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硫磺被盗贼抢了去,今日一早,她便叫梅香再去买些回来。今晚,她便要离开这里。然后离开姑苏城,去赐支。找到那个石头挂件,或许就能回到现代。一想到这些,她就很开心。
项爷一般都是隔几日才会来一次,昨日来了,今天便不会再来。易容的东西也不太多了,所以她今天并没有化妆。
等梅香的硫磺买回来,晚上她就放火烧了这西厢房,然后趁着月色离开。等项家人扑灭大火,她早就走了。项老爷又看不上她这丑媳妇,凭项老爷的性格,肯定会说她被烧死在西厢房。
此时,她往木头浴盆里撒了些玫瑰花瓣,今晚就要启程,她要好好泡个澡。
拆下珠花,头上挽的翠锦髻散开,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顺着脖颈倾泻下来。
褪去披翠水薄烟纱、碧绿的翠烟衫,双脚踏进木盆,温度刚刚好,她侧躺在木盆内,周身浸在浮满玫瑰花瓣的水中。水温穿过毛孔,暖暖的。她微微闭着一双杏眼,闻着淡淡玫瑰清香,昏昏欲睡。
“吱呀~~~”门被一个力道推开,
微闭的双眼轻轻一颤,大概是梅香回来了吧,
厚重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不对,这脚步不像是梅香的
猛的睁开眼,抬手准备拿地上的衣服,却看见屏风后一个健硕的身形,她心头一紧。
急忙拿起地上的衣服,还未来的及裹在身上,那健硕的身形已经从屏风后走了过来,站在她眼前的正是项谦。
她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怔怔的坐在木盆中。
愣了一下,他冷漠的眸子闪烁着惊异,又夹杂着些许激动,
他猛的抱住她,宽大的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慧儿。”他轻声开口,声音温柔低沉,似乎怕吓跑了她。
她这才反应过来……
“啊~~~~~~”项府的西厢房传出女子尖利的惊叫声。
“你放开我。”她想从他怀里挣脱,柔若无骨的双手拼命推打着。无奈,他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开。
一番推打,他终松开了手,他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哀伤。
立刻把衣服裹在身上,站起身,她羞的满脸通红,早就忘记她还没易容,指着他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无耻啊,看见旁边有屏风还往里闯什么闯啊,还不给我出去?”她忘了,他是她的夫君。
她眼里满是怒气,如果可以,她真想现在掐死他
问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远及进。随后门口一个声音说道:“儿媳妇,你怎么了?没事儿吧?”听起来说话的人十分紧张。
这声音应该是二夫人的,糟了,她刚刚的惊叫把二夫人引来了。她这才想起今天没有易容。刚刚项谦已经看到了,现在二夫人也来了。这下完蛋了,
她一点怒气都没了,指着项谦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闭上双眼,她仿佛是等待判决的死刑犯。
“娘,我正在给娘子上药,新开的方子,可能药力大了些,她有些不适应。”是项谦的声音。
他在帮她说话?她睁开眼睛,有些吃惊。
“哦,那要不要娘帮忙啊,”站在门口的二夫人说道。
“啊,不用了,娘,我给她上药就好,您先回去吧。”
二夫人没有听他的话,推开了门,隔着屏风花凝隐约看到二夫人的身影。
他三步并作两步绕过了屏风拦住了二夫人:“娘,你就别进去了,我给她上药就好,你看,您给媳妇上药,她怎么能受得起?”
听到这,二夫人点了点头。嘱咐了两句出了屋子。
她趁着这个档儿,把衣服穿带好。
这次项谦还算识相,敲了敲屏风,以示询问有没有穿戴好。
撤了屏风,一想到刚刚那场景,气就不大一处来,对于他刚刚的帮助,她丝毫都不领情:“下次没敲门,不许在进我的屋子,你听到没有?”说着恶狠狠的挥了挥拳头威胁道:“否者我灭了你。”
他根本没理会他的话,又或者他根本没在听。径直走到她跟前,似乎想把她看个真切。
“喂~~~,你干什么你?”他的目光柔柔的,她被看的不知所措,警戒的向后退了两步,双手环胸,怒道:“你,后退两步,不许过来。”
他似乎沉浸在他的世界里,看到她微怒又有些惊恐的表情。他亦不知所措。“慧儿?”这一声又像是在询问。
慧儿?听到这个词,她猛然想起,刚刚他抱着她时,也喊的是慧儿,那这么说项谦把她当成上官慧了,虽然花凝和她的姐姐从未谋面,但是看他的举动,自己和上官慧的相貌应该非常相像。
她还是不太放心,自己和上官慧长的这么像,保不准他把她臆想成慧儿。,退到离他老远,后背快贴到墙,她才开了口:“你认错人了,我是上官盈儿,不是我姐姐上官慧。我和姐姐长的相像,所以你才误会了。”
他蹙眉,随后似乎认同了她的说法,眼色黯淡。只一瞬,那棱角分明的脸有恢复了往日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