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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等田一回到事务所的时候,霍纳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因为门有些老旧,开门时的声响惊动到了霍纳恩,他便醒了过来。

“你回来啦?”霍纳恩问。

“嗯,你怎么在这里睡?”田一关切地问,“为什么不回宿舍?”

“我有一个发现。”霍纳恩边说边走过去帮田一关门,“其实115可能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说,”田一似乎被霍纳恩的这一‘发现’点化了,“可能115本身就是李成生前所看到的一组数字。”

“而且这数字可以直接表示他所在的地点。”霍纳恩补充道,“我们一直都在想115有什么含义,其实它可能简单到只是他所看到的一串数字。”

“可是,115是什么地方呢?”田一用食指指背磨着下巴,“今天我倒是去了一个和112有关的地方。”

“什么地方?”霍纳恩急切地问。

“就刚刚不久前,所长所住的住院大楼后山。有一个小屋子,名叫112工程研究室。”田一似乎想到了什么。

“112工程是什么?”霍纳恩接着问。

“我也不知道,”田一说着打开了电脑,“上网查一下咯。”

“112工程,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工程,中国大部分工程计划行动都是用制定或实行的日期来命名的。”霍纳恩也摸不准这‘112工程’是何工程。

“网上也查不到,”田一也只好无奈地离开电脑屏幕,“你说,112会不会就是那个115?”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霍纳恩对田一的这番推论感到十分赞同,“115很有可能就是112。”

“你看,我们既不知道115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112是什么工程,如果115指的就是112,那感觉就都得到解释了,而且我今天看到的小房子,铁门上面的‘2’这个数字写的像是‘己’一样,假设李成那天真是去了那里,一定不会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而是被人击倒后半昏半迷地拖拉进去,那个地方地上经常积水,而从积水中看到的铁门上字在水中的倒影,‘2’非常有可能看成是‘5’。”田一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假设,“那个那个小房子,很有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很想去那个小房子看看。”霍纳恩说,“小房子是不是如你所说的第一案发现场,过去一看就知道了。”

“等等,好像我又想通了一件事。”田一拉住了准备往外走的霍纳恩。

“什么事。”霍纳恩回过头,“不能边走边说吗?”

“金所长和我说过,说他前晚有听到奇怪的惨叫声,但是其他人都没有听到。”田一拿出刚在在住院楼楼下捡到的玻璃瓶子。

“有什么关系吗?”霍纳恩有些急躁。

“一般来说,病人的听觉好过正常人,因为心理作用,会特别在意一些类似惨叫这样的声音,而住院楼后的小山丘正对着住院楼,所以有什么惨叫声,住院的病人肯定都会听的特别清楚,我怀疑那栋住院楼里的病人都被下一剂药,应该是类似安眠或阻碍听力的一种药品,很有可能混合在他们日常每个人都会服用的‘金线莲’口服液中,就是这个。”田一向霍纳恩展示手中攥着的瓶子,“我之所以会这么断定,是因为昨天所长因为手滑弄丢这瓶药,所以没有服这种药,当晚他就听到惨叫声,可是其他正常服药的病人却没有听到。”

“等等,”霍纳恩打断了田一的推理,“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是一个很大的阴谋,可以让住院楼的病人都服用这种药,又能在后山建造用来杀人的‘研究室’的凶手来头不小。”

“所以我们断然不可以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的。”田一接着说,“可是我今天在那研究室敲门,貌似也惊到‘蛇’了,怎么办?”

“继续装傻咯。”霍纳恩说道。

“这个时候不能装傻吧?”田一眉头紧锁陷入深思,“如果我装傻当没发生过才会让他们对我起疑,哪有人发现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不发点好奇心什么的,我觉得不如将错就错,把事情闹大些,因为我是侦探的身份已经通过金所长的嘴让整个病区的人都知道了。”

“但是你点到即可,千万别暴露我们真正的发现,尤其是李成这个案子,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在查李成这个案子。”霍纳恩心生一股寒意。

“我知道,我想我需要你的保护。”田一对霍纳恩说道,“别让我一个人,现在我怕是已经成为他们的目标了。”

“那我是又要陪你去医院给所长尽孝咯?”霍纳恩笑道。

“说好别和我争所长的财产呦。”田一打趣道。

“他能有几个钱。”霍纳恩回应着。

两人在互相打趣中结束这夜幕。

“这医院怎么有些眼熟?”霍纳恩一到医院就不禁感叹。

“医院都不长差不多吗?你是有多久没来医院了?”田一拉着霍纳恩的手,“这边走啦,那边是门诊大楼,这边过去才是住院大楼。”

“啊?还分门诊住院?我记得以前都是在一栋楼里啊?”霍纳恩说道。

“那是小医院,或许小诊所更贴切,不过这样的医院或许你能克服心里的那个阴影。”田一指向一片草丛芬芳的地方,“这样的医院会不会让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还好吧,”霍纳恩淡淡地说,“要不是为了案子我才不来嘞。”

“可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来了不是吗?”田一挽着霍纳恩的脖子,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恐惧不能克服的,只要勇敢地踏出这第一步。”

“啊?”霍纳恩挣脱开田一,“你昨晚的鸡汤喝多了吧?”

