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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贵族之家(12)

拉夫列茨基回到家时,有一个人在客厅门口接待他;这个人高高瘦瘦的个子,穿一件破旧的蓝色常礼服,满脸皱纹,却生气勃勃,长着两鬓乱蓬蓬的灰白络腮胡子,一个笔挺的长鼻子和一双充血的小眼睛。这是米哈列维奇,他大学里的同学。一开始拉夫列茨基没有认出他来,但是等他报上家,便热情地与他拥抱。自莫斯科分手到现在他们俩这是第一次见面。不停地长吁短叹,问长问短。重新拾回对久已淡忘的往事的回忆。米哈列维奇忙不迭一斗接一斗地抽烟,一口接一口地喝茶,挥舞着长长的手臂,向拉夫列茨基叙述自己的奇特经历。他的叙述里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东西,自己的事业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而他却不住地发出嘶哑的、神经质的笑声。一个月以前他在一个富有的包税商的私人事务所里谋得一个位置,离O城大约三十多俄里;得知拉夫列茨基从国外回来,他便迂道来拜访老朋友。他说起话来和年轻时一样易于冲动,还像从前那样嗓门宏大,情绪激昂。拉夫列茨基曾提到过自己的情况,但是米哈列维奇打断了他的话,急忙含含糊糊地说:“听说了,老弟,听说了,——这种事谁能料到呢?”于是马上把话题转到一般的议论上。“老弟,”他说,“明天我就要走。今天,你谅解我吧,咱们晚点儿睡觉。我必须知道,你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信念,你变得怎么样了,生活又教会了你什么?(米哈列维奇还保持着三十年代的语言风格。)至于我,老弟,我很多方面都发生了变化:生活的波涛袭击了我的胸膛,——不知是谁曾这么说,——虽然在重要的、本质的方面我仍然如同以前一样。我仍然相信做好事,相信真理;我不仅相信,——现在我有信仰,对,我有信仰,信仰。听着,你知道我在写诗。这些诗谈不上有诗意,但是有真理。我给你念我最近写的一篇:在这篇东西里有我最真挚的信念。你听着。”米哈列维奇开始念自己的一首诗。这是一首很长的诗,结尾处是下面几行诗句:

我全心全意为新的感情献身,我如婴儿一般成为一个人:曾经膜拜的一切我通通烧尽,曾经烧毁的一切我要向它致敬。

米哈列维奇念最后两行诗时差不多要落眼泪了;一阵轻微的痉挛——强烈感情的标志——掠过他宽阔的双唇,他那平凡的面容神采奕奕。拉夫列茨基听着他念,听着……一种矛盾的心理在他内心萌动起来:莫斯科大学生那种来的迅速并且抑制不住的兴奋情绪经常使他很受不了。还没有过一刻钟,两人已开始激烈地争论起来,那是一种俄罗斯人所独好的无有结尾的争论。他们经过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度过的长年别离后,又从头开始,争论起最抽象的事物来,双方都不明白争论的主题,只是抓住片言只语,用重复的词句互相攻击,而且争得那么强烈,仿佛事关生死存亡似的,扯开嗓门大叫大嚷,弄得屋子里的人很不安。而可怜的莱姆则自从米哈列维奇一到,就一头把自己关进了房里,此时感到不知所已,并开始产生一种朦朦胧胧的恐惧。

“这以后你怎样了呢?失望了?”半夜一点钟的时候米哈列维奇喊道。

“你见过这样的失望者吗?”拉夫列茨基反驳说,“那些人往往都是苍白、病态的,你愿意吗,我可以一只手把你举起来?”

“那么如果没有失望,也是会成为怀疑论者,这就更糟。(米哈列维奇的口音使人联想到他的故乡小俄罗斯。)但是你凭什么做怀疑论者?你生活中很不幸,就算如此,但这件事你没有错:你生来就是热烈多情的性格,可是你被强制同女性分离了:第一个遇到的女性该是欺骗了你。”

“她也欺骗了你。”拉夫列茨基闷闷不乐地指出。

“就算,就算,我是命运之手所借助的工具,——可是我在瞎说什么啊,——这里没有所谓的命运;旧的习惯用语表达得不精确。但是这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我自童年起就脱离了生活常轨。”

“那你使自己回到生活的常轨!这样你才是个人,才是个男人。你用不着白费力气!然而,不管如何,难道可以,难道允许——把可以说是局部的事实视为普遍的规律,视为不变的准则?”

