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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在这里

“干杯!”“干杯!!!”人们欢呼着,在霓虹灯下举着酒。孔然就是人群中的一员,他爱喧嚣,没有别的原因,他只是想趁着自己年轻,想多闹腾几年。人的一生太平淡,孔然很喜欢这种近乎于透支自己的生命换取来的快乐,酒精刺激自己的大脑让自己兴奋,然后做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事,只是图个开心而已。没有什么堕落不堕落,他喜欢人多的地方,以前就在网上看到这么一句话“狂欢是一群人的寂寞”,孔然没想那么多,他不讨厌孤独,但一群的快乐总比一个人的快乐要好玩的多,当然他可不是享乐主义。“喂!孔然,咱该回家了!你今天嗨过头了!”陈航扯着嗓子在孔然耳朵边吼着。他是孔然认识了几年了,和孔然一样,他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不过他倒是没什么稳定的工作,跟孔然又有那么一点不同,看起来整个人有点吊儿郎当。

“行!你先回吧,我一会走!”孔然喊了回去。他自己其实也有点察觉到自己貌似有点兴奋过头了,但是一想到明天又要五点多起床去上班他就有点舍不得走,不是他讨厌自己的工作,只是感觉太平淡了。不,不止工作,就连生活也一样,一天的行程无非就是上班打电脑,下班约妹子。他可不是那种整天只会我在家里网上求种的宅男,人不搓个不矮,关系网也不小,打算等自己疯个几年就收收心认识个妹子结婚。毕竟一介平民,能吃了上顿有下顿,没事还能逛逛海澜之家的生活自己还是很满足的了。

其实不少朋友劝过孔然,他要是把心思用在工作上或是挣钱上的话,花个几年必能有一番作为,像他这种脑袋灵活,又吃得开的人并不多见。只可惜孔然没这个野心,只想着怎样玩,孔然的父母也放心他这样,顺其自然,不少人看得直怄气,连连指着孔然说不上进,浪费一身好条件之类的……当然这都是外话。

当天晚上孔然是怎么结束他荒唐的玩闹的他自己是完全不记得了,唯一知道的就只有昨晚是真的喝多了,因为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头几乎是炸裂般的疼痛。

抬头看了看自己身处的环境,看到自己竟然身处在离家好几公里远的公园湖边的长凳上趟着的时候,也是很佩服自己的,发酒疯能发这么远,摸了摸自己身上。貌似钱包手机什么的都还在,昨晚是真的闹过头了,真应该跟陈航一起走了算了的。看了看时间,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会,但会自己家应该是来不及了。孔然衡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到公司去换衣服什么好了,反正公司什么都有。他最满意的就是公司的这一点。

在等了半天的士都没有的士来之后孔然也就放弃了,也对,哪家的士会大清早跑到公园。最后还是挤公共汽车到了公司,幸好不要转车。孔然一路上都在醒酒,其实说不上醒酒,只是脑袋疼,孔然最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点难受。

其实一开始孔然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一切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除了后来他去买包子时包子铺的大妈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完全当他不存在一样,孔然怎么说话都不理他,气得他直接把钱往桌子上一扔拿上俩包子就走了。

知道后来他到达公司楼下时,发现自己的公司卡竟然没带。他找保安企图用保安的卡进去,结果保安的反应竟然跟包子铺大妈一样“那个,伯啊,跟你说个事啊,”孔然陪笑着,看着坐在保安室门口的保安大伯“我这门卡没带,能用下您的不?就这次,您看……”他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保安完全没听他说话,翘着二郎腿打瞌睡,孔然这么大个人他好像完全没看到一样,脑袋一点一点。“咳…”孔然有点尴尬,平时上下班他路过门口的话都会跟保安打招呼,如今再不熟,找他说话他怎么也不能当做不存在吧?再说他刚才说话的声音貌似也不小,就那个脚步声应该都能让他醒过来啊,“这……难不成是他装的?他故意不想理我?”孔然心里想着,“也不像啊,看他这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孔然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嘶…大伯!”孔然吸足气,算了,闹醒他好了,虽然没什么礼貌,也总比无视我要好。“大伯,大伯!醒醒,我找你借门卡呢!”他伸手推了推保安的肩。

本以为接下来大伯就会起来跟他没好气的说几句然后开门,但孔然看到的却是保安被摇醒之后茫然的迷茫的朝四周看了,便又接着睡了,并且孔然清楚地看到,保安大伯的视线没在孔然的身上停留一秒。

孔然有点蒙,以为自己还没醒酒看见了幻觉,这种情况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碰见。在排除了“公司请了个智障当保安吧”和“我以前跟保安是仇人”等一系列可能性之后,他陷入了一种茫然的状态,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保安室门口。

最后他决定给楼上同事打个电话让他下来给我开门,并决定下次上下班再也不跟保安打招呼了。打开手机翻了一下电话簿,随手打给了老吴。老吴是和他一起进公司的同事,没事在一起玩玩闹闹,人也特好。就他了,孔然心里想着,然而最后手机却没打通“对不起,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不在服务器?怎么回事???孔然更迷茫了,明明手机右上角显示信号满格啊,再打试试,换个号码“对不起,您的电话不在…”

手机也坏了,这使孔然有点慌,也有点无缘无故的烦躁,可能是经历了早上大妈大伯的无视之后心里闷着一口气。但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一点问题,今天到目前为止的所有人有无意的忽视着他,无论他做什么。

他陷入了沉思,连后来有公司的人进门他都没凑上去。

他觉得貌似在他身上有什么事发生了。

最后他决定做个试验,他不太相信这是巧合。

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厉鬼将映》《咒怨》《招魂》等一系列恐怖电影,想着自己会不会昨晚发酒疯然后掉进河里死了然后现在已经是一个灵魂了,但是随即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鬼会有饥饿的感觉吗?吃包子会感觉烫吗?会吗?就算会,那自己这只鬼未免也太给鬼界丢脸了,所以孔然立马排除了自己已经死了的可能性。

他走到镜子面前,说是镜子其实只是公司大楼的玻璃而已,孔然站在玻璃面前,看得到自己样子。恩,除了刚才吃包子吃太急导致夹在牙齿上了之外还是没有其他形象的问题的。孔然一边剔牙一边认定了自己不是鬼,鬼会照镜子吗?会剔牙吗?会吗?不会的。

但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见自己?

他就在这里啊,为什么别人看不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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