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宇吃了一惊,他睁着漆黑的眸子,不断的重复着:“小玉,你一定是搞错了,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父母不是这样的人……”
苗小玉苦笑着:“看到了吧,当我和你父母起冲突是时,你会不自觉的选择相信你的父母,所以,不要再苛责我,还是回去好好地问问你的父母,弄清事实真相,再做判断吧!”
“……”李泽宇的脸阴沉起来。
他不相信,他的父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小,父母就教育他,做人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可是,小玉她……同样不会说谎!
如果,小玉没有说谎,父母又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么,这件事,似乎有些蹊跷!
略思索了一下,李泽宇再度开口。
“小玉,你在遇险的时候,是不是萧逸风及时出现了,他救了你,让你感激涕零!”
苗小玉直视着他的双眸:“你什么意思?”
李泽宇嘲讽的笑了一下。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阴谋呢?”
苗小玉清冷的回答:“不会!”
毫不迟疑的回答,斩钉截铁的否认,让李泽宇的脸色再度难看起来。
“小玉,你相信他?”
男人扬起的音节,让苗小玉很难受,印象中,李泽宇一直是一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她从未听到他大声说过话,也从未见过他如此生过气。
叹了口气,她揉了揉眉心,软软的说:“泽宇哥哥,信与不信都已经不重要了,不要在为过去的事纠缠不清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我们就都忘记了吧了!”
“忘记了?”
李泽宇重复着,俊雅的脸上的难以置信的神情。
“小玉,你是说……你要忘记我?你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爱情?”
无语的背过身。
苗小玉有些不忍直视他的悲伤。
在这个世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可是偏偏,把他伤的最深的,却是她!
她的身后,是贴身此伺候她的佣人、保健医、营养师和保镖,数十人乌泱泱的站在花丛中,鸦雀无声的看着这一幕。
“玉儿——”
“妹呀——”
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打破了小花园里的宁静,也打乱了两个人的思绪。
嘶吼声过后,苗大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双眼放光、满脸通红,一张大嘴左右开弓的使劲的向两边咧着。
“妹,快回,有好事啦!”
苗大玉亲热的拉住苗小玉,就像两个人之间从未有过龃龉。
苗小玉虽然厌恶他,但此刻对他的到来倒也不反感,她瞥了一眼犹自悲伤的李泽宇,歉意的说:“对不起,泽宇哥哥,我有事要走先了,再见!”
苗大玉拉着她,边走边说:“妹,快走,甭理那小白脸儿!”
说完,回头狠狠的瞪了李泽宇一眼,提高嗓门说。
“你下月初就要成萧夫人了,咱得注意影响!”
苗大玉貌似无意的话,狠狠的打击到了李泽宇的内心。
他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那道娇小玲珑的身影,前呼后拥的渐行渐远,那双悲凉哀痛的眸子渐渐阴鸷起来。血管里的血液也似乎在咆哮、在怒吼。指尖戳破了掌心,血顺着拳头的缝隙流了出来。却一点痛意都没有!
美如画卷的花海中,俊逸冷毅的男人像一座大理石雕像,冰冷的矗立在那里,久久未曾动过一下。
不知何时,萧逸尘走了过来,愉快的上前和他打着招呼:“学长,好巧!”
李泽宇收回视线,冷冷的说:“巧吗?未必?”
萧逸尘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自寻台阶。
“我家老爷子也在这里住院,我来探望他。”
李泽宇的眼神变得有些讽刺,语气也尖锐起来:“萧逸尘,有话就直接说,何必装神弄鬼?你是聪明人,别人也不见得是傻子。”
萧逸尘撸了撸头发,笑起来:“和聪明人办事,就是痛快。我想,学长一定知道萧逸风与我家的那些渊源了,所以,我想和学长合作,各取所需!如何?”
李泽宇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轻傲的说:“我所需要的,自己会去争取,不牢你来费心。”
萧逸尘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退却,反而像听到笑话似的说。
“都说学长品学兼优,果然书读的多了,人就不灵透了。据我所知,学长的家里并不支持学长和苗小姐的事,那么,学长打算用什么跟那个人来抗衡呢?”
李泽宇不屑的看着他:“难道加上你,就可以和他抗衡了吗?”
萧逸尘苦笑着:“哪有那么容易,他要是好对付,我也不必惊动学长了!只不过,我们两个都被他迫害过,我才想到要和学长才联起手来,静待时机。”
李泽宇看着小女人消失的方向,黯然的说:“我没有多少时机可待了,最多到下月初!”
苗小玉急匆匆的走着,一离开李泽宇的视线,她立刻像防瘟疫似的一把甩开苗大玉的手臂,横眉竖眼的斥道:“苗大玉,我自己会走,你别跟我拉拉扯扯、装的亲亲热热的,恶心!”
苗大玉忙陪着笑,凑了过去,嘴里左一个“好妹妹”,右一个“好妹妹”的不住的讨饶着,就差没给她跪下了。
苗小玉的心中盛着刚才的事儿,哥哥的千般讨饶、万般哀求,都从他的左耳钻进,右耳飘出了。
现在,她那里还有心思理会苗大玉的讨好、求饶,各种的烦闷正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压得她喘不上起来。
有道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没想到,一向温柔体贴泽宇哥哥竟然会那么残忍的指责她,曲解她,还会口不择言的责骂她……
虽然心中觉得有些失望、有些委屈,但对他的感情却不似以前那般的愧疚了!
误会她,也好,反正两个人注定不会在一起了,与其让他对自己恋恋不舍,牵肠挂肚,还不如直接了当的让他讨厌她、记恨她,然后彻底的忘记她,重新开始各自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