“什么准则?”拉夫列茨基打断他说,“我不这样认为……”

“不,这是你的准则,准则。”米哈列维奇反过来打断他的话。“你是利己主义者,就是这样!”一个小时以后他大声说,“你追求自我陶醉,你希望生活中的幸福,你想只为自己而活……”

“什么叫自我陶醉?”“你被所有的事情所欺骗,你脚底下什么都摧毁了。”“什么叫自我陶醉,我问你?”“它早应当摧毁了。因为你想在空无一物的地方寻找支柱,因为你曾经在不稳固的沙滩上建筑自己的房子……”

“把话说清楚,不要比喻,因为你的话我听不懂。”

“因为,——你嘲笑好啦,——因为你心里没有信仰,内心缺乏热忱;一个聪明人,无非是个一钱不值的聪明人……你简直是个可怜、落伍的伏尔泰主义者——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什么,我是个浅薄的人?”“对,和你父亲一模一样,这是你自己也没想到的。”“听你这么一说,”拉夫列茨基扬声说道,“我完全相信你是个自傲狂!”“哦!”米哈列维奇伤心地说,“不幸的是我一点也配不上这么高的‘帽子’……”“现在我想出来了,应该怎么称呼你。”同一个米哈列维奇在半夜三点钟大声喊道,“你不是怀疑论者,不是失望主义者,不是伏尔泰主义者,你是个懒汉,一个居心叵测的懒汉,有头脑的懒汉,不是个天真无邪的懒汉。天真无邪的懒汉躺在自家的火炕上,什么事也不干,因为他们什么也不会干;他们也不思考什么,可是你是个会思考的人——却躺着不动。你本来能做点事,却什么也不做;你挺着便便大腹向天躺着,嘴里却说:躺着不动嘛,本来就该如此,因为不管人们干什么,都是无聊的,不会导致任何结果的荒唐事。”

“你凭什么说我躺着不动?”拉夫列茨基说。“为什么你推测我内心这样想?”

“除此以外,像你们这样的人,”好争论的米哈列维奇继续说,“都是些饱读诗书的懒汉。你们知道德国人哪一方面有缺陷,知道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毛病是什么,——而你们那些可怜的知识对你们起到一种辅助作用,为你们的惰性,可耻的惰性,还有你们令人讨厌的无所事事作辩护。有的人甚至为此洋洋得意,说看我多聪明——躺着不动,那些傻瓜蛋才忙活个不停。是的!就是说我们有这样一些先生——不过我不是指你,——他们无聊得发呆,一辈子就这么打发日子,习惯于这种无聊,坐在无聊中就像蘑菇浸在酸奶油里。”米哈列维奇装腔作势地说,自己也为这个比喻而笑起来。“哦,这种无聊的麻木就是俄罗斯人的末日!令人憎恶的懒汉一辈子都在想着工作……”

“可你怎么骂人?”轮到拉夫列茨基高声大叫了。“工作……干事……你最好说说怎么干,不要骂人,波尔塔瓦来的狄摩西尼!”“咦,你想听什么来着?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老弟。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事,”狄摩西尼反驳道。“一个地主,一个贵族,竟不知怎么干!就因为没有信仰,要不就知道了;没有信仰,也就没有悟性。”

“起码咱们得休息一会儿,你这个魔。让咱们重新想想。”拉夫列茨基央求说。

“一分钟也不休息,一秒钟也不!”米哈列维奇做出一个命令的手势,回答说。“一秒钟也不!既然死不等人,那么生也不等人。”

“人们究竟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想到做懒汉的?”清晨四点他叫喊说,不过嗓音已经有点沙哑了。“在我国!现在!在俄罗斯!正当每个人对上帝、对人民、对自己肩负着伟大责任的时候!我们在睡觉,而时间却正在流逝;我们在睡觉……”

“让我告诉你吧,”拉夫列茨基说,“我们根本就没有睡觉,而且也没有让别人睡觉。咱俩这样争论,都有点像在开辩论赛了。”

这一说让米哈列维奇笑了起来,也使他安静下来了。“明天见,”他满脸笑容地,然后把烟斗塞进了烟荷包。“明天见,”拉夫列茨基说。然而朋友俩又聊了一个多小时……不过两人一直保持冷静的状态。

无论拉夫列茨基怎么挽留,米哈列维奇次日早晨走了。费奥多尔·伊凡诺维奇未能留住他;不过他同他已经谈得很愉快。看来米哈列维奇身上没有钱。昨天夜里拉夫列茨基就遗憾地在他身上发现了多年穷困潦倒的标志和习性:靴子已经穿坏,常礼服的后襟上少了一颗钮扣,手上没有戴手套,头发里有羽毛;来到这里他竟想不到要求洗漱,晚饭时像鲨鱼一样狼吞虎咽,用两只手扯肉吃,两排大黑牙把骨头咬得格格响。同样看得出来,差事对他来说也没有好处,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包税商身上,而后者之所以雇用他只是为了表示他的事务所里有“高水平的人”。即使这样,米哈列维奇仍然不垂头丧气,反而优头自居,做起他的理想家和诗人来,热衷于人类的命运和自己的使命,为之忧心忡忡,却很少关心温饱这个问题。米哈列维奇没有结过婚,却恋爱过无数次,还为所有恋人写诗;尤其热烈地讴歌一位神妙莫测、长一头黑鬈发的小姐……的确也有人曾说,这位小姐可能是个普通的犹太女人,骑兵军官都认识的人,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一样。

