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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恩情2

将沈九安排好后,周小猛变很快将宋子涵和孙小倩送了回去。子涵回去后毫无意外的被批评了一顿,当然子涵小朋友不可能将今天所有的事情告诉家人的,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有个高中朋友家里出事了,然后想请爸爸帮忙,明天带过来。宋父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自己的宝贝女儿上楼后,向站在不远处的周小猛招了招手,背着双手去了书房……

这一夜小九睡的很踏实,他今天真的醉了,忘记了今天准备离开的念头,也忘记了那些年的厮杀,更是忘记了自己还活着。周市的夜格外的静,连最热闹的市区也静了。偶而的几辆汽车呼啸咆哮着想要撕开这黑夜,可最后还是被黑夜吞噬,最终变为平静……

夜慢慢离去,除秋的清晨丝丝凉意侵蚀着这一方天地。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向大地时,沈九还是习惯的睁开双眼,盯着房间的青花瓷色的顶灯出神,随即甩了甩沉重的脑袋。虽然此时他头痛的厉害,还是费力的坐了起来,慢慢的来到了窗前,他没有去拉开窗帘,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眼神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情感,就这么盯着窗帘。外面的凉意被洒落的阳光穿透,清晨的阳光温柔如水般的开始流淌穿梭。突然窗帘后的那个人动了一下,他轻轻的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拉开窗帘,但来回犹豫几次还是没有勇气拉开窗帘。最后男孩深吸了几口气,平静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坚定,颤抖的双手也变的如钳子一样坚硬。猛然间,窗帘被强烈的撕扯到了两边,阳光瞬间冲射进来,射在那如标枪的男孩身上,仿佛要将他穿透。男孩就这样的站着,看着窗外的阳光,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微笑慢慢的挂满嘴角,笑声到最后越来越大,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内心深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好像一粒种子将要发芽一样。他的心活了。在这一刻,身上那种颓废之气再也看不到了,目光更加坚定。男孩双手紧紧握紧,青筋爆出,手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这一切显示着男孩心中不像表面那么平静。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大概几十秒后,男孩双手慢慢松开。轻轻的一声叹息,喃喃的嘀咕着:就这样了…别了…走好…之类的声音。此时的男孩真的变的平静了,波澜不惊。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沈九的思考,开门一看原来是周小猛。他一边随意的说这话,一边顺手将买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

“小兄弟起来这么早啊,怎么不多睡会啊,来先把早餐吃了,一会找你还有事呢。”

“谢谢了,周大哥,我还不饿”沈九条件反射的拒绝了别人的好意。

周小猛也没坚持说什么,就直接走到床边,拍了拍床让沈九做过去。因为他看到了昨天沈九喝的不少,现在就起来头一定很痛。看着沈九坐在自己旁边没有任何的拘束,平平淡淡自然的很,周小猛暗自点头,周小猛自问没有所谓的王八之气,但是他这个人也是在战争上洗礼过的,身上还是有些淡淡的杀气的,但是沈九这小子的表现还的确使他另眼相看。

“小兄弟,以前是做什么的啊。”周小猛轻松的说道

“以前在部队待过,现在退伍了,没什么事情做。”沈九很随意的回答。

“呵呵在部队的那些日子可是宝贵的美好回忆啊”说完后不轻易间的扫了沈九一眼。

沈九只是在静静的看着前方好看的衣柜。

“说起部队,我到是想起以前有个牺牲的战友了,唉。”周小猛边说边死死的盯着沈九的眼睛一动不动。

当沈九听到那牺牲的队友时,眼神还是有了一丝波动,虽然很快掩饰过来,但还是被老练的周小猛抓住。

“对了听小姐说那天多亏了你帮忙,不然后果很难想象,谢谢了。”周小猛说完便伸出肥厚的大手很自然的向前一递,与另一只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要说感谢那是应该的,但是握紧的双手颤抖的很厉害,再看周小猛,脸色微红,两腮鼓起,显然是牙齿紧绷的样子。此时两人都没有出声,此时无声胜有声。不多时候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握在一起的双手,说道没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而已。顺势放松了那手而此时刚好周小猛的电话响了起来,两人的手也就分开了。周小猛接完电话便直接跟沈九说了一声还有事情,让他先把早饭吃了,一会还有事找他。而现在的沈九内心已有阳光的一面了,这个清晨内心的挣扎已经平静,他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在颓废。既来之则安之。

沈九这小伙子不简单,应该是在部队待过,当我提到部队生活时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般人本应有些激动或者是短暂的回忆状态而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除了说谎只有一种原因就是他对部队有些麻木。什么样的人会麻木?当我说道牺牲的战友时,他虽然有掩饰很好但还是有波动,说明他应该经历过这种伤痛,而且还不是一人,应该是多人,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小的波动,而且自然的去掩饰,这种掩饰很纯粹而非刻意,应该是伤痛莫过于心死的那种。结合昨天从朋友哪里查出来的结果,沈九应该不是商业间谍或是仇家寻仇。还有这小子手劲比我的还大,有机会要再试试。周小猛轻轻的按摩有些微红的右手,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刚刚得出的结论,很快就下了楼开车回宋宅了。

