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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童年(15)

“谁……躺……在……那里?……”彼得罗芙娜不停地叫嚷着,那位警察也叫嚷着吩咐瓦列伊到什么地儿去。外祖父叫道:“不要毁了现场!”可是他突然皱紧眉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大声而严肃地对警察说:“你不要胡叫喊,老总!这里是上帝的事,上帝的法庭,而你总是说些废话——嗨,你们这些人哪!”刹那间人们都不作声了,目光全都聚集到死者的身上。大家哀叹着,在胸前划着十字。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从院子向花园中跑,他们越过彼得罗芙娜的围墙,慌慌张张,发出呼呼噜噜的响声,可是依然是平静的。但是外祖父向周围望了望,绝望地大喊大叫之后,却打破了这种安静:

“各位街坊们,你们为什么糟蹋我的草莓呀,你们怎么这么好意思呀!”

外祖母牵着我的手,哽咽着,带我回到家中。“他做了什么事呀?”我问。她回答道:“你不是也看到了。”

一个傍晚直到深夜,厨房中与厨房隔壁屋子里都挤满了陌生人。他们喊着,警察吩咐着,一个仿佛助祭的人写着什么东西,似乎鸭子一样嘎嘎地叫着:

“什么?什么?”外祖母在厨房中请所有在场的人饮茶,桌子旁边坐着一个圆圆麻子脸、长胡子的人,他声音尖利地说道:“他的真实姓名不清楚,只查出他是一个耶拉吉马人。哑巴根本就不哑,全都招了,还有一个参与这个案子的人也全部招了。他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曾经抢劫过教堂,这是他们主要的能耐。”“哦,我的天啊!”彼得罗芙娜吁了口气,绯红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我倒在吊床上从上向下看着,好像觉得所有的人都变得那么矮小、肥胖,令人恐惧。

有一个周六的早晨,我来到彼得罗芙娜的菜园子里捉鸟儿,捉了老半天,但是这些傲慢的红胸脯的小鸟就是不进网。我并不是一个热衷打猎的人,我对打猎的经过比对打猎的收获更热爱。我喜欢看小鸟是怎么生活的。

这是多么好啊:独自一个人坐在雪地上,在寒冷、透明、安静的空气里细细地倾听小鸟啾啾地唱歌,在远处,俄罗斯冬天忧伤的云雀——唱着歌儿不停地飞翔着。我在雪地里打了个寒战,感到耳朵都冻疼了,然后收起网子与鸟笼子,越过围墙来到外祖父的花园中,返回家去了。对面大街的大门打开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农夫从院子内拉走三匹套在一辆带有敞篷的大雪橇上的马,马身上冒着浓浓的水气,农夫快乐地吹着口哨。我的心不禁震惊了一下。

“你送谁来了?”他转过身来,打着手罩望了望我,跳到驾驶者的座位上,说道:“送老神甫来的!”

送神甫与我没关系,假如来的是神甫,他可能是找哪个房客的。

“驾,我的小鸡儿!”农夫拉拉缰绳催马,大声吆喝一下,吹起了口哨,宁静的空气里立刻喜气洋洋了。三匹马一起向田野中奔去。我看着它们离开,把大门关上。但当我走到空空的厨房里时,从隔壁屋子里却传来母亲的声音,传来她那非常清楚的话语:

“现在怎么办,把我杀死吧?”我没有脱衣服,丢掉鸟笼子,就窜到门洞中,迎面撞上了外祖父。他捉住我的肩头,睁着凶狠的眼睛看我的脸,十分吃力地咽了一口什么东西,嗓子嘶哑着说:“你母亲回来了,赶紧去吧!等等!”他将我摇晃得几乎站不稳脚,随后向房门口一搡,说:“去吧,去吧!”我一下子栽到钉有毡子与漆布的大门上,由于又冷又兴奋,我的手开始发抖,在门上摸索了老半天才找到了门把手,终于轻轻地打开门,我眼神缭乱地在门槛上停住了。

“哎呀,来了!”母亲说。“我的天哪,都长这么高了!怎样,还认识我吗?看你们让他穿的,不像样子。他的耳朵冻坏了!妈妈!赶紧拿鹅油来!”

她帮我脱掉衣服,将脱下的衣服丢到门槛跟前,不快地撇着紫红色的嘴唇,不停地发出命令的话语:

“你怎么不讲话?快乐吗?瞧瞧,多脏的衣服!”随后,她拿鹅油擦了我的耳朵,稍微有一点儿疼,可是从她身上散发着一股香味,这就减轻了我的疼痛。我倚靠着她,望着她的眼睛,激动得许久说不出一句话。透过她的话语,我听到外祖母低沉且很气恼的声音:

“他都变成一匹野马了,任何人的话都不肯听,甚至外祖父也不怕。唉哟,瓦里娅,瓦里娅!”

