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舅母想想也是,四房一向是从商读书都能强,跟二房和三房去讨好,不如跟四房走近点,走一房头比走两个房头要省事的多,念头一转,五舅母道:“过两日冶哥儿会休息一天,到时候我带冶哥儿去四房走走,给老安人请安。”
容氏笑着应好,要商定了冶哥儿过去后,有几个表哥和表弟会做陪后,容氏就起身告辞,五舅母送走了容氏,就去老安人面前,老安人听了后,不由的哼道:“这会儿倒是个个都亲近了,还不是冲着冶哥儿来的。”
“娘,冶哥儿就是再有天分,再会读书,要是不会应酬,这以后的路也难走。”五舅母道:“现在四房先来讨这关系,我们就顺着他们的意就是,也不吃亏。”
“应酬可以,可别误了冶哥儿的学业。”老安人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利害关系还是懂的,老安人看向颜梓愉,道:“四房没个女儿,愉姐儿就留下来吧。”
颜梓愉也不想去,四房的野心太大了,明着跟几个房头过不去,也好在张家的几个房头没一个合的来的,不然四房早就被压制了。
五舅舅听了后,不是很同意,不过老安人都同意了,五舅舅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给了颜梓冶半天时间,回来五舅舅还要考颜梓冶学业,五舅母也怕惹了五舅舅不高兴,带着颜梓冶去了四房,四房的所有同辈都在,客客气气的跟颜梓冶见过面,颜梓冶上次在梅花会就见过表哥表弟,也不荒忙,很快就跟他们玩在了一起,五舅母在曾老安人屋里,由容氏陪着聊天。
到了时辰,五舅母就起身告辞,四房留五舅母用饭,五舅母都不肯,带着颜梓冶回来,五舅舅早就在书房里等了,派了丫环等在路口,颜梓冶直接被丫环带去了书房。
五舅母去了老安人屋里,颜梓愉在陪老安人说话,五舅母笑着道:“娘,四房有意要跟我们长房走近,不管是生意还是官场,四房都愿意给长房帮助,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老安人却是皱眉道:“这是四房的老安人说道。”
“曾老安人亲口说的。”五舅母道:“我想着吧,四房想要跟长房走近也是因为冶哥儿,可就是跟四房走的再近,冶哥儿也是长房的人,四房不过是能让小辈们跟冶哥儿打好关系,在外面跟别人说起时,也有面子罢了。”
老安人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四房可不是吃素的,能这般的好心,估计是想让长房站在他那边,四房再怎么样强,在官场不够强硬,没有六房和三房来的有靠山,如果冶哥儿以后的仕途之路走的顺利,四房就能借了冶哥儿这个靠山,摆脱六房和三房,毕竟长房要跟四房争斗,还不够实力。”
五舅母脸色一白,道:“可我看四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读书人都惜才,冶哥儿是难得一见的有才华,这才愿意给冶哥儿帮助,这也是给张家涨脸面的事。”
“谁又说的准。”老安人完全不信,能在张家的计算中安稳的度过,老安人不精明,但也看事情很通透。
夜里,五舅母把这事跟五舅舅说了,五舅舅也跟老安人一样的想法,让五舅母少带冶哥儿出去,五舅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没有再要求过,不过四房的容氏却是时不时的来长房坐坐,跟五舅母聊天,走的很是亲近,五舅母拒绝过带冶哥儿去四房,容氏也没有强求,只说是一家人有事没事多走动。
颜梓愉坐在屋里,绿叶进来道:“小姐,我都打听过了,以前张家的几个房头都没有怎么走动,五太太更是不受大家欢迎,是因为冶哥儿的事,几个房头才开始热闹起来。”
“六房的事有打听到吗?”颜梓愉问道。
“有。”绿叶说道:“六房的彭老夫人是个厉害的人,六房的老太爷常年在外当官,家里都是彭老夫人在打理,彭老夫人生的儿子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彭老夫人一度很是伤心,还病倒了,不过在六房的太太安慰下,才把这伤心收起来,因为那个时候,六房的太老太爷的小儿子出生,这为六房快要断了的香火接上了。”
