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一晚,刚发了“禁女令”,紧接着墨辊“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就在军中组织了“慰问参观”,即“为更加深刻体会女性劳动之伟大与艰辛,树立艰苦朴素作风,军中组织慰问参观,深入洗衣局,体验后勤工作人员的辛劳,养成爱惜衣物的好习惯……”等等一系列好处,墨辊又在部下面前洗了整整一天衣服……默哀……
忍无可忍的墨辊终于爆发了,一个催眠术将洗衣局中排队“看猴戏”的家伙统统催眠后便逃之夭夭。路过总务局又发现顾城南被拉去处理麻烦事,就偷偷溜进来意图寻找“这个死闷骚隐藏的猥琐秘密”……
噬骨默了默,决定还是不问的好,直觉告诉她没什么好事。
偏偏墨辊似乎正处于“间歇性中二期”,非常期待将自己的喜悦与“好友”一起分享,亟不可待地想告诉噬骨,可又碍于自己男人的自尊不能主动巴着人家说,偏偏噬骨这个死骨头没人性又不问,急的墨辊有点火烧屁股的感觉。
噬骨一盆冷水浇下来:“去找城南,我已经将那恶鬼缉捕归案,需要他将新的名册制出来以便移交。”说完就掐断了通信。
“……”墨辊……
再说另一边噬骨掐断通信后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而娥守恶狠狠地等着她,她也权当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娥守怨毒道:“真是个蛇蝎心肠的人,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噬骨眉梢稍动,不理会。
娥守见状更是变本加厉,声音更加尖利:“你没有心吗?那个孩子会死的!他是你害死的!”
噬骨微挑嘴角,目光终于看向她,淡淡道:“害死他的不是我,是你。”
“我已经制成了药!”娥守大叫,“我制成了药!只要给他喝下去就……”
噬骨嗤笑一声打断她:“那他最终也会死,而且,”噬骨紧紧盯着娥守一字一顿道:“死,无,葬,身,之,地。”
娥守眼中的怨毒几乎能伤人,怨气升腾,金锁链有所感应将她捆的更紧,更多的尖刺扎进穴脉。
噬骨面无表情的看着娥守呼痛,痛苦的脸几乎扭曲。淡声道:“这是你杀害那百名少女的一点小小的惩罚,当然,绝对不止这些。你此时的痛苦比不上付诸在她们及其家人身上的痛千倍万倍。”
“可是我儿子……她们反正已经死了,我也承担了罪孽,那药……”
噬骨歪头嘲讽道:“你承担?你用什么承担?下地狱么?那有怎样?死去的人再也不能回来。你儿子?你儿子算个什么东西,值得百名少女的生命来挽回?任何人没有任何权利以任何理由来剥夺别人的生命。”
不耐烦再听她的话,噬骨右手横着一划,封住了娥守的嘴。
不一会儿,联络符的咒文浮现,顾城南清冷的声音传来:
“噬骨。”
“你回来了,墨辊和你说了吗?派个人来。”
“这个啊,我之前通知了长白山的人,他们会派人接手,估计马上就到。”
“我说了我自己一个人能搞定。”噬骨微微皱眉。
“这个……”顾城南顿了一下:“咳咳,这个,当时不是怕你一个人搞不定嘛,所以就给长白山带了消息……多个帮手总是好的嘛!顺道去长白山做做客什么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信任我了。”
“哈哈哈,这不是,出于,出于同僚爱……么。”另一边的顾城南冷汗都快下来了。共事这么多年,噬骨那个性子他摸得忒准。说好听点叫冷情冷性,说难听点就是个死冰山。要是知道自己担心她受长白山仙人的欺辱,更重要的是,苏军长……
“呵。”噬骨笑了一声,心思电转便明白过来。长白山自古就是仙家之地,比起阿修罗这种徒有虚名的“神”,他们自认是仙界标杆,且最为鄙视阿修罗的嗜杀,认为其不堪为“神”,视同为邪魔。再加上,第二军区就在长白山边儿上,顾城南这家伙看来是想让长白山的人拖住自己去不了苏骥婚礼。
想通了这些,噬骨微微勾了勾唇角,她不是不懂得别人对她的好。这些年在军区内,自己虚担着副手的名,实际上都是顾城南在帮着她。即便知晓苏骥的好意,她也不想为此改变自己。因此便常年借口执行公务在外,军中本就有对她厌恶惧怕之人,趁此生事。是顾城南一手担下了属于她的责任,称她虽人不在军中,但该处理的事物一件未落全都办理妥当了。如此,异议才停了些许。
“来的人是含枢吧。”噬骨淡淡道。
“……是。”
含枢是长白山丹灵真老赤君座下的爱徒,与顾城南是至交好友,因此也与噬骨熟识,若是含枢就可以让噬骨进山做客,既可以拖住她,长白山的仙人又不敢明目张胆对噬骨不敬。
“城南。”
“嗯?”顾城南有些不可思议,这算是揭过去了?
“多谢。”声音虽轻,却实实在在的传进了顾城南的耳中。他讶异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向来嘴硬的女人竟然这么坦率的道谢。
“阿骨,你……”顾城南稍微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却没想到噬骨语速稍快的打断了他:
“城南,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没关系,我这边事了,会去一趟二军区。”她轻轻笑了一下,“那可是我恩人一辈子一次的大事,我怎么会缺席呢?”
“可是,我这边事物繁忙,新局长即将到任,恐怕没办法前去了。”
噬骨好笑:“什么时候我去哪还得你陪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顾城南微微苦笑了一下,答应了。
“还有,”噬骨紧接着说道:“抱歉了,城南,一直以来让你承担了太多。”
顾城南愣住了,他轻轻抿了抿唇,随即眼瞳中泛起温暖的颜色,语气轻柔:“没关系。”
噬骨楞了一下,她几乎能感觉到顾城南话语中的温度。轻轻甩甩头,才开口:“城南,我有个小忙想让你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