“我没喝鸡汤啊昨晚。”田一追着逃脱开的霍纳恩。

“我说的是心灵鸡汤啊!”霍纳恩竖起食指指向心脏位置。

“呦呵。您真幽默。”田一放慢脚步,霍纳恩始终和他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几近并排着走着,直到住院大楼一楼电梯口。

而此时,正好与小护士罗蕾撞了个照面。

“你好。”罗蕾向田一微微点头。

“早上好。”田一也回了一抹微笑,“这位是?”田一指着罗蕾身边的男子,该男子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穿着医生袍,看来是比较要好的同事,田一仔细打量着。

“我的同事,林清水医生,是我们这个病区的副主任医师。”罗蕾介绍道。

“你好。”林清水医生很有礼貌地问好,“听说您是小罗的朋友,这还真是不容易,我们小罗很少结交朋友的。”

“你好。”田一也很有礼貌地问好并伸出手去想要和他握手,但林医生的手仍旧放在袍子口袋里,“哈哈哈哈。”田一强颜欢笑,收回了手。

“嗯,”罗蕾发现了急忙圆场,“医生一般不会在医院里与人握手,尤其是穿着白大褂的时候。”罗蕾转向林医生,“这位田先生也是我们病区59号床病人金圳日的家属。”

“叮”的一声,电梯在五层停靠,所有人从电梯里走出。

林医生并没有理会田一及一边的霍纳恩,径直地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好意思。”罗蕾向田一解释完,便紧随其后跑去。

“什么情况呐这是?”霍纳恩一头雾水,“这医生好酷啊?”

“是啊。”田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医生穿上大褂后就不和人握手的规定。”

“你孤陋寡闻的肯定是第一次听说,人家当医生的都有洁癖罢了,那规定就是忽悠你们这些人的,”霍纳恩一副看破世间民俗的姿态,突然又切换成八卦模式,“对了,这小护士看你的眼神不对哦?你俩是不是好上了?”

“没有。”田一淡淡地说,“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普通朋友?”霍纳恩似乎并不相信,“诶,人家可是很少有朋友的小护士呀?你才来这里几回啊?说,你对人家做什么了,还惹得那个林医生吃醋了。”

“你这么有才怎么不去写小说啊?”田一懒得搭理霍纳恩的‘穷追猛打’。

“放心啦,王安燕都不在国内,你可以肆意妄为,也许她都不要你了,你何必守身如玉呢?是不是?”霍纳恩继续挖苦道,“也许她在国外找到比你更好的,你看都一个月不和你联系了,你干嘛还等她回来找你?”霍纳恩似乎看出田一的心事,想要他发泄出来,所以一直在故意刺激他。

“好了,你够了。”田一突然转身,吓得跟在身后唠叨不停的霍纳恩差点没撞上去,“你听好了,她,值得我用余生去等待。”

“呦呵?”霍纳恩不知怎么接这话,“你还真够痴情啊?”

“好了,别说了,到了。”田一说罢,开门进入金所长的病房。

“来啦?”金所长看到田一的到来很是开心。

“我还带了一个。”田一走向前,身后的霍纳恩也露出了脸。

“老头,死没死啊?”霍纳恩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呀?贵客啊?不是打死都不来医院的怎么今天我这么大面子让您破戒了?”金所长也是一串讽意。

“你俩一见面就掐是吗?”田一无奈走到一边给金所长倒水。

“就是,作为晚辈,就该尊重长辈,说话要有分寸,如果真是有心来看我,就不要气我。”金所长教训道。

“不要倚老卖老,尊重在于相互,和辈分无关。”霍纳恩不屑地回应。

“安啦,怪我咯。”田一此刻最重要的是把这两人拉开,“我带你去后山吧,阿恩。”说完拉着霍纳恩就往外面走。

金所长就像是小朋友闹脾气一样把被子往上一提,躲进被窝里。

田一将霍纳恩拉出了病房。

“我说你们俩上辈子是仇人吗?”田一觉得纳闷为何自己的朋友和老板每次一见面就会吵架。

“上辈子是不是我不知道,但至少这辈子是。”霍纳恩也不知从哪来的一肚子火。

“嘿,田一。”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呼唤。

“诶?”田一转过头去,“是你啊,罗蕾。”

“你们怎么在外面,不进去看望你们的所长?”罗蕾好奇地问。

“看完了。”霍纳恩气急败坏地走向电梯口,“田一,你快点,还要办正经事呢。”

“嗯?你们要走啦?”罗蕾同样是好奇地问。

“没有,就在这里,办点事。”田一不知道该不该和罗蕾说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在这里,你要办什么事?”罗蕾感觉到他们表情的异样。

“我们在后山发现一个神秘石屋,想去看看。”霍纳恩看着田一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样子,很是不耐烦,于是折返回来。

“真的吗?我也要去。”罗蕾似乎非常地兴奋。

“好,一起去。”田一答应了罗蕾,三人便一起搭乘电梯离开。

电梯转角的楼梯一侧,一个黑影也随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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