“就是六房的景叔祖?”颜梓愉听过六房有位叔祖,还听说年纪很轻。
绿叶接道:“是的,六房的太太当年怀着身孕,听到丈夫死了,伤心过度,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要不是六房的太老太爷在高龄之时还能生个儿子,彭老夫人和太太可能就会追着去了。”
“景叔祖是不是在读书上很有天分?”颜梓冶被五房看中后,颜梓愉不止一次的听到其他人提起六房的景叔祖。
“可不是,以前是跟着五房上课的,这两年去京城了,没在金安城里。”绿叶道:“六房的二老太爷可不简单,从小就过目不忘,人也稳重,三岁时就能背诗了,五岁时能默写,难得一见的天才,张家以后的官场靠山就指望着六房的二老太爷了。”
这也难怪张家在知道冶哥儿的天分之后,会这般的紧张,六房的二老太爷要是出点什么事,六房就断了香火,张家的指望就没了,颜梓愉细细的想着,上一世,六房的二老太爷可是活了很久,张家的人都被灭门了,他还活着,最后去了那里,没有人知道。
“那三房和四房有打听到什么吗?”颜梓愉道。
“有的。”绿叶人长的老实,说话也实在,在张家还是很有人缘,所以打听起来也不费事,道:“三房的宇少爷是后一辈当中读书最厉害的,三房在读书上一向比其他几个房头要厉害的多,当然不能跟六房的比,三房对会读书的后辈都是尽心尽力的培养,在官场上也是有很多门路,张家在外的很多生意都是靠的三房的人在打通关系,而四房却又不同,四房一半的后辈是读书,一半的后辈是从商,会读书的就选择读书,读不了书的就从商,四房的生意做的也很大,不过比不上二房的,却也不用求到三房,四房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生意上,都有自己的人脉,所以四房跟二房和三房都合不来,倒是有时候会求到六房去。”
颜梓愉皱眉道:“这些都是怎么打听来的?”内宅里面,就是有什么消息,也不是官场和生意场上的事,怎么绿叶打听到的都是这些。
绿叶笑道:“小姐是不知道,这也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张家人都知道,张家跟其他的家族不同,官场和生意上的事都是可以拿来说的,下人们也都是听主子们有说,这才会知道这些。”
颜梓愉轻轻一笑,是自己多想了,张家没有女子无才更是德这一说,带连的就是下人们也都不是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几个房头住在一起,下人们却是没有跟主子一样分的太清楚,能合的来的都会集在一起说话,说的太多是主子们的事。
“平日里有空就多去打听一些消息,我们住在张家,要是连张家有什么变动我们都不知道,可就得吃亏了。“颜梓愉望着绿叶道。
绿叶讨好的笑道:“奴婢知道,奴婢还想在张家的日子过的好一点,可不能吃这种明面上的亏。“
长房有冶哥儿在,三房和四房可都是紧盯着,三房还有些不敢明目张胆的讨好到长房来,四房却是没有三房的顾忌,曾老安人都成了长房的常客,三天两头的到长房来找老安人说话,老安人平日里一个人呆着,也是闷的很,曾老安人是有意讨好长房,不管是在面子上,还是在说话上,都讨着老安人欢心,老安人就是心里知道四房的心意,时间久了,也会有些放松。
容氏今日过来找五舅母,拉着手笑道:“下个月初九就是金安城的赏花节,去的人可多了,今年刚好订了雅间,弟妹要是没什么事,就一起去看看热闹。”
赏花节每年都有,就是在春天百花盛开之时,其实这也是四房张罗起来办的赏花节,目的是能结识到更多的人,也能拉近不少人的关系,四房在手腕上一向是很强,不同二房,一样有在做生意,可二房除了用银子打通关系外,就得靠三房和六房了,这种雅趣二房没能力办也不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