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不转睛地望着慕容清扬,看到他脸上先前的悲伤已经不复存在,就知道,他这是在伪装自己。脸上的淡漠冰冷,使得他原本俊美的容颜更加明显了,可是为什么,鼻子会突然感觉酸酸的呢。
连忙低下头,不再去看他。却听慕容靖轩忽然厉声道:“慕容清扬,你可知罪!”
我蓦地抬起头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慕容靖轩。这个男人,就这么着急对自己唯一的弟弟下毒手吗?
想要冲上前去,却被独孤云飞悄悄地拉住。极小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稍安勿躁,我们静观其变。”
想想也是,自己此刻是绝对不能冲动的,不然只会害了慕容清扬。上次的事情,只怕慕容靖轩还记着仇呢。
转而望着慕容清扬,但见他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嘴角挂着一丝薄凉的笑意。“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今父皇尸骨未寒,皇兄,你就已经迫不及待要将本王除去了吗?”那清瘦的身躯,映衬着这薄凉的笑,让人好不心疼。
慕容靖轩冷哼:“你休要狡辩,本太子若无确凿证据,又岂会冤枉于你。”
地下跪着的一干人,全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有当朝丞相刘宗翰,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太子殿下,老臣斗胆进言。清王殿下自小生性良善,无欲无求,对皇上更是敬重有加。老臣以为,这件事情,其中必有蹊跷,还望太子殿下明鉴。”
大将军司徒镇远也站出来,拱手说道:“丞相说的是,太子一定要将此事查清楚了,不可妄下定论啊。”
司徒皇后暗暗瞪了司徒镇远一眼,司徒镇远无奈,叹着气又退下了。
除此以外,再无人肯出来为慕容清扬说话。不过,对司徒镇远我,我倒是钦佩得很。以他和慕容靖轩的关系,这个时候,他应该是落井下石才对,但他却依旧以大局为重,这种无私的精神,实在难得。
慕容靖轩凌厉的目光扫遍在场的所有人,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颤栗。“众位大人,难道你们也以为本太子,这是有意陷害清王不成?”
地下忙有人说:“臣不敢。”
“不敢?”慕容靖轩冷哼一声,“本太子倒是觉得你们一个个胆子大得很!”
地下又是一阵颤栗。
见众人再没有出来说话的,慕容靖轩捏着金针的手指轻轻揉搓了几下,“你们,不过就是想要一个证据而已,好,本太子就给你们证据。”说罢,他举起手中的金针,又沉声道,“来人!”
安公公立即躬着身走上来,“太子,有何吩咐?”
“去找鉴定司衙门的人过来,仔细看清楚这金针的上面刻得是什么字。”
“是,奴才这就去办。”安公公领命离去了。
兰妃眉头微微蹙起,自己的儿子被人陷害,她一个做母亲的,岂能不揪心。莲步轻移,走到慕容清扬跟前,却没有说话,只是许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然后转而对着慕容靖轩,清冷的声音响起来。“太子,先不说这金针究竟是不是出自清王府,若只是单凭一根金针,就给我的清儿按上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只怕也不妥当吧?谁又能知道,这根金针不是太子你的人,强加给清儿的呢?”
慕容靖轩冷哼一声,“兰妃,事关父皇和皇室安危,本太子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倘若三弟是清白的,本太子自会还他一个公道。”
“哦?”兰妃嘴角依旧淡淡地笑着,让人看不出她此时心中的喜怒哀乐。“那,敢问太子,公道是为何?你单凭一根金针,就要置我家清儿于不义,不问青红皂白,又何来公道?”
“哼,本太子不是已经差人去找鉴定司的人来了嘛。是非曲直,相信很快就会了于天下。”
兰妃还欲再说什么,却被慕容清扬悄悄拉住。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似乎生死都与他没有关系。
兰妃虽无奈,却也只能噤了口。进宫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淡淡的性子,不屑于参与所谓的宫廷争斗。那些勾心斗角,她压根就没有兴趣。可实现如今,即将受到伤害的人,是自己的孩儿,是这一辈子在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倒真是让她有些慌张了。
看慕容靖轩那么嚣张,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不顾独孤云飞的阻拦,一个箭步冲上前。“慕容靖轩,你太过分了!”
此话一出,顿时地下一片哗然。
纵观天下,又有谁敢这么对慕容靖轩说话?不但直呼其名,而且还态度恶劣。
慕容靖轩脸色很不好,俊脸也越来越黑。但终究,却只是极力隐忍着,说道:“爱妃,本太子奉劝你,不要为了不值当的人,害了自己?你最好给本太子安安分分地带着,将来定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我带着极度的鄙视白了慕容靖轩一眼,“你太自恋了,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会贪恋你手中的权势吗?我告诉你,即便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做你的王妃。”事先声明,这句话就是随口说说,因为,青青我是绝对不忍心我的小云飞还有小清扬死去滴。
司徒皇后忍无可忍,突然来到我面前,二话不说,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独孤云飞见了,一旋身,将我搂进自己怀里。而慕容清扬,却是一把将司徒皇后的手臂拦下。
“混账东西,哀家今天就不信,治不了你!”
我躲在独孤云飞的怀里,对司徒皇后的歇斯里地不屑一顾,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慕容清扬紧抓住司徒皇后的手。这个男人,终究还是关心我的呀。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之前在御花园里所有的不快,似乎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