“妈妈,不要总是诉苦,慢慢就会好的!”跟母亲比起来,四周的一切显得都非常渺小,很不幸,并且非常衰老,我也感到自己与外祖父一样衰老了。她用两腿牢牢地夹住我,用沉重而又暖和的手抚摩我的头发,说道:

“应该理发了,应该上学了。你想念书吗?”

“我已经念会了。”“还要再多念一点儿。嘿,你长得这么壮呀!”她和我开着玩笑,发出低沉而又温暖人心的大笑声。外祖父走进来了。他没精打采,毛发直立,眼睛红红的。母亲用手将我推到一边,高声问道:“怎么样,爸爸?让我走吗?”他站到窗户前,用指甲划窗户上的冰花,很长时间没吱声,周围的一切都异常紧张起来,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列克谢,给我滚出去,”外祖父突然声音低沉地说。“你干什么?”母亲问道,又一把将我拉到她身边。“你哪里都不要去,我禁止……”母亲站起身来,好像一朵红云一样走过去,在外祖父的身后停下来。“爸爸,您听好了!”

他转过脸来对着她,尖厉地喊了一声:“闭嘴!”“请您不要对我这样喊叫,”母亲低低地说。

外祖母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出手指恐吓她说:“瓦尔瓦拉!”

外祖父坐在椅子里,嘟嘟囔囔地说:“等一下,我是你什么人,啊?这还了得?”他突然声音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喊起来:

“你给我丢尽了脸,瓦里卡!”“出去!”外祖母命令我。我很不高兴地到厨房里,爬到炕炉上面,听了很长时间。他们是在说母亲刚生的孩子,她将他送给其他人了,可是令人不解外的是祖父为什么生气?是由于母亲没跟家里打招呼就生了孩子呢,还是由于她没有将小孩给他带过来呢?

没过多长时间,他到厨房中来了,头发乱七八糟,满脸通红,浑身疲惫,外祖母在他身后跟着,用上衣的衣襟帮他擦眼泪。他坐在板凳上,咬着变灰的嘴唇弯着身子,浑身发抖,外祖母在他跟前跪下,低低地,但是热烈地说:

“老爷子,看在基督的分儿上,你原谅她吧,原谅吧!不用说我们这种人家会闹出这样的事,就是那些老爷、商人,不也一样发生这样的事吗?她是一个女人,你看她又是那么美丽!原谅她吧,反正谁都有罪。”

外祖父朝墙上一倚,望着她的脸,撇着嘴冷冷发笑,抽咽着埋怨道:

“是啊,当然是了!可不是么?你没有原谅过谁啊?你谁都原谅,咳,你们这帮人呐!”

他朝她弯下身来,突然抓住她的肩头,摇摇她,快速地小声说:

“但是上帝对任何人也不原谅,是不是?眼看都快死啦,上帝还处罚我们,让我们总也得不到太平,得不到快乐,以后也得不到!你瞧吧,我们非得讨饭饿死不可!讨饭,你牢记我这话!”

外祖母抓住他的两只手,在他身边坐下,悄悄地、轻轻地笑了。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讨饭就将你给吓住了?讨饭就讨饭呗。你在家中等着,我挨家挨户去,人家肯定会施舍我的,我们也不会挨饿!你不要往这上头想!”

他突然咧嘴笑了,好像一只山羊一样扭转脖子,搂住外祖母的脖子,偎依着她。他显得既小又虚弱,抽咽地说道:

“唉,大傻瓜,你这个幸运的傻瓜,我唯一的亲人!你这个大傻瓜对什么东西都不爱惜,你什么也不明白!你想一想,我们不是为了他们劳作一辈子,我不是为了他们造过孽吗——唉,即使现在,即使稍微……”

在这儿,我再也无法忍受涕泪横流了,从炕炉上一下子跳下来,嚎啕大哭着扑到他们的怀里。他们两个人拥抱我,抱紧了我,眼泪一滴滴地向下落。外祖父冲着我的耳朵与眼睛小声说:

“嘿,你这个小鬼头也在这里!你母亲回来了,你现在和她走吧,外祖父这个老鬼那么凶恶,如今别要他了,好不好?外祖母既纵容又溺爱,也不要她了!嘿,你们这些人呀!”

他双手一摊,将我与外祖母推开,唰地一下站起身来,大声愤怒地说道:“都走吧,都一心只想着离开,一家人弄得支离破碎。将她叫回来吧!快点儿!”外祖母从厨房中立即出去了。他垂下头,对着墙角哀叫:

“最善良的主啊,你看,你都看到了吧?”母亲来了,她那红红的衣服将厨房映得亮堂堂的。兴奋将我搞得筋疲力尽,我在吊床上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夜里,两位老人穿上过节的盛装去做晚祷,外祖父穿着行会会长的衣服,貉绒皮袍子与撒裤脚的裤子。外祖母快乐地对他眨了眨眼,一边对我母亲说道:

“你看你爸爸穿的,好像一只又白又干净的小山羊一样!”

