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归来,媳妇病愈,加之有五夫人那张巧嘴,项老爷今日心情大好:“今日我项家儿媳妇,久病出愈,此乃上天眷顾我项家。”说着转头看了看项谦:“今日你二弟,三弟又正好从汴梁回来。难得如此好兴致,不如今晚我们游湖赏月,如何啊?”
话音刚落,五夫人,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项老爷旁边,娇滴道:“老爷的提议真是好啊,一来庆盈儿病愈,二来迎云儿、展儿归来。”
项老爷微微点头,环顾其他人问道:“那你们意下如何啊?”
二夫人笑着点头:“五夫人说的在理,”
接着众人纷纷点头称好。这傍晚游湖赏月的事儿就定了来。
闲聊之后,眼见天色渐暗,项老爷吩咐下人准备一下,众人便随着项老爷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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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船上湖之时,天色已暗。刚刚地平线上仅可见的一抹残阳,也如同被大地吞噬。
湖上的船只并不多,星星点点泛于湖面。
花凝随项家人走上了船,船梁上挂着几盏灯笼,时明时暗。船内正中摆着八仙桌,桌边排着几张紫檀椅子。想来应该是下人们早就摆放好的。
丫鬟们,将饭菜放到到桌子上,侧站一旁。项老爷入了座,众人也紧跟着入座。跟着项家来的,还有那个叫凝香的姑娘,花凝却一直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来头,按姓氏来说,凝香并不是项家人,却与项家走的如此亲近。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三弟项云提议行酒令,他环顾一周,望向天空说道:“今日不如以天字头来作诗,”
“我先来,”项展起身,片刻,他说道:“天风吹我上南楼,为根妲娥得旧游。”干瘦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众人皆拍手叫好。
项云则抽出长剑,一边舞剑,一边吟道:“天为罗帐地为毡.日月星辰伴我眠。”
看着项云,花凝暗暗赞叹:“项展,只会吟诗,而这项云却能文能武。”
二夫人,凝香,分别说了句以天字为头的诗,就轮到花凝,这行酒令她可是一点都不懂,思来想去,才从记忆里找到那么一句以天为头的诗,也忘记是哪个古人说的了硬着头皮答道:“天工巧开物,枢纽妙机关。”
这句胡乱说的话,也算蒙混过了关。
接着轮到项谦,他微微一笑,斟酒说道:“我不会吟诗,自罚一杯。”说完,他饮了一杯,眼色没有任何羞愧。
这一举动真是让她大跌眼镜,本来还以为项谦比你他的两个弟弟会更胜一筹,谁知却是个酒囊饭袋,徒有一副好皮囊。
项老爷似乎想对项谦取笑一番,正欲开口,却听岸边有一人,喊着项老爷的名字。船只本就没离岸边多远,借着灯光,隐约可见是一下人打扮的青年,看起来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船只渐渐靠岸,还未等落定,那下人就跑上船,见他头大汗,神色焦急,在项老爷耳边嘀咕了几句,项老爷神色大变,点了点头,让那下人退下,只说了句府上有要事,便携几个随从匆匆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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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凝久居西厢房已经习惯了,对项家的事情她也并不关心,游湖之后,便回了西厢房。
眼见已快戌时,到了那日项谦说见面的时刻。她看着他一早派人送来的衣服,思量着要不要去。
本来她是要去问个究竟,一早他送来的衣服,让她觉得他居心叵测,因为有谁会无事献殷勤。思想再三,她穿好他送来的衣服,把蒙汗药藏在袖中,拿起火折子去了锦瑟阁。
锦瑟阁是藏放乐器的地方。屋子宽敞,陈设简单,大部分地方都摆放着乐器,只留出一条小道,供人进出。为了防止人来偷盗,窗户设计的十分狭小,而这里,只有在节日或者重大的日子里才会有人来取乐器,其余时间基本没人来这里。
已到了戌时,天已黑透,花凝并没有提灯笼,只是借着月色,走到了锦瑟阁,阁前漆着红色的木门半掩着,开了门走进去,这里窗子小,有没有点灯,所以屋内更是漆黑一片。“有人吗?”她试探着往屋内走。里面无人回应。
吹燃火折子,借着光,她点燃了屋内的灯笼。
屋内只有各式各样的乐器,根本就没有人。
“该死的项谦。”她真是气坏了,明明告诉她来这里的,而却不见踪影。
既然没来,要不在等会吧,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一模一样的珠子,为了知道那东西是出自哪里的,她忍。
干等也无趣,花凝边在这锦瑟阁里溜达瞧着这些她叫不出名的乐器。看惯现代乐器的她,欣赏着这些古乐器,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在锦瑟阁的一角,她发现了一个和她上次送给梅香的那个古筝颜色、雕纹相近的筝。花凝以前在上官府的时候就开始学弹古筝。到了项家之后,她就一直没碰过筝,今日见到了一时技痒,她抱出古筝坐在地上,弹奏了起来。
项府的厅堂内,项老爷眉头紧锁,项谦和二弟三弟,侧坐在一旁也神色凝重。许久,项老爷开了口:“今日也累了,都回吧,其他的事儿,明日在议。”
说完,三人出了屋。
项谦走了一会,才想起今日还与盈儿约在锦瑟阁,抬头看天色,还未过戌时,于是匆匆赶去锦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