“老板,沈九这个人没有问题,有一个疑点,他在部队待过,但是他一年多前的履历全部为空白。”周小猛说道。简洁明了,以最简单最快速的方式让对方了解所需内容。

“人没问题就好,部队里总有那么些规定,你懂的。今天下午我有时间,你把他带过来吧,还是要当面谢谢人家的。”宋父笑着说道。

“好的。”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又不太刺眼。沈九吃完早餐后就无所事事的站在窗边,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一年多来他的闲暇时间都是这么发呆度过的。以前的生活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还可以悠闲的吃着早餐,晒着太阳,而以前危机四伏甚至都不知道还能否看到明日的太阳。反差太大让他一下从之前的环境中走出,却是很难。就如同恋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十几年突然有一天一个人走了,而另一个人不是一时半刻的就可以走出两个人的世界,需要相当长时间的沉淀,需要承担所有的伤痛,需要有人打破这个圆…

而此时宋子涵也刚刚伸了第一个懒腰,好像冥冥之中与那人有那么一丝联系。一位小美女摇摇晃晃的开始坐了起来,慢慢下床洗漱一番。很快一位精神状态高度良好的女孩子出现在早餐桌旁边。宋父看着宝贝女儿下楼笑着说了一句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这可不像你哦。小女孩笑着没说话,没多会就吃完早餐了。一家人做在一起聊了会天。

“爸爸,今天你有时间吗?我有个朋友今天过来,就是昨天跟你讲的那位。”

“昨天?哦,爸很忙啊,恐怕没时间啊。”

“爸,可不许你这样的啊,我还没说时间,你就拒绝了。”

“最近生意比较忙,你朋友来了,带他转转不就行了,要老爸在家干嘛啊。”宋父头也不抬看着报纸说道。

听到被拒绝了,宋子涵赶紧转移目标“妈妈,你看爸,昨天都答应好好的,现在又反悔了,没诚意,说话不算话,还怎么做生意。”

“呵呵,老宋,你看你,闺女都开始教育起你了,我可看不下去了。”雷妈打趣的说道。

宋父听着老婆的调笑,也开怀的笑了起来,任谁都能看出这一家的幸福。子涵心想通过正当手段是没办法了,也只有使出好久没用的三板斧了,三板斧的第一板斧,水汪汪的看着爸爸,就这么看着。看着宝贝女儿这样,宋父也只有投降了

“好啦,好啦,就知道吓唬爸爸,我答应你还不行嘛。”宋父笑着摇摇头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子涵破涕为笑。

當宋父答應女兒的要求的後,本想等著小妮子再撒嬌的感謝一下,沒想到,人家跟本都沒有正眼看他一下。

夫妻倆彼此相視而笑,宋父笑着說着女兒大咯之類的話。

“小猛哥,帶我去我朋友那一趟。”子涵看着不遠處的週小猛說道。车很快驶向市中心的位置,在车上时宋子涵想了很多方法,但是自己无法确定如何挽留住沈九,看着开车的周小猛,心想小猛哥应该知道如何说吧。

“小猛哥,你说怎样可以帮到我那个朋友呢?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与别人不一样呢”子涵皱着眉头问那正在开车的那严肃的男子。

听着宋子涵的询问,周小猛也是下意识的想到,小丫头也没接触过男孩子,当然感觉不一样了。何况沈九还在部队待过呢,像子涵这样的20的女孩正是爱幻想的年龄,很难打消这种继续了解下去的想法的。

“呵呵,小姐我觉得沈九小兄弟应该是很有原则的人,你直接说想帮助他,他一定不接受的。但越有原则的人,其实越好说话的,你想想……”

“让我想想,啊哈,我可以给他钱,给他找工作。”美女高兴的说道。但看着周小猛的侧脸变黑后赶紧小声的说道:“难道是让他自己提出来啊”听着宋子涵自以为是的答案,周小猛一脸黑线。唉,对于社会,小姐也是涉足不深,还是太单纯了,总喜欢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你可以试着说你昨天回家很晚,父母很担心,问你为什么这么晚,你没办法解释等等…”

“恩,我知道了,谢谢小猛哥了,哦,对了先去趟国贸,我记得沈九好像就一套衣服而且…而且还有点旧了”

两人不多时就到了沈九的房门前,此时也就9点多钟吧。在子涵的印象中,醉酒的人现在应该还在床上躺着,或者最多是坐在椅子上发呆,但是当开门的那一刹那,门外的两人都有些吃惊。而门内的小伙子很平静的看着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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