母亲欢快地笑起来。在她房间里只剩下我与她两人时,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用手掌在身边拍了几下:

“到我这里来。告诉我,你过得好不好——不好,对吧?”

“这我可不清楚。”“外祖父揍你吗?”“现在……倒不经常打。”

“是真的吗?你给我随便说点儿什么吧。说呀?”

我不想提外祖父的事情,我开始讲起以前一个很好的人,他从前就住在这个房间中,但是谁也不爱他,外祖父不想将房子租给他。看来母亲不爱听这个故事,她说:

“别的什么呢?”我说起三兄弟的事情,说起上校将我从院子中轰出来——她牢牢地拥抱着我。“光说些没用的。”

她又一次沉默了,微微蹙着眉头,眼望着地板,总是摇头。我问道:

“外祖父为什么对你生气?”“我对不起他。”“您应该将小孩给他带回来。”

她将身子向后一躲,皱蹙了眉梢,咬着嘴唇,随后抱紧了我,哈哈大笑起来。

“嗨,你这个奇怪的人!这样的话不是你说的,明白么?不要说,连想都不要想!”

她小声地、严肃地说了很长时间,听不明白她说些什么,随后站起来踱来踱去,用指头击打着下巴,她那浓密的眉毛颤抖着。

母亲向四周扫视着,好像在光溜溜的墙上与天花板上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你什么时候睡觉?”

“等一会儿。”“也难怪,白天你已经睡过了。”她想起来,叹了口气。我问她:“你要离开吗?”

“去哪里?”她惊讶地反问,抱起我的头,向着我的脸端详了很长时间,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你怎么啦?”“我的脖子疼。”

事实上我的心也在疼。我马上感觉到,她在这个家里是待不长了,她要离开。

“你长大以后很像你父亲。”她将毡垫子拿到一边,说道。“外祖母对你说起他吗?”

“说起了。”“她很喜欢马克西姆,很喜欢!他也喜欢她。”“我知道。”母亲望了望蜡烛,紧蹙眉头,将蜡烛熄灭了,说道:“这样更好一些!”没错,这样更清爽些,肮脏的黑影子停止了摇曳,一大片雪青色的光亮射到地板上面,玻璃窗户上燃烧起黄金的火花。

“你在哪儿住来着?”她仿佛在回忆早已特意被遗忘了的事情,她说出了几个城市名称,好像一只大鹰一样在屋内盘旋。

“你从什么地方弄来这样的衣服?”“我自己做的,全都是我自己动手做的。”令人高兴的是她谁都不像,遗憾的是她极少说话,这又让人难过。假如不问她,她就一句话都不说。最后她又靠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我们一言不发地坐着,彼此紧紧地依偎着,一直坐到两位老人回到家。他们一身的蜡烛与神香味儿,神情都非常严肃,对人态度也非常和蔼。

晚餐吃得好像过节一样丰盛,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端坐着,很少说话,仿佛怕吓着易醒人的睡眠。

后来,母亲开始热情地教我“俗体”文字。她购买了几本书,从其中一本《俄语初级读本》小学教科书中,我花了几天的时间,学会了念世俗体文字,随后母亲立刻让我学背诗。从这以后,我们母子俩互相都烦恼起来。

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宽阔的大道啊,望不到尽头,你从上帝手中得到很多空地。锄头与铁锹不可能将你铲平,马蹄踩得那尘土飞起又飘落。

我把простора读成простого,将ровняли读成рубили,将колыту读成колыта。

“要好好地想一想,”母亲教育我,“什么простого?真怪!простора,你懂不懂?”

我明白,但无论如何依然念成了“простого”,连我自己都感到奇怪。

她生气地说我没用,说我性情固执——这话让我感到刺耳,我真心真意地努力记这首该死的诗,在心中读时,一点儿都没错,但是一念出声来,就变了形。我怨恨这些莫名其妙的诗行,一生气,我就故意读错,将音节类似的词荒谬地排在一起;我非常喜欢这些没有一点儿意义、好像被施了魔法的诗行。

然而为了这种游戏我也受了一回教训。有一天,在顺利地完成功课以后,母亲问我究竟将诗背会没有,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路,犄角,奶渣,便宜,马蹄,僧侣,水槽……等我明白过来,已经迟了:母亲两只手支着桌子,刷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愣住了,说道。“不,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这个。”

“什么就是这个?”“开玩笑!”“站墙角去。”“干什么?”

她小声地,可是威严地又说了一句:“站墙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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