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相近者而相引,什么意思啊?”吴周对着这突然冒出的一句似乎很有哲理的话大惑不解。这老头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地,让吴周的脑子很难适应过来。
“通俗的说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就是臭味相投者容易相互吸引而成为朋友。这些你就不要多问了。”王春林敲了敲吴周的脑袋,“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如何去做,我们找那地方到处是干什么啊?”吴周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老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们去给那鬼一家人收尸啊,你认为,咱们拿着锄头铲子是来挖宝的吗?”王春林白了吴周一眼,让吴周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一个白痴一样。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这哪还有尸骨,怕是早就成了灰了吧。”吴周不禁嘀咕道,根据自己的科学常识来说,这些尸骨绝对在生物作用,土壤作用及气候作用下早就化成了渣子了,怎么可能还能够找到呢。
“有些事情是不能按常理来推断的,照我说的去做,把铲子给我,然后闭上眼睛。”吴周把铲子递给了王春林,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放下心中的杂念,让自己脑中一片空白,记住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问,会有一股召唤的感觉出现在你的脑子里,别惊慌,跟着那感觉走,它是没有恶意的。”老人在吴周的耳边用一种轻缓的充满蛊惑性语调在吴周耳边讲诉着。
吴周的心跟着沉寂了下来,似乎思维逃逸出了躯体,或是躯体摒弃了思维,他感觉自己似乎在一片空旷的宇宙中飘动,渐渐地脑中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不属于自己的思维,那思维似乎在搜寻电视信号一样的追寻着什么,在远处出现了一个灵识,与这个正霸占着自己的思维沟通了起来,对这种感觉似乎就是召唤,吴周此刻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那股奇异的思维正指挥着自己的身躯,朝那个远处的灵识追了过去。
吴周紧闭双眼如梦游,也似乎被鬼上身一样,快步的跑动起来,毫不顾忌一路的枯枝与荆棘,哗哗哗,哗哗哗,一路不知被他折断了多少枝丫,王春林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嘴里嘀咕道:“妈的,居然还真鬼上身了,我这把老骨头又有得罪受了。”吴周此时速度如风,犹如山间妖魅。这已经脱离了人们的常识了,但是紧跟着吴周的王春林居然能一丝不落下地跟在后面,若被外人看到,不禁会引来一句骂人的话:这两个人都不是人!
吴周居然用这超人的速度连续奔跑了十分钟,不,应该说是他的身体而已,但是王春林这个绝对超过六旬的老人居然也跟着跑了这么久,速度没落下一丝一毫,若被所有的短跑运动员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立刻回去撞死,免得丢人。吴周面对着一颗百年老柏树伫立起来,突然又发了疯一样的用双手刨动地上的厚厚的枯叶层,顿时尘土四溅。王春林赶忙扑了上去,双手发力将其扳倒在地,吴周脸色惨白,死命的挣扎着,呼呼地喘着粗气,王春林双腿锁住吴周的双手,骑在了吴周的身上,咬破中指点在吴周的额头,迅速在其脸上,空手画了一张符,对着空气说到:“你的意愿我已知晓,请速离开他人身躯,请勿伤他人,否则我不饶你,灭尔魂散尔破,永世不得超生。”
吴周不再挣扎,呼吸逐渐恢复正常,老人这才放心的从吴周身上下来,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看吴周还没有醒过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啪”声音非常清脆响亮,看来用劲不小,吴周的意识似乎从沉睡中惊醒,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感觉到脸上的刺痛感,吴周顿时睁开双眼,脸上传来热辣辣的疼,“哎哟”的叫了起来,“是谁打我?”
一看周围没有别人,只有王春林在,就对他吼道:“你干嘛打我?”
“我怕你醒不过来,你看看你的身子,你都干了什么啊?”
吴周赶忙看了看,衣服被拉开了好几条口子,满身的枯叶和灰尘,但是奇怪的是身上一丝伤口都没有,“怎么会这样,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吴周一脸的惊异。
“鬼上身。”老人也不过多的解释,把铲子扔给吴周说:“从这个你刨开的坑开始向四周往下清开四周的枯叶和泥土,如果你不想再被那鬼打扰就小心点,别弄坏了它一家人的尸骨。”
吴周听了老人似好意,又似威胁的话,顿时打了个哆嗦,不由小心翼翼一铲子一铲子的把周围的枯叶和泥土清除,泼洒向别处。挖了一尺多点,很快铲子碰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块状物体,王春林赶忙叫住吴周停手,自己伸手将那块状物体上的泥土扒开,一具尚未腐化,但是干化相当严重的尸体露出了真容,由于缺水尸体的牙齿外露,脸部带着临死时的痛苦表情,外表狰狞而又极其的恶心,吴周看后立刻俯身大吐特吐。
老人没有看吴周一眼,安慰似地说道:“人身就是一副臭皮囊,你死后也和他没什么两样,何必如此的厌恶这具干尸呢。”边说着边把那尸体小心翼翼的搬出来,似乎这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轻轻的放在一块没有杂草的空地上。然后转向尸体的发现处,继续用手扒开松散的泥土,吴周从没有接触过尸体,他知道这里一定还有另外两具尸体,他不敢去帮助老人扒土,只是捂着肚子静静的看着,很快,王春林把另外两具尸体清理出来了。从尸体的体貌特征和尚未完全褪色的衣裤上,吴周发现这就是梦中的被杀的一家三口。看着王春林老人一具具的把尸体上的尘土清理干净,吴周此时也不觉得害怕了,顺手帮老人扫扫土,但还是不敢搬动尸体。老人看在心里,笑着说了一句:“孺子可教也。”吴周也对老人回敬了一个笑容,问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这些尸体还没有腐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