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深沉,男人字字铿锵,夜风中,低沉暗哑的声音越发性感,诱人!
男人这番海誓山盟的表白,若放在旁人的耳中,是何等的感人至深!可于苗小玉而言,却是荒谬可笑!
“萧逸风,你既然如此在意我?又为何不信任我?既然不信任我,又何必在意我?”
男人的满色微沉:“老婆,我在意你,毋庸置疑,就是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才不希望你被任何人觊觎。”
苗小玉冷哼:“可惜,你的在意,仅仅是为了私欲的占有,而不是单纯的爱。如果两个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和尊重都没有,又何谈爱情?”
萧逸风眸色稍黯,带着不为人所理解的苦闷。
“老婆,我可以相信你,但却无法相信别的男人,你心思单纯,根本就看不出那些男人的无耻用心,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就像贾拉汗四年如一日的照顾你们,他也是对你有所企图的。”
苗小玉不悦的说:“萧逸风,你认识贾拉汗几天,见过他几次,你凭什么就把人家看得那么不堪?退一步讲,就算他对我有所企图,至少他没有伤害过我。不像那些口口声声爱我的人,对我耍手段、用心计,最后把我伤得鲜血淋漓,生不如死。他带给我的,只有感动和温馨!”
此刻,萧逸风真是窝囊得想杀人,杀了那个可恶的默罕默德。贾拉汗。
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女人拿出来和情敌对比,还被比的如此的不济,是何等的失败!萧逸风挫败不堪的坐在那里,痛定思痛,缓缓再度开口。
“老婆,也许很多事都是我的错,或许我爱你的方式为你所不能接受,但请你相信,在这世上,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比我更爱你!”
“算了吧!”
苗小玉冷冷的打断了他:“萧逸风,你的爱情,就是禁锢一个女人,欺骗她,怀疑她,切断她和外界的联系,无辜的惩罚她,肆无忌惮的欺负她,让她痛不欲生!你的爱情观真是变态到让人不敢苟同!”
虎躯微震,萧逸风的眼睛睁的很大,一双铮亮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女人,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在说,他的爱情观变态!在她的心目中,他的所作所为竟如此的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你可以选择爱上谁,而我也可以选择拒绝,这才是公平的爱情游戏规则。可是,因为我不肯接受,就要被掳回来,关起来,关在你的视线范围内,用亲情来绑架我,胁迫我和你谈情说爱。”
萧逸风淡定不了了,他从席子上站了起来,人影遮住了月色。
“萧逸风,你的爱情就是自私的,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如果我们不能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如果你不能做到真正的信任和尊重,那么,我们之间的问题永远都会存在,你也不必枉费心机的再来跟我谈什么情说什么爱了。”
苗小玉也从席子上站起身,挺直腰脊,笔直的站在他面前,虽不及他高大,但气势上,绝不输于他。
女人的话,同样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有那么一瞬间,萧逸风差点妥协,差点儿答应放手,给她自由,尊重她的所有的决定,等着她自愿的回应他的热情……
可是,四年的彻骨思念和痛楚,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也令他冲动的理智逐渐冷却下来。
不行,不能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放手,亦不能因为心软就给她自由,哪怕被她憎恨、被她唾弃,他也要将她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他还是喜欢这种能掌控全局的感觉!
夜风渐起,凉意涌动。天凉,人心亦凉。
苗小玉见萧逸风无语,便淡淡的说:“我们都是不肯妥协的人,所以多说无益,很晚了,我要回去睡了,你自便吧!”
转身的瞬间,男人一把拉住她,黯哑的说:“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看……”
苗小玉回眸,脸上波澜不惊。
不知何时,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遥控器,修长的手指按下按钮,天台瞬间亮了起来,如白昼!
萧逸风拉着那只柔软的小手,慢慢的走着,登上天台是最高处,站定,引着她俯瞰着整个天台。
垂眸观望,苗小玉的心猛的一滞,接着就剧烈的跳动起来。
这天台,原来别有洞天!
一望无际的七彩玫瑰中,竟参杂着些许的红玫瑰。这些火红的玫瑰,在花海中形成了几个醒目的大字:“玉,I_LOVE_YOU!”
“老婆,这些都是我亲手为你栽种的,就等着有朝一日把你找回来,带你来看……”
“不管你怎么看待我的爱情观,在我心中,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女人轻轻垂下眼帘,适当的掩饰了自己的复杂。她无法想象,那个傲娇的男人在花圃里躬耕的场景,也无法想象,男人一个人独站在这里品尝孤独的场景。
他明明是在意她,如此的在意,可为什么,要怀疑她,不信任她?两人之间会是这样?
“我都看到了,谢谢你,比起这些不切实际的浪漫,我更喜欢的是爱人的尊重和信任!”
她低着头,又说了一遍。“起风了,我要回去了……”
“……”萧逸风知道,她要的,他给不了,便苦笑了一下,慢慢的向下面走去……
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苗小玉就被吓到了。
原先屋子里那张普通的单人床,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张欧式的镀金浮雕大床;所有的家具都已经被撤出去,取而代之的事一套“达芬奇”的进口家具:一整面墙大小的衣橱,镂空雕花的梳妆台,按人体工程学设计的座椅,以及小巧玲珑的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