在呼唤着敌人的鲜血。
这些都不是最令该影惊讶的。令他几乎灵魂出窍的是入戏那双布满了泪水的眼睛,泪水源源不断地如溪水般在她的脸上流淌。
这些不详的暗影之光,还有入戏悲伤的泪水一起充斥了整个图书馆。
图书馆的一切都已在该影的眼睛里模糊了,清晰的唯有入戏悲伤的脸。他已开始出现了幻觉,觉得这些泪水如雨般淋在了自己的身上,每一滴都冰凉得令他觉得刺痛。
这是他在卡扎赞地窖里看到的幻象!它出现了。
但与幻象不一样的地方是,入戏并没有在雨幕中绝尘而去,抬头看到他后……“该影!”入戏哭泣着叫出了他的名字,然后伸出纤长的双手,像一朵轻盈的黑色云朵一样朝着他飘了过来。
该影吃惊地连忙伸出双手,把入戏紧紧地拥抱在了怀中。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拥抱。
该影的手指颤抖着在她冒着紫烟的白发上温柔地抚过,他的脸颊和她冰冷如雪的脸紧紧相贴,她哀伤的哭泣声如悲歌一样拨动着他的心弦。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未如此地柔软脆弱过,入戏的每一声啜泣都令它变得酸痛难忍。
刹那间,该影的眼眶湿润了。这就是他当初在达纳苏斯湖底看到那具凄美的尸体后开始幻想中的场景——入戏悲伤而深情的拥抱。
虽然在他的梦想中,入戏应该是在月光下飘洒着白发,如冰雪幽灵一样来到他的怀中。但是这个被暗影光芒囚禁的入戏也一样凄美得令他为之心碎。
这不是那个幻象,因为幻象中可没有这样的美丽和心动。
这一刻的该影忘记了黑鹰之影,忘记了天下第一,忘记了一切等着他去挑战的地下城……
该影闭上了眼睛开始幻想着:入戏抬起脸来,哀怨而深情地说他说:“该影,你去战胜它!把我解救出来!”然后他就可以带着团队,经过重重困难险阻,打败囚禁入戏的怪物,然后羸得她那颗高贵的心。
于是该影深情地在入戏耳边问:“你是怎么啦?”
“我的祈福 变成咒逐了,我的神圣天赋也没有了,只剩下了暗影……”入戏泣不成声地哭诉着:“以前你看到那个咒逐的诅咒,它就是诅咒。以前我怕你分神……所以骗你说是一种祝福。我拿到祈福后从来不敢碰它的转换法术,就是怕会这样……”
入戏的哭诉让该影的美梦如肥皂泡般“呯”一声破裂了。
他想起了在奥妮克西亚巢穴里看到她身上这个神秘咒逐时的心悸,对入戏莫名死亡的心痛和对那个可怕幻象的恐惧一下如狂风般席卷而来,该影在蓦然间放开了入戏,生怕她在自己过于用力的拥抱中死去。
“为什么……难道,难道它变不回来了?”该影看着入戏手中这把不详的咒逐,结结巴巴地问。
“变不回来了。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入戏指着咒逐的头给该影看,说:“它是祈福的时候,是可以使用转化法术的,现在这个法术消失了。”
该影看咒逐的属性:+22耐力,+31智力,+20暗影抗性,耐久度120/120装备:每5秒恢复7点魔法值装备:增加暗影魔法和效果的伤害69点.。
确实是不能转化为祈福了。
该影困惑不解地自语到:“为什么?我看到红色护士明明可以把它变来变去,为什么你就不行,这是什么原因?”
“该影,你难道不明白吗?我们都是些特殊的生命。”入戏悲愤地说:“我们都肩负着各自的秘密任务。我们没有选择,至少我是无法选择。”
该影没有听入戏的话,他仍然沉浸对入戏眼泪的心痛和对幻象成真的恐惧中。他突然间握住入戏的手,激动地说:“你大可不用咒逐,你把它扔掉。听说黑翼之巢里有更好的法杖,相信我,我会尽快打通那里的。”
入戏用令人不寒而栗的口吻回答到:“咒逐不能摧毁,只能把它放入银行里,而它的诅咒会一直跟随着我。”
“我现在已经是个暗影牧师了,我解除不了我的暗影形态,我试过了,解除不了。”入戏突然间歇斯底里地哭到,“圣光已经拒绝了我,我再也不能使用神圣法术了。我的存在只能用暗影法术输出伤害了。该影,我再也不能参加你的团队战斗了。”
“为什么不能?”该影激动地反问她,“你可以负责输出伤害,我找人负责治疗你。”
“该影,不要犯傻了。现在的战斗里,从不缺少伤害,缺少只有治疗。我一个牧师不负责治疗,还要别人的治疗。且不说队友们的意见。我自己就无法承受咒逐在地下城中对我的伤害,因为它就是我不断流血和莫名死亡的主要原因。”入戏的话中透着令人绝望的理智。“我喜欢祈福,拿到它后,我一直用尽全力地保护它,想不到它还是变成咒逐了。
我喜欢当一名神圣牧师,该影,死在你前面,变成救赎之魂去维持你和南十字星的生命,一直是令我最陶醉的事情。
而我不能再做这一切,我怎么还能自如地站在你的团队里,看着你和我去接受别人的冷眼和责骂?尤其是无辜的你……”
该影欲哭无泪,他今天来厄运之槌时还以为入戏只是生他的气了。谁料到在这里等待他的却是这样的一个晴天霹雳。
他突然之间跪在入戏的前面,把脸埋在她不断冒着紫烟的虔诚长袍里,悔恨地呜咽问她:“入戏,这是对我不回夜行宫的报复吗?是我憎恨你唯一一次任性的报复吗?是对我一个星期冷落你的报复吗?”
“不是的,不是的。”入戏也跪了下来,把脑袋靠在该影的肩膀上,手轻抚着该影的长发,用她以前安慰该影那种悲天悯人的口气说:“我怎么会傻到拿这个去报复你呢?你相信我,无论你在何处,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只要我可以。该影,这一切并不我们的力量可以改变的。
你接受这个现实吧!你继续你的战斗,而我将会尽已所能查出咒逐的秘密。如果诸神慈悲,我也许会复原的,就像我们以前一样。”
诸神从来都不是慈悲的,诸神只喜欢捉弄世人。
他尝试过入戏不在团队中的滋味,在黑鹰之影那段她得咒逐后离开团队的日子,他心情就格外地浮躁,最终差点儿被大黑鹰控制;天下第一开荒这一个星期以来,他的脾气也变得格外地挑剔和反常。但是他之所以能忍受,那是因为他知道入戏会回来。
而现在开始,入戏美丽的身影将永远在他的团队的消失,她引以为豪的圣光术不再治愈他的伤口,他又如何能忍受?
“不,我不接受这样的命运!”该影激愤地喊到。他蓦然间站了起来,对入戏说:“我要回幽影谷,我要向那位幻术大师问个明白。”
入戏仍然跪在地上,抬起紫气蔓延的脸庞看着他。那在时间和空间中停涩不前的悲伤真是令该影不卒忍睹。
“这不是我们的命运,我不要和她分开。”该影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转身坚决地跑出了厄运之槌,他要回泰达希尔幽影谷,决定和奥兰灵算清楚这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