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都尉,李牧奉命来到!”
“进来!”
李牧赳赳进账!楼平欣赏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得力部下,“现在有一个任务,由于前面派出的斥候还没有回来,估计如你所说,匈奴主力据我们还很远,我和太守商量过后,命令你带领本部人马带足三天干粮,前出二百里为限,继续向西北方向侦察,同时接应我部派出斥候。此时为四更天,三天之内回来报我。听明白没有?”
“明白!”李牧声音沉稳有力。
“出发!”
“嗨!”李牧转身出帐。看着李牧出去的背影,楼平眼神里充满了赞赏。
回到大帐,李牧马上叫醒自己帐内的兄弟们,“都起来,马上通知大家迅速带好马匹装备和三天干粮,马匹衔枚裹蹄,到我们帐前集合!”李牧发令完毕,也迅速整理自己的弓囊、箭袋、干粮和其他一应装具,并静下心来回顾一下命令和对可能的突发情况做了个预判。待出得大帐,自己的百人队已经在帐前集合完毕,司马尚也把他的战马带了过来,李牧跨上战马,低声命令道:
“随我出发!”
整个百人队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营,到得雁门关城下。一亮令箭,城门守将便命令打开城门,李牧的铁骑百人队便飓风般穿过雁门关直向西北方向插了过去。
离雁门关大概二里左右,天已经放亮,马队放慢,李牧遥指西北方向略显低矮的山峰命令道,“司马尚率领五十从雀儿山向西转向北迂回搜索,我带五十从雀儿山东侧方向搜索,两队在百里外的月亮湖集结。途中兼顾接应前出斥候,若有突发情况,立即放鹰联络。是否明白?”
“明白!”司马尚明确答道。他虽然只加入这支队伍不到半年,但是他出色的步下功夫和剑术赢得了大家的认可,更兼年幼时生在匈奴,直到十岁时才离开匈奴,因此通晓匈奴语,还在前几次的侦察中立下大功,因此便迅速升为什长,百人队内便对他十分佩服,他带领的五十人由他指挥也没有什么分歧。
于是两支队伍便分别出发了,在天黑之前,前出到月亮湖畔,两支人马顺利集结。汇总各方情况,李牧下令一什警戒,九什休息,两个时辰后乘着夜色继续侦察。正当大家休息打尖时,湖畔距离大约两百米开外传来两声特异的狼嚎,前长后短,李牧一听,那是斥候联络的声音,马上命令司马尚带人接应,其他人注意警戒。
司马尚果然带回了两名前次太守派出的游骑斥候,据斥候描述,绕过月亮湖,翻过前面的青龙山,便有一支大概三万的匈奴骑兵集结,意图不明。李牧听到这里,稍作沉思,转身对司马尚道,我带五十人前出,翻过青龙山,乘着夜色抵近侦察,你带其余在我后方,间隔一里,跟进接应,司马尚低声领命。随后李牧命令两名斥候带路,自己率领五十骑紧紧跟上。
到得青龙山顶,夜色下成片的篝火映照在眼前。匈奴骑兵在青龙山北侧山脚下燃起一堆堆篝火,肆意地享受着篝火烤羊肉,不时传来匈奴的歌声和狂笑。李牧带队悄悄来到山脚下,人马一齐卧倒隐蔽在低矮的灌木丛里,前面不远就是匈奴主力营寨。前边不远间或有匈奴小队游骑巡逻。看了一会,李牧轻声命令道:
“匈奴小队游骑每队二十人,间隔百米,我判断前方约五百米处帐篷的篝火旁正中坐着的是一个匈奴头目。现在我命令:四什拦截游骑,一什随我出击,目标活捉那个匈奴头目。斥候回报司马尚前来接应。”待得部下点头示意明白,恰逢一队游骑刚刚经过,李牧便率领部下迅速站起,抽出那柄独有的重型长剑向上一举,便当先一马冲了过去。
待得匈奴骑兵反应过来,李牧已经距离匈奴头目不足半箭距离。匈奴营寨迅速炸开了锅,那个篝火旁的头目赶紧呼喊着上马迎战,同时转身奔向自己的战马。篝火旁的其余匈奴士兵也立即站起拔出腰刀迎了过来,李牧马不减速,只顺势轻轻一个纵越躲过匈奴士兵的横刀平扫,紧跟着长剑接连左右斜劈,两个匈奴士兵便一命呜呼了。匈奴头目呜哇乱叫地到得自己的马前刚要扳鞍,李牧已经飓风般赶到,长剑横扫,剑背抽中匈奴头目的后脑,头目便软瘫在地。李牧一圈战马,猫腰抄起匈奴头目放在马背上。部下看主将得手,便交替掩护迅速向来路撤退。匈奴骑兵呐喊着向他们追来,正赶上司马尚率领的人马迎头射来的箭,瞬间便有大批匈奴骑士坠马,由于夜太黑,根本无法判断赵军到底来了多少,匈奴骑兵只得勒马停止向前,气得匆匆赶来的匈奴主将嗷嗷狂叫,而此时李牧已经率领部下淹没在青龙山丛林。
李牧带领部下越过翻越青龙山向雁门关方向疾驰三十多里后,听听没有匈奴骑兵追击,便率众在一个凸起的小高地背侧隐蔽下来,让大家稍作休整,并命令司马尚突审匈奴头目。经过一番审讯,司马尚回报道:
“大哥,这小子是云中北部乌丹单于所部都尉,主将是格勒曼,奉乌单命南下云中郡做秋季劫掠,准备冬储物资,昨天下午刚到这里。”司马尚声音有些锐急。
“有没有派出其他路劫掠?”李牧仍是很沉稳。
“这个狼崽子没说,不过他说乌丹单于和林胡头领联络过。”司马尚补充道。
“好!看来这个头目没有白抓。”李牧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两个斥候低声说道:“你俩将这个头目绑好,带回雁门关,交给郡守。并向郡守和都尉交代,我部将留下继续侦察,直到三天期限满为止。”两个斥候领命而去。
李牧又转身向司马尚:“我判断匈奴天黑不会盲目追击搜查太远,但是天亮以后就保不准了,为安全起见,我部撤回月亮湖南侧雀儿山隐蔽,匈奴如果劫掠云中郡,必将经过雀儿山西侧,也会来雀儿湖补充水源,因为方圆百里之内只有这里有丰沛水源,届时我们便可确定情报是否准确,然后便可相机回报郡守都尉。”
司马尚点头称是,于是这个精悍的马队便迅速启程悄无声息地兼程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