米哈列维奇和莱姆根本亲近不起来:由于风俗习惯不同,德国人被他那大声的说话、激烈的举止吓怕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但是到垂暮之年就难以亲近了;这一点也不奇怪:他和他没有共同语言——甚至希望。

走之前米哈列维奇又和拉夫列茨基谈了好久,并警告,如果再不清醒便是灭亡,恳求他关心农民的生活,还拿自己作例子,说他就是历尽磨难的考验之后灵魂变纯洁了,——这时他多次说自己是幸福的人,把自己比作飞鸟和谷地里的百合花……“无论怎么说,那还是一朵黑百合花。”拉夫列茨基说。

“嗳,老弟,不要拿自己那贵族的架子,”米哈列维奇好心地说,“你还是感谢上天,因为你的血管里还流着善良朴实的平民的血。但是我看你现在你需要一个善良纯洁的人,来使你摆脱这种消沉低落的情绪。”

“谢谢,老兄,”拉夫列茨基说道,“那些天仙般的人让我受够啦。”

“住口,你这个犬儒主义者!”米哈列维奇愤怒地说。“犬儒主义者。”拉夫列茨基纠正他。“就是潜儒主义者。”米哈列维奇毫不在乎地重复道。人们把他那只轻得出奇的扁平黄色手提箱拎出屋,放到了四轮马车里;他坐在车里,全身裹进一件西班牙斗篷里,斗篷的领子已褪成了红褐色,几个狮子爪子替代了扣子,甚至这时他还再次发挥他对俄罗斯命运的观点,那只黝黑的手还在空中比划,仿佛在播撒未来幸福的种子。马匹终于起步……“记住我最后的三个字根,”他全身从马车里探出来,站稳了,喊道:“宗教、进步、人性!再见!”一边说着,马车逐渐走远了。拉夫列茨基独自站立在门口台阶上,呆呆地注视着道路的远方,直至马车在视野中消失。“大概他是对的,”回进屋去的时候他想道,“也许我是个懒汉。”米哈列维奇说过的许多话勿庸置疑地深入了他的心灵,尽管他同他争论,不同意他的观点。只要一个人为人正直,谁也不可能把他驳倒。

26

两天以后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根据自己的承诺,带领全体年轻人来到瓦西里耶夫斯科耶。小女孩们立即跑进了花园,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慵懒地一个个房间走过去,所到之处都漫不经心的表示称赞。她认为拜访拉夫列茨基表示了她极大的迁就,甚至是一种善行。当安东和阿普拉克谢娅按照家仆的老规矩走近吻她的小手时,她彬彬有礼地面含微笑,然后用虚弱的声音,从鼻腔里发出喝茶的要求。安东戴上了针织的白手套,最让他遗憾的是给来访的贵妇人端茶的却不是他,而是拉夫列茨基雇用的贴身侍仆,用老头的话来说,这是一个什么规矩都不懂的人。不过午餐时安东却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在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的坐椅背后牢牢地站定脚跟,已经对谁也寸步不让了。很长时间已来门庭冷落的瓦西里耶夫斯科耶出现了稀客,这使老头兴奋极了:老爷与这么好的客人交往,叫他看了舒心。但是那一天心情激动的不独他一个人:莱姆心里也很兴奋。他穿了一件短短的烟色燕尾服,衣服的后襟尖尖的,紧紧地系上领带,不住地干咳几声清清嗓子,带着心情愉快、彬彬有礼的神态躲在一边。拉夫列茨基高兴地发现他和丽莎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她一进门就礼貌地向他伸出了手。午餐后莱姆从他不时伸手去摸的燕尾服后袋里掏出小小的一卷乐谱,不声不响地将它放在钢琴上。这是昨天夜里他为过时的德语歌词谱写的一首浪漫曲,歌词里提到了星星。丽莎当即坐到钢琴前,读了乐谱……可惜!乐谱生涩得令人难受;看来作品家在尽力想表达自己内心的渴求,然而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努力终究不过是努力而已。拉夫列茨基和丽莎两人都感觉到了这一点,莱姆也理解到这一点,他一句话也不说,把浪漫曲放回了口袋里。当丽莎提议再弹一遍时,他摇了摇头表示回答,意味深长地说:“现在——完了!”——于是弓着背,蜷缩着身子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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